“……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三市存在20座堰塞湖，有13座已严重威胁到人民正常生活。兖城壹市新闻持续为您播报……”
棠皙随手将空牛奶盒抛进垃圾桶，绕过沙发背，面向电视站着。
关掉的黑色屏幕隐隐映照出玲珑有致的身躯，纤细的脖颈往上，是松松绾起的马尾，与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庞。
棠皙束了束衣领，不自在地把几乎短到大腿根的裙子往下拉。
果然，宗讪找的人还是那么不靠谱。
她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翻领遮住后脖处的纹身，手指在领口处停了许久，才若有所思地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个装满澄清液体的水盆，液面上静静浮着一张人皮面具。
宗讪的技艺大学破案时就已经显露出来，能将一张人皮面具刻成肤如凝脂般的真皮，樱唇微张，鼻挺眉细，没有一点天赋是无法做到的。
棠皙缓缓从特制液里拿出面具，轻轻覆在自己脸上。面具一触到脸就迅速与肉融合，那面具极薄，半分看不出肿胀，每一处都仿佛浑然天成。
贴合得完美无瑕。
她从桌上拿起一张相片，转头看向镜子，再将相片放到与脸齐平的位置。
镜中的两张脸，一般无二。
——
“报告。”
门处传来轻扣声。
“请进。”宗讪把没有写完的案情分析拂到一边，用脚把对面的椅子踢开。
棠皙把门关上，敬了个军礼，警徽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光。
“特级警官棠皙报道，请上级指示。”
“坐吧。”宗讪摊开手边一直放着的蓝色文件夹，抽出其中一张纸递给棠皙，“这是报告分析。”
“普通漂白粉？”棠皙应声坐下，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却发现法医给的结果只是市场上有卖的漂白粉。
“是。虽然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血迹，但你妹妹失踪这么久了，也足够立案。”
棠皙翻开第二张，一边对比现场照片一边道，“知道了，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负责的刑侦队长已经在现场了，资料过会儿会发到你手机里。”
宗讪起身，从桌下的箱子里拿出两套衣服、一瓶澄清液和一个小盒子。
“会用吧。”
“嗯。”棠皙收拢了东西，又敬了个军礼，将椅子用脚推进桌底，转身大跨步离开办公室。
出了警局，她才挑开领口的两个扣子，松松垮垮地扯了扯衣服，脸上除了以往的冷漠，却不同地出现了一丝戏谑。
“刚才那个人，我要他所有资料。”
“属下去办。”
微听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恭敬又带着些许畏惧。
棠皙挂了电话。
------
兖城壹市，端瑞。
棠皙不紧不慢地一楼楼踱上来，刻意饶了原路，走到离三班有两个过道的走廊角。
警局打过招呼，学校已经以维修为由将这里全部封锁起来，与当晚看到的别无二致。
“分析镜装配完毕，是否立即使用。”
棠皙将插在发顶的墨镜抵到鼻子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瞬间，眼前的走廊变成了四维空间，一道道射线从端点不断向外延伸，不同的数字在视线里跳出又消失。很快，靠近在窗户的半角墙壁上用红点圈出了两个不规则的圈，有些一直延伸到尽头。
棠皙脑子里快速跟着数字运算，抱着袖子的一只手有节奏地打着拍点。
磨损痕迹，地表渗血量较别处多，少数有拖蹭痕迹，红点消失处，墙上并无喷溅型血迹。
一阵微风吹过，带过一阵暗香，扬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
棠皙脚后跟一动，轻巧地转身，眼睛直直盯向前方。
“麻烦，让。”棠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指腹把分析镜往下拉了拉，又迅速推上去，语气里有道不明的冷漠和疏离。
“棠警官，久仰大名。”顾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