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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气冷暖无常,温暖的气候如果突遇寒流人就容易生病感冒,这是环境的突变。三周来的心理压力让青玮睡眠饮食全部紊乱,精神的高度紧张霎时放松下来,青玮立马感觉到身体的疲惫,虽然精神还是处于亢奋状态,但不知为什么,第二天青玮就开始感冒发烧了,正好是回盐城的日子,不能让宝宝传染到青玮的感冒,青玮就决定戴了口罩回家。

“老婆,我今天要回来了,不过我感冒了,身体一下子垮下来了,唉,我戴口罩抱宝宝没事吧?”

“你这个人身体怎么这么差的,睡觉么老是不规律,总归有危险的,那你感冒了也没办法呀,谁能不让你抱宝宝呢,呵呵…”佳茜也透出轻松开朗的心情,青玮趁佳茜心情好问道:“老婆,家里知道我做成了大单吗?你说了没有?”

“早就说过了,礼拜二的时候你爸就和我说店里资金困难,我就和你爸说股票上现在套牢了没办法,你有个大单子如果完成了可以先还家里5万,不过今天还没有说过你已经做成了。“

“哦,钱估计要下个月才能拿了,估计要缴好多税呢。“

“反正赚到了,不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佳茜身边传来宝宝的叫声,青玮说,“我今天不去报到了,难得放松一下,下午提前回来吃晚饭。”青玮又絮叨问了些宝宝的情况就挂了电话。

看室外阳光灿烂,鼻子吸入的空气清新,即使是生病的青玮也感到眼前一片美好和明媚,未来似乎又充满了希望。人是应该得意的,得意的人走路都仿佛带风,说话都特别津彩,充分享受被认可的满足感,是心理变化的效果吧,同样的天空,为什么现在才感到特别清澈和透亮?

开车对于心情好的人来说是件惬意的事,听着音乐吹着风享受一个人的悠闲,距离对心情好的人来说是成反比的,心情越好距离就越短。青玮只觉得广播里的新闻播了没几条就到家了,到了家门口青玮仍特意不用钥匙开门而是敲门,咚咚咚,咚咚咚,直到听见里面佳茜的声音,“宥宥,爸爸回来了,宥宥给爸爸开门。”由于门把手很低,宥宥吊着能拉下把手,所以宥宥就把门打开了。宥宥跌跌冲冲地开了门,一边闪着自己的脚不卡住门,看着青玮叫爸爸,青玮开心地蹲下抱起宥宥先亲一亲,然后站起身来抱着儿子左右摇摆上下抖动,宥宥柔顺地把头靠在青玮肩膀,这时,青玮突然感到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奉献,作为父亲能够有能力赚钱养家,能够让妻儿过上好日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只是自己离目标还很遥远,抱着宥宥走进客厅才看到姐姐和她的小姐妹在谈论装修的方案,青玮姐姐看到青玮来了说:“小弟,你回来了,快来帮忙看看这个设计怎么样?”青玮拿起那几张装修公司打印出来的装修效果图仔细看了一下说,“蛮好的,就是色调有点暗的感觉。”

“泰国餐馆要有泰国特色,就是要这样深咖啡的色调。”姐姐这样解释。

“哦,那就行了,挺好的。”

“小弟,我们地方已经定好了,是百尺南路的花园广场,就叫恒泰餐厅,就让爸认识的那家恒丰装修公司装修,不过价格还没有谈好,估计中秋节前可以装修好,9月份可以开业的。”姐姐踌躇满志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由于参与度不高,青玮远远没有姐姐亢奋,淡淡地说:“装修差价很大的,要好好杀杀价,可以省很多钱。”

“放心吧,爸的老朋友了,到时候一起杀价。”

“老朋友最难杀价,你让爸少参与,真的,我觉得有他参与的事情没一件做得好的。”青玮一边说一边看看家里,转头问佳茜,“我爸不在家吧?”

“不在。”佳茜永远没有多余的话。

“小弟,你这段时间把车子借我开开,我们要跑杭州上海好多地方,没有车子不方便,你开爸的小面包上班行吗?”姐姐盯着青玮的眼睛说。

“恩……要不你先开几天,不过我没有车子拜访客户不行了,你要早点还我。”青玮不情愿地答应了,心里却知道老爸的小面包是很不好开的,而且车身上都是家纺店的广告贴,花花绿绿的开出去很招眼面子上很不好看,不如没有强。

姐姐要回来开饭店,在家里是很大的事,所以青玮的爸妈也很高兴,认为家里又遇到了几十年难遇的翻身良机,都积极地参与到饭店的各项事务中去。装修设计的修改拉,装修价格的商讨拉,以后饭店的运营事项等等,青玮参与不多,因为青玮知道自己的姐姐要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参与进意见的,姐姐和父亲一样,是很固执的人,这一点正是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最多是虚心接受,但实际却是死不悔改的那种。但青玮内心深处却很渴望姐姐能够成功,如果姐姐成功,青玮相信姐姐会帮助自己在宁城再开第二家店,这样一来,青玮的事业就找到了方向了,不用在证券公司苦苦过渡了,但前提是盐城的店必须开得成功,目前来看按照设想,应该是不错的。

投资开饭店的效应,使得青玮的父母都把重心放到了女儿身上,因此青玮也要听父母的叮嘱对姐姐提供所有可能的支持,即使牺牲青玮的工作也在所不惜。周五青玮照例又回家想把车子换回来可姐姐坚持要用,青玮的母亲也再三絮叨,要青玮分轻重缓急处理事情,目前主要是支持好姐姐,青玮周日晚上回宁城的时候压着怨气还是开着小面包上路。其实开小面包也不是对工作影响很大,只是青玮心里觉得有顾虑,开这样的小面包广告车,实在很不符合一个证券公司团队长的身份,尤其是拜访重要客户的时候,这样的车子是不能让客户看到的。最让青玮很不爽的一点是,自己被家里人彻底地忽视了,好似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感受都变得毫无紧要,该如同废物一样毫无怜惜地抛弃。

到礼拜二的时候青玮实在忍不住了就和姐姐打电话。

“姐,我明天礼拜三回来,车子我要用了呀,开小面包这样花花绿绿的不能见客户的啊,我现在就靠这个工作养活自己,拜访客户需要开轿车装门面的呀,你到外面跑要么打的好了呀,现在刚装修,你不用跑太多的吧。“事实上青玮怀疑舒服惯了的姐姐根本不是工作需要才借青玮的车,而是偷懒的缘故,或许兼带一点开饭店的优越感吧。

“哎呀,小弟,我明天要去杭州啊,晚上不知道回不回来,明天晚上再看好吗?”姐姐恳求青玮。

“唉……”青玮无语。

到第二天周三晚上的时候青玮联系姐姐,结果姐姐还在杭州,说很晚才回来,由于青玮周四一大早要回宁城,只得又开父亲的小面包,青玮心里想,下次车子要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借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和姐姐说好,这个礼拜回来回去一定要开自己的车了,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了,虽然青玮母亲极力劝青玮借车,青玮也坚定回绝。为此青玮妈妈还专门拉青玮单独说,“青玮啊,姐姐现在开饭店,需要到处跑离不开车,你就开你爸的小面包么好了,反正都一样。”

青玮立时火冒三丈,“她的饭店就重要,我的工作就不重要?我现在和以后都靠这个工作养活的,现在跑客户都跑不来,凭什么我要牺牲自己的事情?”青玮母亲见青玮真发了脾气才不敢再说,也许还带点偏心的心虚,青玮却清楚他们的心态,现在家里挑重担的仿佛是姐姐一个人了,带给家里希望的不是青玮这份毫无稳定性可言的工作了,因此重心所向,可想而知,现实而又势利的做派青玮领教不止一次了。

周日晚上青玮开自己的车回宁城,一路好开。而青玮的姐姐没有轿车开也忍耐得失去耐性,于是亟不可待地开始询价选车,向父亲催讨以前欠她的40万,青玮父亲没有办法把城西的房子也抵押又向朋友借了才凑齐40万还女儿的钱,这个时候青玮父亲的外债已经接近80万了,以前有40万欠自己女儿的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变成欠银行和朋友了,才感觉到压力的巨大,由于青玮的股票处于套牢状态,这次还款青玮的父亲没有让青玮割股票还钱。没过多久,姐姐就提到了她自己的车,奔驰C200,全部弄好38万多。这个消息传到青玮耳朵里,青玮心里一阵轻松,终于不用再借车了,同时又有点气馁,姐姐还是有钱啊,买车都买这么好的。

出了这个小插曲,青玮和姐姐心里都各自有了小疙瘩,青玮因为父母的势利偏心而迁怒于姐姐,不借车给姐姐,而姐姐也气青玮故意不借车而疏远起青玮来,每次碰到讲话也刻意淡淡的。其实说到青玮和姐姐以前的关系,那是很不同于一般的姐弟关系的,姐姐一直很关爱这个弟弟,直到弟弟工作以后还很恨疼爱弟弟,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买给弟弟,手机照相机名牌鞋子衣服,但历经磨难承受丧夫之痛以后,回娘家的姐姐对青玮总好像隔了什么,而青玮的心境也逐渐在变化,自从有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最亲的人已经从姐姐父母变成了自己的妻儿,私心里想的首先都是自己的老婆儿子,这个意义上来说,成家之后青玮和姐姐真的疏远了很多,感情上来看淡了很多。

自此以后,青玮往返于宁城盐城忙着自己的证券业务工作,姐姐埋头于饭店的装修筹备之中,各干各的,相安无事。

这一天,青玮在宁城住处看盘上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蒋经理吗?我上次加你QQ,你都不理我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性感的声音。

“哦,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很忙可能疏忽了,请问你是哪位?我们见过面吗?”青玮询问到。

“呵呵,我们见过面的,不过很久了,我来你们公司碰到你,你给我装手机证券,装了半天,呵呵,你记得吗?”

青玮马上想起来了,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了,但自己就是清楚地记得,是一位性感的美女,年纪比自己小几岁30岁左右,在公司里碰到的,当时那个女的到处找人安装手机证券,青玮热心地帮她装,装了半天才解决问题。

“哦,是你啊,我记得的,给你装了半天才装好,对吧,哦我给你的名片上有我的QQ对吗?”

“呵呵,是的。”电话那头传来放肆的笑声,一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角色。青玮浮想联翩,该不是送上门的吧?

“那你有什么事情吗?”青玮这才问对方的来意。

“哦,我想咨询一下我的股票,我都不懂的,都套牢了。”

“这样啊,你是哪几个股票,这样好吧,你再加我QQ,我加你好友。”青玮热心地回应。

电话挂了没多久,那女的马上加青玮QQ,青玮毫不犹豫马上同意加对方为好友,然后开始了首次QQ聊天。首先青玮询问对方的股票,然后点开炒股软件一一分析妥当,提出建议又留有余地让对方自己决定,职业化的咨询让自己毫无背责任的风险,之后才开始工作之外的闲聊。

原来对方叫周慧,账户里有十几万的股票,炒得情况不是很理想,亏了不少钱,还有一个股票居然持仓名单里都看不到了,估计是退市到三板市场了,因此比较担心,青玮答应了帮她查查这个消失的股票。后来青玮主动问起对方是做什么的,周慧告诉青玮是在皮革CB区开皮衣店的,已经离婚有一个女儿,聊到这个时候青玮已经感觉到他注定和这个女人会有点什么。离异单身,租住在离青玮住地不远的一个小区里,这世上还有更理想的出轨对象吗?没有任何的障碍和压力,除了,除了对佳茜的内疚。对异性的别样遐想以光速弥漫开来,落在键盘上变成了一串串热络的字符:“那以后有空找你玩?”

“好的。”

“对了,你的电话多少我记一下,以后方便联络。”互相留了电话之后青玮才收住了神。从和佳茜结婚到现在生好儿子已经有三年多快四年了,这是第一个交往的异性,虽然还没有在现实中来往,但青玮隐隐意识到终究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脑海里佳茜的影子轻易就被跃跃欲试的冲动击碎呢?是早就在期盼会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吗?想着以后要和这个女人出来见面,心里竟有一种久违的兴奋,像是十年前约了异性网友见面那样,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的气味。青玮坐在电脑面前,心里已在考虑该不该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呢?对方在电话里的笑声让异性经验丰富的青玮感觉到,只要他愿意,这个女孩子就会乖乖地投入他的怀抱。

不去想它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一定要发生什么,反正佳茜不在宁城,什么都不会知道。但人总是这样奇怪,一旦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哪怕远没有实施,就已经开始被假想的后果折磨,那种背叛哺乳期妻子的犯罪像是已经坐实,压抑得青玮喘不过气来,忽而又被欲望的火苗点燃想要不顾一切扑到那个叫周慧的女人身上,呼出一口长气,青玮闭目养神。心里清楚此刻精神上的出轨也是因为肉体的吸引,感情上青玮从来没有对佳茜有过二心,爱和敬同时烙刻在心里,只不过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对性生活有极高需求的青玮乏透腻极,性,才是青玮对这个女人唯一的企图。

这段时间行情虽然一直阴跌,没有像样的反弹行情,但成功打开产品销售局面的青玮像是打了鸡血,工作上积极挖掘每一个有潜力的产品客户,联系银行网点的主任,谈好奖励分配的合作条件,在产品销售上攻城拔寨收获颇丰,不光是成了晨会上杨总挂在嘴边的榜样,在同事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连调到投资顾问的老领导金胖子和另外的一个主管陈敏也对青玮客气有加,这段时期,青玮一时风光无二,充分享受了别人的羡慕嫉妒恨。

有一次,青玮到公司停车场,无意听到敌对的金胖子居然拉着自己的上司陈智伟说:“陆青玮真是厉害哦,不得了,XX产品又卖了200万,上次的债券基金也卖了300万,真的不得了。”这个话被青玮听得真真切切,青玮装做没听到从楼梯转角上去,正好面对面碰到。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青玮明白,在这个营业部里,他终于有了一席之地,稳定的工作带来可以预期的未来,买房安家,应该是不再遥远的事了。

工作走上了正轨,像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以前想象中难以逾越的障碍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小小的曲折而已,人,只要真正努力着的,成功一定是迟早的问题!

工作充实起来,青玮这段时间也暂时告别了不规律的生活,一洗以往懒散颓唐的气质,每天都神采奕奕早早去到单位安排一天的工作日程。工作的顺利也让原本静若止水的感情世界开始荡漾起来,以前没精力也没兴致去想的男女之事现在也时而浮现在心里。如果一个男人成功了,富有了,生活却空虚得百无聊赖,是不是就会去追求那些男欢女爱?把同甘共苦的老婆扔一边?青玮这样反问自己,自己思想里的那个念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无法逃避的一道关卡呢?周慧,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和她上床会是什么不一样的滋味呢?应该会远远不同于佳茜的沉静木讷吧。单位里最近考核压力加大业务繁重,近期也没有心思主动去想那个女人,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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