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前
四衢(qu)八街的皇城,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时值薄暮,一身著黑色劲装的少年在人群中不快不慢的走着,方向直指皇宫。身周三尺无人靠近。
按说黑色劲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那一头飘散的白色短发却格外扎眼,放眼整条大街,算是独一份了。但真正令人心生畏惧的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酷,生人勿进的冷酷,与那略带婴儿肥稚气毫不相符的冷酷。
如若仔细看,会发现此人与彭禹生相似度有少说也有七八分,倘若能带上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相熟之人必会认定是此人就是彭禹生。
突然,少年身后马蹄声传来,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木轮碾压地面的声音,随着人群纷纷向街道两旁避让,一辆驷马豪车出现在街道中央。
“前面的让让,小心车马受惊,让让,让让,说你呢,耳聋吗?”
车前一侍从装扮的壮汉嚷嚷着就向挡在街道中央,正缓缓前行的白发黑衣少年的肩膀抓去。
少年似有所感,忽地停住了脚步。
壮汉见状,心想还好此子识趣,手中力道不禁收了几分,可当他宽厚的手掌抓实少年后肩时,一种“力无可使”的感觉突然传来,心道不好,当机立断使出了全力。
正在这时,马车之内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断喝之下,一身穿红绸锦缎的青年撩开车帘,作势欲下马车,一旁侍从赶忙搬来杌凳伺候。
青年自杌凳踩下,站定后对少年微施一礼,转而对壮汉喝道:“这是皇城,不是咱们火神殿的地盘,就算是在火神殿,你也不能对一个少年随意出手呀,下手没轻没重,心里没数吗?”
壮汉却是有苦难言,这哪是一般少年,他全力出手之下,就像力沉大海般,那看似柔弱的肩上,似有无穷黑洞般,将他散发出来的力道尽数吸扯进去。
此时少年肩膀微微一震,壮汉就感觉似受到某物排斥一般,壮硕的身体就从少年身旁飞了出去。
少年呡了下嘴唇,嫌弃道:“火之元力,嗯?有些真元的味道,呵呵呵!六品真元境都还不到,也敢叫我让路!”
青年见状也明白了过来,人家是有技傍身的,怪不得如此淡然的行于大街中央挡路不让。
思衬之下抱拳深施一礼,微笑道:“小兄弟真乃少年英雄,侍从不懂事,在下火神殿南宫权,愿为此事负全部责任,小兄弟意欲何为,听凭处置。”
“哈哈哈!”
少年听完大笑,道:“意欲何为?要你命,给么?”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纷纷避让,南宫权的侍从就欲拔刀相向……
“退下!”
“少主!”侍从们目眦欲裂。
“退下!你们都是火神殿精英,培养不易,不做无畏牺牲!”
青年训斥完,看向少年,严肃道:“小兄弟莫要玩笑,如若真的需要取走在下性命才能止戈,在下甘愿奉上,只是尚有使命在身,可否告知在下名讳,他日使命完成,定当亲手将性命交付与你!”
此时夕阳已逝,月挂朱檐。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忽地大笑。
“哈哈哈!我啊?我乃第五圣,湮灭之王!”说罢伸出食指,一撮淡淡的火焰自上而出。
见闻此状,壮汉大惊,那撮火焰正是刚才自己出掌抓少年时被他吸走的火之真元,火之元力与自身真气融合,尚还带着自己的一丝气息。
少年指尖的火焰已经形成了一把飞刀的样子,火焰凝而不散,就像一把真正的飞刀。
七品——真元化形!
壮汉再也不顾南宫权的命令,也来不及思索是否与少年有一战之力,但决不能让少殿主出任何意外,这关系到火神殿未来百年的气运。
本已归鞘的战刀又被壮汉重新拔了出来,火之真元爆发,一层比少年指尖更加浓郁的火焰自壮汉双手剧烈燃烧起来,似有灵性般,火焰瞬间流过刀身,壮汉抢刀向少年怒劈而去。
然而,少年像没看见一般,任由壮汉将战刀自左肩斜劈而下。
预想的刀入血肉的感觉,没有!
血溅五步的景象,没有!
被战刀劈过的身体只有一条虚无的刀痕,正缓缓愈合……
“八品——化身真元!”
以体内真元沟通外在元力,化身为自己修习的风、火等天地原力,可持续一定时间,在特定元力充足的地方,时间可稍微延长。
少年撇了撇嘴,伸出另外一只食指。
壮汉心头一凉,知道万事已休,虽然这一只食指的指尖上什么也没有,但他却深刻感受到,比之另一指尖上的火焰飞刀,这只食指上的未知真元恐怕才是少年真正的实力,一阵令人畏惧的气息正从指尖逸散开。
少年淡淡的说了句:“抱歉,赶时间!”
言罢双手食指弹出,随着手指弹出,少年原地消失,已是不知所踪。再看南宫权与壮汉,南宫权神情严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额头正中一拇指粗的洞透体而过。壮汉保持着劈刀的姿势,表情惊恐,似乎在他死前终于明白了什么,额头中央与南宫权别无二致!
硬要说区别的话,南宫权伤口无血流出,一股烧焦的气味正散发开,仿佛伤口内的血液在火焰匕首透体而过的一瞬间,就已经被烤熟蒸发!
而壮汉的伤口就比较诡异了,依旧无血,可是不仅仅是无血,透体而过的伤口内什么都没有,仿佛那被贯穿的伤口内的血肉凭空被什么带走了一般,又仿佛那伤口一直就在,里面本就什么都没有!
“啊——杀人了!”
围观群众中一声大喊,正式宣告了南宫权的死亡,也正式揭开了火神殿与第五圣——“湮灭之王”的复仇之战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