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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柯尔克孜族的精神文化(3)

按天文学的成为,北斗七星是火熊星座,三星是小熊星座。传说,古代有位柯尔克孜猎人,遇到四十只野山羊,他射杀了其中的三十七只。另外三只逃走,并凭借魔力升上天空,变成三颗星星。猎人追上来,他恳求天神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也能升天。天神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猎人骑着马,带着弓箭、牵着猎犬飞上了天空。到了天上以后,猎人继续追赶由三只野山羊变成的星星,然而却一直未能追上。结果猎人、猎人的马与猎犬以及弓箭均变成了星星。有三颗星星组成的小熊星座,柯尔克孜人称之为三羊星座。在三羊星座旁边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小星星,他们是猎人星、猎犬星、马星与弓箭星。三羊星座的神话具有浓郁的狩猎文化特色。

柯尔克孜族的自然神话内容非常丰富,其中既包括古老的创始神话、日月星辰神话、也包括对于动物神的崇拜神话。

传世神话是最古的神话,在柯尔克孜族的创始神话中,最初的宇宙到处弥漫着浓雾,天界下面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海上漂浮着大地,水中有一条青鱼,青鱼背上驮着一头青色的公牛,公牛用角顶住大地,使大地稳固。每当青牛疲劳的时候,他就把大地从一只角一道另一只角上,换角之时大地就发生了地震。柯尔克孜先民认为宇宙分为三界:天界、地界、地下界。天界是腾格里(天神)及日、月、星众神活动的空间;地界是人与动物生活的空间;大地有七层,地下有个名叫“凯开姆”的大海,海中有鱼,鱼驮青牛,牛角支撑大地。

柯尔克孜族的天地神话与其他突厥语民族的天地神话基本相同,公牛用脚支撑大地的母题广泛的存在于维吾尔、哈萨克、塔塔尔、撒拉诸民族的神话中,甚至公牛换角引起地震的说法也一模一样。值得注意的是;锡伯族、塔吉克族中也有公牛用脚支撑大地的神话。例如,柯尔克孜、塔塔尔、撒拉三个民族的神话都说青牛是站在青鱼背上,而维吾尔神话则是说青牛是站在乌龟背上。渔猎时代,鱼与人类关系最为密切,草原游牧时代,牛则是牧民赖以维生的重要牲畜。鱼驮牛,牛用脚支撑大地的神话具有渔猎、游牧两种文化的特点。

关于青牛的来历,柯尔克孜族神话中还有一段极为生动的描绘,相传,在遥远的古代,宇宙神创造了世间万物,人与动、植物在大地上生息繁衍。火神野心勃勃,他欲独霸大地,于是,他焚烧万物,使大地变成一片火海,时间万物频临灭绝。火神的霸道行为激怒了宇宙神,他令火神停止作孽,但火神不听劝告,继续恣意妄为。宇宙神于愤怒中变成一头巨牛,用他那长四十里的利角将火神死死顶住,无论火神怎样挣扎也逃脱不开青牛的利角,于是火神哀求天神,请他发发慈悲,给他一个避身之处,天神答应了他的要求,赐给他一块天空,火神狼狈地逃到天上,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太阳”。火神在天上仍不改其本性,继续用他炽热的火舌烧烤大地,使大地变成一个滚烫的火球,世间万物的生存又受到威胁。宇宙神为了冷却大地,派冷神上天,给大地降温,冷神就成了人们所说的“月亮”。白天太阳把大地照晒得滚热,夜晚月亮给大地降温,大地恢复了正常,世间万物又充满升级,宇宙神与火神在大地上搏斗,踩的大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于是地面上出现了高山、大河与湖泊。为了防止火神再回到大地上作恶,宇宙神变成一头青牛,它骑在青鱼背上,用角顶着大地。宇宙神是一位创世大神,他创造并保护了世间万物,最后他变成一头负载大地的青牛,以自己巨大的力量顶住大地,包围大地上的人类、动植物以及其它万物,这是一位具有正义感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创世神的形象。

在上述的创世神话中,还包括了太阳、月亮的生成神话。太阳炽热如火,火焰照遍大地,月亮清澈浩浩,月光清幽如水。太阳落,月亮升,月亮沉、红日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天如此。白天炽热,晚上清凉,这种自然现象令初民感到神秘莫测,使他们产生出许多遐想。世界上各民族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太阳神话、月亮神话。如柯尔克孜族这样的太阳源于火神的神话,在其他民族的神话中也可以见到。

除上述天、地、日、月、星神话之外,还有一部分的柯尔克孜族自然神话是专门以描写主宰自然现象的深为内容的。例如,描写雷神、雪神、冬神、风神的神话。

柯尔克孜人对于雷神非常崇拜,把雷神视为狩猎和畜牧业的守护神。每逢听到第一声春雷之时,柯尔克孜人家家户户敲击锅碗瓢盆等器皿,并围着毡房奔跑,高喊“大地裂开,水草盛,乳房裂开,奶汁流!”有点还杀牲祭祀,祈求雷神保佑牧草盛,人畜旺,奶食丰足。这种祭祀活动在柯尔克孜语中成为“托略”雪神在柯尔克孜语种称作“阿克阿坦”,他也被描写成为是以为深受柯尔克孜人民喜爱的神。他体大无比,居住在天上。有时,他变成白雪降临人间。雪神降临之时,人间五谷丰登、牧草茂盛、牲畜肥美、人丁兴旺。因此,柯尔克孜人民企盼雪神降临人间,希冀他给人们带来幸福与繁荣。

冬神是司掌冬天的深,柯尔克孜人称冬神为“阿亚孜阿塔”。他被描写成为性格好斗的神,相传他总是磨刀霍霍,经常与地神交锋,每年交锋九次,每次交锋九天。

风神名叫“科依卡特”,他是一位大力士神。相传他住在遥远地方的一个无底黑洞之中,只要他出洞,人间就会刮起大风。

柯尔克孜民族曾长期信仰原始宗教——萨满教。万物有灵论是萨满教世界观的思想、哲学基础。在柯尔克孜先民的心目中,苍天有灵,天上的日、月、星、雷、风、雪都有灵,地上的动物飞禽也都同样有灵性。在柯尔克孜神话中,动物神特别多:牛神桑戈巴巴,马神康巴尔阿塔、骆驼神奥依索勒阿塔,羊神乔尔潘阿塔,犬神库玛依克,鸟神布达依克等等。许多神被视为是饲养这种动物的始祖,力弱,牛神桑戈巴巴,据说古代有位叫桑戈巴巴的人,他是人类第一个饲养牛的人,人们尊称他为牛神。马神、骆驼神、羊神的名称来历,均与牛神相同,康巴尔老人世界上第一位养马的人,奥依索勒老人被认为是世上第一位养骆驼的人,乔尔潘老人则是世上第一位养羊的人,于是他们的名字分别成为马神、骆驼神、羊神的名字。此外,柯尔克孜族还有猎犬神库玛依克,据说库玛依克是的后代,一次,在荒芜人烟的山坳里生下一直状如拳头大小的小狗,猎人发现后把这只小狗放在地窖里,七天七夜不合眼地精心饲养它,它就成为神犬库玛依克。库玛依克成为猎人的好助手,他凶猛、矫健,所有的野兽都不是他的对手,柯尔克孜猎人赞扬它道:

尾随勇士的库玛依克,

能珠珠山岩上的黄羊;

威风凛凛的库玛依克,

能咬死山涧里的公鹿。

库玛依克猎犬神经常出现在柯尔克孜的民间文学作品中,它是柯尔克孜狩猎时代出现的神。

百鸟之神库达依克的神话传说几乎是柯尔克孜男女老幼所熟悉的神话。库达依克是鸟神,它的翅膀有五十度长,飞起来无比矫健、慎用,谁触犯了他,谁就要受到惩罚。神话史诗《布达依克》颂扬了鸟神布达依克的神力,在布达依克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柯尔克孜先民对于猎鹰神力的崇拜之情。猎鹰、猎犬是猎人的助手,猎人在猎鹰、猎犬的帮助下能获得大量的猎物,从这层意义上看,猎鹰、猎犬也是柯尔克孜猎手生存所依赖的动物,它们与柯尔克孜猎人日夜相伴,成为柯尔克孜猎手最亲密的朋友。与猎犬神布玛依克一样,百鸟之王、鸟神布达依克亦是柯尔克孜狩猎时代出现的一位动物神。

无论是狩猎,或是放牧,柯尔克孜人都离不开马,除马神康巴尔阿塔之外,在柯尔克孜牧民中还广泛流传着神驹吐哈帕克神话传说。吐哈帕克生活于人迹罕见的高山峻岭之中,它身上是黑白相间的条文,个头不大,如一岁的马一样。它飞奔起来如一阵清风,它的蹄子踏在巨石上,所踏之处留下清晰的蹄印。他具有超人的神力,没有人能捉住他、驯服他。柯尔克孜神话中的英雄骑着吐哈帕克神驹上天、下地,着名的柯尔克孜史诗《玛纳斯》中的英雄们也骑吐哈帕克神驹。这神驹经常出现在柯尔克孜神话中。

在柯尔克孜族神话中,有关野山羊神的神话更加引人入胜,野山羊神卡依别吕长相似人,它善良可亲,经常活动在人迹罕见的高山悬崖之上。猎人如能遇到黄羊神,并能喝到置于它蹄间的酸奶子,其子孙后代一定能兴旺昌盛。如果猎人射杀了野山羊神,他一定会受到神的惩罚。在柯尔克孜民众老幼皆知的《考交加什》神话史诗中,柯尔克孜汗王之子考交加什是位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他射死了野公山羊极其孩子,母野山羊神苏莱奇克愤怒之极,她施魔法把考交加什定在一个悬崖旁,使他冻饿而死。柯尔克孜人反对滥杀动物,考交加什英雄因滥射山羊、触怒了野山羊神,遭到惩罚。在柯尔克孜神话中,还有一位动物的保护神,他的名字叫卡依普。卡依普是位山神,各种动物都受到他的保护。由于卡依普神力大,他居住的山也成为一座仙山,史诗《玛纳斯》描写了卡依普山中的仙人世界,仙人们能幻化成天鹅在天上飞翔,这些仙人于柯尔克孜英雄们常来常往,英雄玛纳斯之子赛麦台依遇害后,是卡依普山仙女们用飞毯将他带往卡依普山,用仙药使这位英雄死而复活的。赛麦台依的妻子阿依曲莱克也是卡依普善的仙女,她经常幻化成白天鹅在天上飞翔。

对于游牧的柯尔克孜人来说,动物不仅是柯尔克孜人意识的来源,并且充当英雄的保护神。玛纳斯每每力不从心之时,他的身边就会显现出虎、豹、狼、熊、蟒蛇等,他们在英雄前后左右奔跑,这些动物神一显现,英雄力量倍增,无往而不胜。在柯尔克孜民间文学作品中,动物会说话,会侦察敌情,他们具有灵性,往往比英雄更富有智慧,更具有神力。

柯尔克孜族关于月亮中的巫婆的神话,讲述这位巫婆本来生活在世间,由于她贪婪地每天吃一个活人,而被月神责令数一麻袋沙粒,当她要数清时又往往被燕子弄乱使她永远数不清。因此便永远蹲在月宫中而无法下到人间做恶。关于北斗星的产生,在柯尔克孜族中也有生动的描述。据说天神有两匹神骏,一匹是黄膘马、一匹是海青马,两匹马均拴在金橛子上,有七个看守日夜守候在金橛子旁。天长日久,这七个看守变成了七颗星星,人称北斗星。关于北斗星还有另一个神话说有七个贼看上天神栓在金橛子上的神骏,于是便上来盗马。神骏围着金橛子转,七个盗贼围着金橛子追,最后便成了北斗七星。除了上述各类天、地、日、月、星的神话外,柯尔克孜还有很多与自然神有关于的神话。比如雷神、雪神、冬神、风神、山神、水神、火神等。雷神发怒时天上响起轰鸣声,挥动金剑砍杀人间恶魔。闪电击中之处就是妖魔栖身之所。雪神叫“阿克阿塔”,是一位深受人们喜爱的神。在早春时节如果他变成白雪降临人间,便会五谷丰登、牧草茂盛、牲畜肥壮、人丁兴旺。因此,柯尔克孜人普遍希望春天降雪。冬神被称为“奇勒代阿塔”,他从天而降带着四十个女儿和四十个男孩以及九种寒冻,并每天派出一个子女到大地使大地变冷。当子女们轮流完成使命后他便亲自上阵在大地上煮吃自己带来的九种严寒。这样大地上就出现九十天的严冬季节,他脸上落满厚厚的冰霜,胡须上结满冰棱。他用雪点火、用冰架锅使大地变冷,最后独身一人变成一股气回到天上。风神名叫“阔依犬普”,他居住在无底的黑洞里,偶而出来就会使人间刮起大风。柯尔克孜族自古信萨满教,认为万物有灵有主。每一个动物都有各自的司撑神,飞禽之神是布达依克,猎犬神是库玛依克、骆驼神是奥依索勒阿塔、马神为康巴尔阿塔、牛神为乌依桑巴巴、绵羊神是巧力潘阿塔,山羊神是奇羌阿塔等。族源神话是柯尔克孜族神话中十分重要的一个内容,与远古的圈腾崇拜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柯尔克孜族的很多部落都以图腾崇拜物来命名。比如因母鹿救助而繁衍的“布谷”(鹿)部落,以吮吸母狼的乳汁存活后繁衍下来的“犬巴”(狼)部落,还有与鹿、鹰等有关的“穷巴额西”、“萨热巴额西”,“交茹”等等。在很多史籍中也记载了柯尔克孜族祖先与狼、鹿、牛等相关的神话。如果说自然神话是解释自然现象的神话,那么部族起源神话就是解释社会现象的神话,属于社会性神话。

在社会发展中,氏族社会曾占有重要位置。氏族结成以血缘为纽带,每个始祖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物,图腾以动、植物维多。氏族成员相信自己与本氏族的图腾有血缘关系,视自己为图腾的后裔。为了解释氏族与本氏族图腾之间的关系,他们编织出本氏族的图腾神话。图腾神话是氏族社会的产物,但是在氏族社会瓦解,部落与部族逐渐形成的过程中,一些有影响的始祖将自己的神话带入部落之中,成为部落起源神话,甚至演化成为部族起源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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