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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柯尔克孜族的社会文化(3)

柯尔克孜族的日常生活当中,有很多禁忌。在待人接物方面,忌无礼貌。尤其是对待长者更要处处注意礼节,尊重老人,不得无礼。走路要让长者先行,交谈要让长者先说,而且不能中间打断。与老人交谈时,年轻人的声音要比长者低,妇女的声音要比男士低。说话时,不能直眼看长者,或者坐着向站着的长者说话。如果要坐下,必须先请长者落座并坐在上首。坐下时,要求盘腿,忌将双腿伸直或将脚底朝向别人。睡觉时,严禁头朝东脚朝西或脚朝人头。年轻人不能从长者前面走过,妇女不能从男人面前走过。年轻人不能直呼长辈的名字,尤其是妇女婚嫁后不能直呼丈夫、长辈的名字。接待客人时,要扶客人上下马,年轻人要先为客人打开门帘。不能在客人面前与家人长谈家事,不能把客人单独留在一间房内使之寂寞。饭前饭后或在进门时,要主动给客人倒水洗手。睡觉时,给客人铺床、收床,不能让客人自己动手。客人在家时,不能扫地,不能在客人面前来回走动,不能在客人睡下前自己先躺下。招待客人时,不能让客人帮忙干活。接受礼物要低头双手接物,不得随手甩扔。禁在黄昏时睡觉,认为这个时刻睡觉就会失去应得的福禄,因为这个时刻天神要为人类赐予福祉,睡着了就会错过应得的一份。早晨须在太阳升起前起床,否则会被列入死者名单。因为在太阳升起之前天神要清点生者与死者人数。禁在夜晚互喊姓名,否则魔鬼会盗取其姓名,给人带来麻烦。饮食方面,柯尔克孜族忌食猪肉、狗肉、驴肉、猫肉以及自然死亡的动物肉。吃饭时,不许用手摸擦食物,也不允许用鼻子嗅食物,不能动别人的碗勺。吃手抓羊肉、抓饭时,只能抓食自己面前的食物,而不能满盘乱抓。馕不能背面朝上摆放,吃馕时,必须用双手掰成几块,一块一块去吃,不能拿整个的馕去啃吃。做饭时,别人不能用手拨弄食物和做饭用的器皿及原料。任何吃的东西都不能用脚踩,见到馕、饼干食物掉在地上,要捡起来放在不易被人踩到的地方,洗锅刷碗的水不能倒在人们走路的地方。服饰方面,忌穿袒胸露背的服装,禁翻穿衣服,禁止穿裤衩背心在室外活动和做客。柯尔克孜族忌讳在主人面前清点牲畜头数。接羔时忌说不吉利的话。放牧时,不能打骂牲畜,更不能用禁食动物的名字骂可食动物。不能在畜圈内大小便。不能打主人的马和狗。不能当着主人的面赞美他们的孩子,尤其不能用“胖”、“美”之类的词句。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会招来灾祸。不能骑马冲进羊群,要绕道而行。不能拿着鞭子进屋,客人出门时要背朝门退出。饭前饭后要洗手,洗完后手上的水珠不能乱甩必须用毛巾擦净。柯尔克孜人不允许将手伸进水盆中洗手,更不能几个人共用一个脸盆洗手。吃饭或与人交谈时,最忌吐痰、擤鼻涕、打哈欠、剪指甲、弹灰尘、抓痒、摸脚等。吃完饭做“巴塔”时,忌谈笑或东张西望。不能在河道、水井、水塘内大小便、洗衣服或倾倒脏东西。不能坐在装有食物的箱子、麻袋和做饭用具上。不准踩踏和跨过餐布、做饭用具,不能在炉灶、野外生活的地方或炉灰上吐痰和大小便。柯尔克孜人单日不搬家、不出门,星期五更忌出远门和搬迁,如果非搬家不可,那就只能往水的上游方向搬,而绝不能往下游方向搬。柯尔克孜族还十分忌讳背后议论他人及撒谎、诅咒、欺骗,禁忌偷窃、吸毒、赌博等恶习,若有发现将受到严厉惩罚。过去按部落习惯,偷窃者要砍手,偷一次砍一只,再偷砍另一只,惯偷要杀头。其他犯罪者要实行“九罚”(罚九头牲畜),对情节严重者要处以三个九罚。对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者也实行严厉惩罚,如有发现,要把他们拉出来,往脸上抹锅黑示众,并没收男方财产。

由于宗教上的原因,过去柯尔克孜族中很多人不在星期五出工,如果出工,出工前要念经祈祷。不能对成穗前的庄稼估产。不能在庄稼地上大小便、不能用禁食动物的粪便做肥料。收割庄稼时,要举行收割仪式,演唱收割歌(鄂尔·鄂落古木)。打场时,要杀鸡、宰羊。将鲜血洒地,以贺丰收。另外。收麦时,还另拨出一小部分麦子,称“切什”作为施舍,送给托钵者。“玛扎尔”(圣地)和墓地时,必须下马祈祷,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吐痰和大小便。

第三节亲属称谓

柯尔克孜族中家庭(吾伊)和家族(苏约克)观念很重。因为自古以来家庭和家族是民族、部落和氏族的基础。柯尔克孜族一般是家长制家庭。家长通常是祖父或父亲。家长处于全家的支配地位,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独生子一般不分家,独立门户。对子女的家庭在儿子长大结婚后都要依次分家,另立门户。但幼子是家长的主要财产继承者。家庭中,养子也会得到亲生女儿同样的继承权。家族“苏约克”一般指处于同源的七代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直系亲属主要包括曾祖父“巴巴”,祖父“琼阿塔”,父亲“阿塔”,本家儿女“巴拉”,孙子“涅维热”,曾孙“切维热”。旁系亲属主要包括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兄弟姐妹,尤其是伯父“阿瓦”,伯母“琼埃涅”,叔叔“塔哈”等。母亲方面的亲属,如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表姐、舅嫂及其兄弟姐妹也属于亲属范围,但在血统关系上主要表现在婚俗方面。

柯尔克孜族亲属称谓有几个特点:第一后辈要在母亲亲属称谓前加“塔依tay”,“阿塔(父亲)”,“叶涅(母亲)”、“阿凯(哥哥)”、“叶捷”之前加一个“塔依tay”来表示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等。第二是丈夫方亲属和妻子一方亲属称谓相同。如果双方彼此称呼对方的亲属就要在“阿塔(父亲)”、“叶涅(母亲)”、“阿尕(哥哥)”、“叶捷(姐姐)”、“伊尼(弟弟)”、“森迪(妹妹)”之前加一个“卡银(kayin)”即表示岳父岳母、公公婆婆、大舅子小叔子、大姨子大姑子等。第三是在舅表、姨表和姑表兄弟姐妹的称谓是在兄弟姐妹的称谓之前加“波略”构成。柯尔克孜语“波略”意为“分”、“分开”等意思,也就是说舅表、姨表和姑表兄弟姐妹是“分开的兄弟姐妹”。

第四节诞生礼仪

柯尔克孜族人生礼仪贯穿到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诞生礼是人生开始的标志,是婴儿从生物学意义上的人向社会学意义上的人的转变的表征。诞生礼不仅指婴儿出生后的一系列庆祝活动,还包括婴儿诞生前的和诞生后的一些仪式活动。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柯尔克孜族的诞生礼是一个较长时间的持续过程,它包括祈子求子、孕期习俗和庆贺生子等内容。

柯尔克孜族称生子为“托热提”。在日常生活中,生子育女是一件大喜事。根据习惯,孕期满三个月以前,不能把孕情告诉婆家娘家的长辈,满六个月以后,孕妇不能从男女长辈面前走过。怀孕七个月以后,孕妇不能进入婆家长辈卧室,不能与丈夫同床。在孩子出生以前,任何人都不能议论是男还是女。在生育时,包括丈夫在内的任何男人不得进入产房,也不让外人知道生产日期。

产妇生孩子,一般都在毡房右角的围帘内。婴儿出生后,助产的妇女(一般是年老妇女)截断脐带,把新生儿洗净后用红布包好,通知等候在门外的男人。然后婴儿的祖父骑上快马向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报喜。接到报喜的近邻和亲友中的妇女(主要是老年妇女)带着衣帽、首饰和肉、奶制品等食物以及肥皂、香皂前来祝贺,产妇家宰羊招待,举行分娩仪式。来宾们挑选一位年纪最大的或德高望重的妇女作代表,从奶碗中舀一勺牛奶(冬季可用奶疙瘩水)倒人另一个碗里,祝福婴儿健康成长,长命百岁,名声远扬和终生清白、纯洁、真诚。席间,还举行各种娱乐活动。柯尔克孜族妇女分娩时要举行热闹隆重的庆贺仪式,以祝贺添丁之喜。分娩仪式主要是老年妇女参加,一般由有经验而且人丁兴旺的妇女或者专职接生人员接生。缨儿出生后,接生婆截断脐带,洗净后用红布带包好,通知门外男人们。缨儿的祖父或父亲骑上马向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报喜。并在门上挂布标记,男子不得随意进入。有的地区在缨儿降生后还在房顶上放三枪或喊三声。接到报喜的人们,带着衣帽,首饰和肉,奶制品等食物前来祝贺,产妇家宰羊招待。由客人中年纪最大,家中最大的妇女作代表,从一个奶碗中舀一勺牛奶倒入另一个碗中祝福缨儿健康成长。有的地区在孕妇分娩时,在门外栓一只鹰,以辟邪祛妖,护佑孩子顺利降生,次习俗至今仍在一些牧区流传。

孩子出生时,要在门框上挂一个红布条,在这期间,男人们不得进出产妇房间。根据柯尔克孜族古老的习俗,如果出生的是男孩,要在门外挂一只弓箭,示意出生的是男孩,希望他将来成为一名勇敢的武士。如果是女孩,则要挂上用红布条做成的飞鸟图像,并插上一根羽毛,意为孩子长大后要飞到一个理想的地方,成立幸福的家庭。如果有人想知道新生儿是男是女,不能直接问,而要问“是狼还是狐狸?”。孩子出生七天之内举办命名仪式;满四十天时,要举办入摇床仪式;孩子长到一岁左右时,要举办学步仪式;男孩子长到5岁或7岁时要举办“割礼”仪式。女孩则要举办扎耳朵仪式。柯尔克孜族称入摇床礼为“白什克托依”或“杰尼太克托依”,一般在孩子出生第七天或第九天举行。与命名礼一样,在入摇床礼举行的时候,也要宰羊、请客。不过,参加仪式的一般都是妇女。仪式开始时,有一位老年妇女诵经祈祷祝福孩子的摇篮日。祖母或母亲把孩子洗干净后,给他穿上最新、最好的衣服,抱到来宾面前,然后由年长的妇女把孩子放进摇篮里,并在孩子的枕头下面放一把刀和抄有经文的护身符,作镇鬼驱邪之用。人们认为这样孩子就不会受惊吓,睡得安稳。把婴儿放入摇床之前,先要把绵羊的左右双拐、斧子、刀子等物品在摇床上放一会儿。意为希望孩子健康,将来成为像钢铁一样刚强、象刀斧一样锐利的男儿。放入羊拐是希望孩子像绵羊一样善良。把孩子放进摇篮后,还得捏一下孩子的鼻子,让他哭出声来。人们认为在摇篮里爱哭闹的孩子,长大以后才老实淳朴、健壮勇敢。如若是女孩则将放针线。满月仪式只限于亲朋和邻里妇女参加。仪式开始时,孩子的祖母或外祖母把一只手镯或一枚戒指放入盆里的水中,然后将孩子放入水中给他(她)洗澡。每一位邀请前来参加仪式的妇女轮流用小木勺往孩子身上浇一勺水,总共要浇40勺水。给孩子洗浴完之后,把襁褓中的孩子在点燃的40支蜡烛上面黄40下。然后,将挂在门框上的红布取下来。给孩子穿上用40个补丁缝制成的衣服穿上。

柯尔克孜人对怀孕的妇女有种种禁忌。如怀孕后的三四个月内,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婆婆家和娘家的长辈;怀孕五六个月后,孕妇不能在男女长辈面前走过,若偶然相遇必须转过身子,以回避;不能挺着肚子走进婆家长辈卧室,即使住在同一毡房,见了长辈也要转过身去,不能同丈夫同床共枕。在孩子出生之前,家中任何人不能议论孕妇怀的是男是女,孕妇更要守口如瓶,不说出自己的感觉。预产期内,夫妻不能告诉外人。分娩时,包括丈夫在内的任何男人不能进入产房,只能在门外等候。柯尔克孜族妇女分娩时要举行热闹隆重的庆贺仪式。分娩仪式主要是老年妇女参加,一般由有经验而且人丁兴旺的妇女或者专职接生员接生。按旧俗,婴儿出生后,接生婆截断脐带,洗净后用红布包好,通知门外等候的男人们。婴儿的祖父或父亲派一位年轻人骑上马向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报喜,并在门上挂红布标记,男子不得随意进入。一般这样的报喜人不会直接说婴儿是女是男,如果是男婴则会说“生了一匹狼”。把男孩比喻为狼的习惯可以看作是柯尔克孜人古代狼崇拜传统的遗存形式。有的地区在婴儿降生后还在房顶上放三枪或喊三声。接到报喜的人们,带着衣帽、首饰和肉、奶制品等食物前来祝贺,产妇家宰羊招待。由客人中年纪最长、家中兴旺的妇女作代表,从一个奶碗中舀一勺牛奶倒入另一个碗里,祝福婴儿健康成长。有的地区在孕妇分娩时,在门外拴一只鹰,以避邪祛妖,护佑孩子顺利降生,此习俗至今仍在一些牧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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