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给单调的沙漠镀上了一层红色,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天幕的昏暗,整个沙漠都将被笼罩。一缕孤烟直直的升起,奔腾的大河映照着晚霞……孤立的胡杨仍静静地望着这片毫无生机的大地。沙漠的夜空很美,也许是因为璀璨在这寂静的黑暗。亦如看不见尽头的人生……闪烁的夜星不知是希望,还是无尽地沧桑……
广阔的大漠中流传着不羁之风的传说--这位终日扛着大刀的佣兵,传闻曾在数年前的一场战斗中以一敌百战胜了所有的对手。于是乎,他拥有了另一个称呼--“百人斩!”
至于真名叫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名字什么的,对于他,对于所有连故乡都不知道在何处的人来说,或许真的不重要吧……
战斗……战斗……无尽的战斗……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让他感受到生存的意义。多年来,他救了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为了他的一帮弟兄……他只能再一次地挥动手里的利剑。
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毕竟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过他的强大却是众所周知。
日落西山,他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仆仆风尘。数里外的客寨,也成为这群佣兵们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夜晚的塞外客寨,难得的碰到了生意,屋内微微闪烁的灯光,成为这冰冷的沙漠中唯一温暖的地方……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开门的刹那,傍晚大漠的寒风呼啸着席卷着简陋的客寨,让倚靠在墙边因为客人稀少而打着瞌睡的老板娘也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客官里面请!”店中小二忙地前来招待。
“十间房间。”
“好嘞!您跟我来。”
……
多年的战士素养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纵使休息时也只能保持半睡状态,以便于能在顷刻间清醒。
虽然门外的脚步声极其轻微,但还是被他所察觉。逐渐放缓的呼吸是身体紧绷的表现,身旁的刀柄也已被五指紧密贴合,足以在瞬间就能使进来的任何人尸首分离。
他听到了手指轻触木门的声响。但门外之人似乎感受到了屋内微微变化的气息,记下来的数秒内竟未出现任何动作的带来的声响。如同一幅安详的油画。就这样持续了数分钟,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寂静的场面连他也不禁怀疑是否只是幻听而已,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那股直逼心户的冷冽气息告诉他那绝不只是幻听而已。
对手能如此忍耐的目的只有一个--一击必杀。不能等了!
他放弃了手中握紧的大刀,因为在相隔数米的距离内,抛扔质量极大的刀,那速度足以让敌人躲上上百回了。
床边酒座上的玻璃杯,在碎裂的同时爆射而出,而躺在床上的他也顷刻暴起。
玻璃碎片在穿透木门的下一刻就在刀光剑影中化为粉末。
但这显然不是真正的攻击,紧接而至的是势如破竹的刀斩。
在木门破碎的那一刻他以做好对手尸首分离的准备。可是敌人手中的短刀以极其诡异的角度迎上了他的刀侧,将他的力量偏移至右。纵有四两拨千斤之意。
再以一记重踢正击前胸,不羁之风一口鲜血喷出,抚胸倒退数步。
“咔咔咔!”占据优势的对手却突然喊出了令他十分不解的话。
“咔你个头你以为拍电影吗。”
他当然不会停下,不过随即对手亮出的令牌却使他真的停下了即将出手的攻击。
“这是……御史令?你是朝廷的人?”
御史令,只有御史台中数位首席长老方可佩戴,见此令者当行屈躬之礼。
“俺可从不向任何人行礼。”不羁之风将手中的刀别在身后。
手握令牌之人耸耸肩“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庞士元。今天来不是跟你切磋武艺的,是想和你谈一笔大生意。”
不羁之风上下打量了这个来自朝廷可疑家伙,虽然面露微笑,右手却藏在黑袍里,应该已经握紧了佩刀的剑柄,这是丰富的战斗经验。以脸型来看这人身材应该较为瘦小,却穿着如此宽大不易行动的黑袍,想必黑袍内藏着无数的机关暗器,他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想杀他,也许自己早成马蜂窝了。机关术……咱还是惹不起啊。
“生意?杀人么,还是打仗?呵,我可不敢和你们朝廷做生意。”
“哦?是吗。”这位自称士元的男子右手一翻,一枚物体就出现在不羁之风的手中。
不羁之风掂了掂手中绣着五爪金龙纹路的锦袋。“嚯!出手挺大方嘛。”
“前往这里,钱……全归你。”士元摊开潦草绘制的地图指向一个地名。
“目的呢?”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来历不明的大买卖,怎么看都很可疑嘛。”豪迈的汉子擦拭着大刀漫不经心的质疑着。
“你害怕了么?”士元轻蔑地嘲讽到。
“不,比起买卖,与你能来一次完整的决斗更能吸引我。”
“会有机会的,后会有期咯……”话音刚落,他就如鬼魅般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哥,你怎么看?”身旁的佣兵询问着老大的意见。
“这次任务绝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这个自称士元的人也并不是朝廷的人。”
“为何?”
“他那时虽然挡下了我的攻击,但我却偶然发现他的左颈有一处镰刀似的刺青,这是朝廷那些老家伙最为忌讳的。”
“那放他离去岂不是后患无穷?为何方才不将他拿下?”
“重点是……咱打不过啊。”
“……”
“这样看来,那个传闻也许真的存在。我预感这天下格局或许要变了……收拾行囊,咱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