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数周的舟车劳顿,佣兵们终于到达了地图所指的目的地--楼兰城
楼兰,作为西域七强之一。其重熙累绩,繁荣昌盛。而作为其首都的楼兰城,更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冲之地,繁华之景不由分说。
……
一城开四门--五险守皇安
都言不可破--时过境以迁
凭栏望星辰--沧桑岁月转
……
崇墉百雉的城门上纂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楼兰城
抗着大刀的男人轻轻推开虚掩着的城门,与想象中的车水马龙不同,城门后的的街市和无人驻守的城门一样都是一片死寂,仿佛是一座空城。
街道的酒馆边还保留着尚未结束的棋局与未饮尽的酒杯,旁边的人家窗外还晾晒着未收的布锦。
这一切本是应该那样的安然,可如今这硕大的楼兰城却是未寻得一人踪迹。
“大……大哥!”一名年轻的佣兵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座城市的人去哪儿了,跟我来!”
……
“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前的这棵老杨树,残枯的树干上不停地滴落着鲜红的血液……
大概是因为长期的寖泡,树脚下散发出腐木的恶臭。
而盘枝错节的枝干上,是被各种刀剑钉在树上的数百具尸体。
尸体们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皮肤早已腐烂不堪。
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蠕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
死尸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凄凉。
乌鸦在树枝上啼叫,凄惨的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
记忆:“前往这里,金子全归你们……”
“为什么让我们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是为了救下这座城吗?不过这些尸体至少死了有几个月了,除非……这是一个陷阱?!”
不羁之风心中猛然一紧,刚想回头提醒其他人,却发现身后的弟兄早已倒下,还未来得及思考,脑中突如而来的刺痛让他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
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出现的是一位拄着大剑的红衣男人。
……
“这……这是哪儿”强烈的光芒让他不敢睁开眼睛。
“好炽烈的光芒……难道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么。”不羁之风喃喃自语。
“天堂?这是地狱!”一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嘶吼到。
方才炽烈的光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海。
脚下的土地变成汹涌的血河,而天空也违背物理规律的流淌着一条条血河。
他奋力地想在汹涌的血河中站起身来,但猛烈地冲击又将他冲入血河的底部。他的嘴鼻全部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液。双手刚想伸出触碰水面的空气,下一秒翻腾的血河却毫不留情的把他冲入更深的河里。窒息感逐渐袭来,身体已经失去了再次挣扎的力气。
“我……真的要死了么……”放弃希望的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都说人死前的最后一秒会将回顾人的一生。
……
15岁,他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醒来。他走了三天三夜,没有水,他只能砍下仙人掌吮吸那一点点的汁液。没有食物,他只能奋力地追捕小的可怜的蜥蜴。沙漠的温差很大,白天可以晒得他皮肤溃烂,而傍晚,能让蜷缩在岩石后的他身上结出一层层的冰霜。一天傍晚,他发现了一群羊,饥渴难耐的他让三只羊羔葬身在他的腹中。第二天羊主人在自己羊圈内发现了这个浑身破烂的野小子,然而善良的牧羊夫妇却收养了他,这让失去记忆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18岁,他厌倦了无聊的放羊生活,直言要出去干出一番大事业。牧羊夫妇说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决定。
20岁,他接到了人生中第一次任务,跟随着团长的他兴奋的像个孩子。
26岁,出色的战斗能力让老团长直言你真是个天生的战士。
32岁,征战十余年的他接下了老团长的衣钵。
35岁,他救下了一个婴儿,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却惨遭杀害,于是从未谈过恋爱的他却当起了父亲。
42岁,他没想到会就这样死去。
这一刻,他释然的一笑,唯独遗憾的是,他哪怕奋力在脑海中寻找着童年的记忆,还有他那忘记模样的父母,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找寻到哪怕一丝丝的痕迹,就像是被人彻底抹去一样。
“再见了……”他闭上了双眼……
……
“元让!活下去……”
?!!
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话语让他瞬间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咳……咳咳……刚……刚刚那是幻觉吗……那这股摆脱不去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他费力的撑着大刀才能勉强保持站立。
“不,那并不是幻觉。能在我的术法中活下来,你确实有些实力。”
他猛地一回头,是那个在他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男人。
他紧握剑柄,摆出即将进攻的架势。
“这是要为你的同伴复仇吗?”
红衣男子发出了大笑“白白送死而已。”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体会过死亡了。曾经养父告诉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么成为狼,要么……被狼所吃,你的确很强,不过想杀我,你还再需要点本事。所以,来决斗吧!”
男人心中产生了危险的预感,濒死野兽的反扑之力可是很恐怖的。
“何不投入我的麾下,我保证,会让你遇到更多值得决斗的对手。”
“我就是个佣兵,见利忘义的人,你就不怕我背叛你么。”
红衣男子轻蔑地一笑。“当然……不怕。”
暂且跟随他吧,或许有天我能找到那个我想要的答案。那张女人的脸……到底是谁?元让,这是我的名字吗。
“等等,那你究竟是谁?”
“名字么?”红衣男子缓缓转身。
“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