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苍云这椅子落的极重,眼看着就要落到蒙面人的身上,蒙面人确也不躲闪,生生的捻了一咒,这咒来的极快,景苍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身子已经被弹飞出去,落在那柱子上,只听的碰撞之声,整个人就落在了地上。
“我倒是哪里来的无知小儿,在这里耍威风,竟是如此脓包。”
对方竟也是狐族,竟苍云吃了一惊,对方用的竟也是狐族术法,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用匕首杀人,面对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直接来几个杀咒不是更爽快些嚒?
蒙面人说完,笑了一声,闷闷的笑声从面具后传了出来,白芨看着被击飞的竟苍云,只得向前一步,守在白蔹的身前,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木棍。
景苍云觉得喉头一阵发甜,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试着支起身子,手脚都有些麻木,胸口阵阵发闷,像是有石头压在心房一般,紧接着胸口的发闷演变成了刺痛,如那针扎一般,那股疼痛由内而外蔓延开来,一点一点从心房的位置向上涌,摸了摸胸口,胸口的狐尾记号像是落了火,一摸就生疼生疼。
“景大哥,五色石!”
白芨忽然大喊一声,景苍宇勉力支起了身子,发现不仅胸口越来越疼痛,周身的压力也变的越来越大,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五颗彩色的小珠子正漂浮在自己的眼前,汇聚成一个圆圈,在自己面前缓缓而动,这五颗小珠子,正是之前副教主放出在祠堂中后又无法收回的珠子,此时的珠子,怪异非常,不再按着轨迹行走,形成一个小圈,愣是不再离去,原是五彩的珠子,慢慢的溢出了一圈白色,在珠子的缝隙间飘散不去。
景苍云伸出手,试着去触摸那五行石,五行石感知到了景苍云的动作,围成的小圈徒然变大了许多,那五颗珠子绕着景苍云的手心开始旋转起来,转了几圈之后,那珠子又冒冒缩了轨迹,汇聚成一个小圈,漂浮在他的手心之前。
将手心慢慢的收回,那五颗珠子却像长在了手心外面,挥之不去,自顾的在他手心上旋转着。看的景苍云不知如何是好。
“二愣子,快,快怼他!”
“什么?”
白芨忽然大叫起来,抬起头发现他一边紧拿着棍子,一边把头转向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急切,而身边的蒙面人身体也没有动作,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什么神情,身体已经转向景苍云。
“怎么怼啊!”
“那你的五行石冲他怼!!”
蒙面人听了白芨的话,忙动起了身子,掏出匕首冲着景苍云便刺了下来。
“你才没有这种机会。”
拿。。。五行石怼?怎么怼?
景苍云还没来得及细看手中的五行石,蒙面人已经像自己扑了过来。
是死是活,就来这么一遭。
用力一推,将手心向前一展,带动着五行石也只朝着蒙面人而去,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手心痒痒的,像是有羽毛在挠自己,手掌心的五行石光芒大盛,五种颜色的头各自闪着耀眼的光,一股巨大的火流从五行石的中间涌了出来,蒙面人来不及躲闪,被火流吓了一跳,急忙捻了一咒,电光火石的功夫,火流已经到了眼前,咒还未成,整个人便被火流冲到了一边,身上的袍子也起了火,在地上打起了滚,嗷嗷的叫着。
景苍云有些吃惊,虽说这火是从自己的手心冒出来的,但自己却没有捻咒也没有什么感觉,只能先勉力支起了身子,走到白芨身边,地上的蒙面人身上火光大盛,起先还打着滚儿,这下也不再叫唤了,怕是已经不行了,剩下的人看到了这火光,也快速的聚拢过来,有一人变幻出了水,可这水一碰到这火反而加大了火势,只能停手。
“你们谁要再靠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白芨冲着围过来的人大叫了一声,
“谁要是敢过来,我就让我这兄弟烧死你们。”
围过来的四五个人听了话没有人再往前走,手中的匕首却也没有放下,其中一人冲着景苍云喊道,
“我们看你也是狐族中人,才放过了你,没想到你却也修了邪术,帮着这些外人杀害本族中人。”
听到此处,景苍云心里不由一怒,
“我们皆是大光国的子民,人也好,狐也好,狐族和人族在这大光国中相互扶持,休戚与共,相互融合了近千年,难道你们体内就没有一点人族的血脉吗,就算是当今的大王也不是狐族的本宗血脉,这些密教的人,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做了什么大恶,才要被你们赶紧杀绝,落的如此的下场!”
眼前的蒙面人并没有说话,景苍云的心中怒火更盛,觉得手心发痒,用手一挥,一道火光从手心的五行石冒了出来,火光落到地上,在两拨人之间蔓延开来。
“姐姐,你不要吓我,姐姐。”
身后传来了白芨的哭声,景苍云回头一看,白蔹身下的血泊变得越来越大,白芨正抱着她的身子,散落的垂云发髻已经看不清形状,头发散乱的披在额间,身上的白袍子也沾满了血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白蔹的伤势,却被她挡住了,摇了摇头,白蔹微睁着眼睛看着白芨,面色痛苦的张了张嘴。
“姐,你想说什么。”
白芨不敢动她的身子,自己趴了下来,伏在她身边。
“白芨,姐姐走了,密教也没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景苍云,
“柯叔叔说,景兄弟是不凡之人,以后,以后你就跟着他。”
“我不要,我不要跟着这个二愣子,我只要跟着姐姐,姐姐我们现在就走。”
白芨着急的站起了身子,到了景苍云身边,抱起了景苍云缠着五行石的手,指着火光外的蒙面人,喊叫着,
“我烧死你们!”
可是任凭他如何大喊,那五行石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自顾的绕着圈漂浮着,没有动静。
“姐。”
白芨哭喊了一声,跪在了白蔹的身边,此时的白蔹已经没有了动静,任凭他如何哭喊,也没有再回应一声,景苍云看在眼里,心里的酸味翻了上来,涌上了喉头,转过身,重新支起了手臂,对着眼前的蒙面人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受命于人,今天若是不放他们走。”
说着他指着地上已经被自己失手烧死的蒙面人,道,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别跟他们废话,杀啊。”
白芨听了话,猛的起了声,抓住了景苍云的手臂。
“他们屋外还有人,我们得想办法先出去,也许你姐姐还有救,不能耗下去了。”
听的两人说话,火光外的人笑了一声,
“我们狐族的儿郎,生来就不是贪生拍死之辈,你这个狐族的叛徒,处处为这邪教说话,既然你下了狠手,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透过那火光,景苍云看着那些人纷纷捻咒,他拦下了白芨,两人退到了白蔹的身体旁边。
“抱起你姐姐,小心些,他们要施法了。”
正说话间,就觉得周身压力倍增,像是有被莫名的力量压住了周身,整个身子渐渐的下坠难以站稳,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皮毛就像被人撕扯一般疼痛,有一股厉害,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皮毛扯去,景苍云觉得胸口重如千金,心口的尾巴痕迹也又如针扎一般,手心的五行石像是着了火。
看了一眼手心的五行石,五行石已经变了模样,颜色慢慢退去,原先的五彩异光褪成了白色,那五颗珠子越转越快,形状却越来越小,慢慢的珠子小的让人看不清,化作了一道白光钻入了景苍云的手心。
这五行石一钻入手心,顿时痛疼非常,那股子疼痛从手掌的经络一路蔓延到了手臂,又顺着手臂快速的窜了上来,顺着胸膛便往那心口钻,心口的狐狸尾巴印记像是收到了感召,开始一刺一刺的迎合着,这五行石往心口走一分,这刺痛便多一分,眼前的场景也变得迷糊,像是有人在拼命晃动自己的脑袋,努力甩了甩了头,更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里像关了几百头野兽,各种各样的意识从周身向上涌着,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
手掌逐渐也开始刺痛的起来,眼睛已经看不清周遭的场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往哪走,想寻一寻身后的白芨却只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手心的刺痛也越来越深,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直走着,身边非常吵闹,分不清方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比那喝醉了酒还要飘忽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场景渐渐的变了,身边那些白花花的的光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的光,脑子清醒了一些,眼睛能看得见一些东西,自己竟然已经出了那大祠堂出了府,此时的自己也已经来到了大街之上,但眼前依旧模糊的很,头脑也是发胀的很,手脚更是软弱无力,难以把持。
身体不断的撞到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撞了多少人,那些嘈杂的直往自己的耳朵里钻,心神也一直难以平复,直到他迎面和人撞了个满怀,身体有些无力的向后倒去,被那人伸手接住了身体,意识才恢复了几分。
景苍云睁开眼睛一看,此人头戴着一个花脸狐狸面具,这时面具已经被掀开顶在在了脑袋上,眉宇间的痕迹甚是熟悉,他伸出手,摸了摸来人的脸颊。
“嬎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