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知打马奔腾,扬起片片尘埃。
她不顾身后驼少擎等人的呼喊及追赶,拼命的向前驾马。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了,这一路上,她听得最多的便是,南岳和明晋向我国发兵,可兵临城下时,忽然一谪仙似的少年骑马出现,不知怎的,天空忽然就电闪雷鸣,硬生生劈死了明晋大将。然后两国就退兵了,这可真是奇事儿。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少年就是阿颜。
阿颜啊!
她那日误会了他,他却也未解释,任她刺伤他。
他还以血为祭,引出了蛊虫。
以一人之力,遣退了数万兵力。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他。
叶知的心已经乱了,很乱很乱。
他现在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她必须得回宫问问母后,必须得知道阿颜何处去了。
终于,走最近的路线,不出三日便到了京城。
上午,叶知风风火火地进了皇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直奔凤栖宫。
皇后此时正在与皇上悠闲的下棋,和叶知想象的情景大相庭径。
“阿知?”皇上和皇后看着满脸尘灰的叶知,都有些诧异不解。
“父皇母后。”叶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扑向了皇后怀里。
皇后拍拍叶知的背,宠溺问道:“阿知可是怎么了?顾奕生欺负你了?你为何这么狼狈?”
皇上也放好棋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叶知:“你这才出嫁几日啊,顾奕生就欺负你了?”
叶知压下心头的疑虑,她想象中的父皇不应该是焦于国事吗?
母后不应该是脸色憔悴,躺在床上吗?
为何他们二人却是悠哉悠哉地下棋,一副没事儿人一样,是她错过了什么?
还是弄错了什么?
叶知抬头,问道:“母后?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皇后笑笑,手指指了指叶知眉头:“你个没良心的,现在知道进宫来关心我了?”
后又道:“几日前的确是晕了一夜,但第二日醒来身体无恙,感觉还比以前更好了呢!”
“那母后可有看见什么人?”
皇后笑道:“哪有看见什么人啊。”
而后顿了顿,收了笑颜,垂下了眼睛:“倒是梦见了阿颜,大概是太想他了罢。”
叶知听闻,心下默然,看来母后是不知道阿颜的下落了。
但是如今母后和父皇安然,她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只盼能早日寻到阿颜,愿他无恙。
叶知被侍女带下去沐浴更衣,下午时去到御书房外寻父皇。
她相信父皇知道这一切,她只有去问父皇。
御书房外,太监进去通知了皇帝,不一会儿,叶知便被召了进去。
“父皇。”叶知行礼。
“阿知是来问叶颜的?”
“是。”
皇帝突然有些愤怒,但还是压下怒火,用稍微平和的语气道:“叶知,你可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竟然私自换亲?你以为朕不知道?”
叶知知道这回闯了祸,在凤栖宫,要不是母后在哪里,她早就被父皇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叶知低眉顺眼,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上拍了拍龙案:“你知道错了?你说说,错哪儿了。”
“不该私自换亲,是吧?”叶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
皇帝被叶知这样子气得不轻:“还有呢?”
“还有什么?”
皇帝怒道:“跪下!”
叶知心里暗暗叫惨,立马跪下。
生气的父皇太可怕了。
“你知不知道,叶颜命中带煞,是你靠近不得的。”
命中带煞?
叶知低低呢喃了声:“我还真不知道。”
“你再说一句。”
“我错了父皇。”叶知忙低头认错。
叶知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但还是顺着皇帝:“父皇,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皇帝拿叶知没办法,最终叹气,语重心长道:“阿知,你可知道南岳天祀教教主楚顷禹?”
楚顷禹?
于是叶知点了点头:“听说过。”
皇帝道:“十八年前,楚顷禹是天祀教少主。他爱上了天祀教的圣女颜夕,并且和她暗通情渠,可教内有规定,圣女必须是美好无暇,完璧如玉的,若是发现与人有染,则会被处死。而且她还有了楚顷禹的孩子。
楚顷禹为了教主之位,最终对颜夕弃之不顾。而我在十八年前出使南岳遇险,曾受过颜夕的救助。她于我有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最后把她带回了大陵,并封了妃位,让她在宫里有一席之地,也算是还了恩情。
而且身为南岳圣女,早就被人下了蛊,中蛊后的她会变得疯癫,神志不清。
后来孩子出生,却是命中带煞,会惑乱天下。
最后她只得请求呆在夜熙宫,不要任何人照料。
只是几年后她却死了,叶颜的性子也是乖戾阴郁,在他还只有八岁时,他竟然就学会杀人了,杀了一名太监。
这实在是让人胆寒。”
叶知听完这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皇帝又道:“楚顷禹自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一切,他却把这些怪罪于朕身上。他失去了爱人,也想让我失去最爱的人,于是你母后的蛊也是他造成的。”
叶知听到蛊字,不自觉道:“所以阿颜为母后解了蛊毒?”
皇帝看了一眼叶知,点点头:“你母后中蛊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来解本就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