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匆匆忙忙往学廊赶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宛桃背着她的书箱,急匆匆的拽着她走。
她一边被宛桃拽着往前走,一边往嘴里塞早膳的白玉糕。
“小姐,我们今日去的这样晚,翟学究怕是要责罚你了。”宛桃皱着眉看她塞了一嘴的糕点。
星晚朝她眨眨眼,将腮中的糕点咽了下去,又携了张帕子将嘴角掖了掖,似乎丝毫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责罚便责罚罢,反正自从上了学廊她被责罚的次数怕是也只多不少了。总不过是抄书、罚站、作对子这几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想到至此,星晚一阵小跑到学廊外的檀木窗边。将手指粘了唾沫,小心翼翼的戳破窗户纸,将眼睛贴上去朝屋内看。
翟学究在案前摇头晃脑的讲着孔孟之道,遥清哥哥背着面看不清神情,二哥穆遥沛表面上在听,实则双手在檀木方桌下折着草蝈蝈。而赵阑栀一边撑着脸摇摇欲睡,一边又怕翟学究发觉,很是狼狈。
原来大家都没怎么认真嘛,那她迟到也不算太突出啦。
她满意的笑笑,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欠了欠身:“问翟学究好。”
翟学究想是未曾料到她会在此刻前来,被她吓得手中的戒尺都掉了下去,他皱了皱眉,伸手捋一捋花白的胡子,很是不满。
“老夫还想着三小姐今日不会来了,是我这老头子课上的不如三小姐意吗?”
“怎敢,翟学究的课最是生动有趣呢。”她脆生生应道。
穆遥清几欲笑出声,在这学廊修学的学生谁不知道,翟学究的课那可不是一般的无趣。张口便是生涩拗口的古言名句,和晦涩难懂的古书隐籍。只要是翟学究闭眼摇头晃脑之时,他们就知道睡觉的时候来了。
翟学究亦是翻了翻白眼,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课是个什么情形。
“那三小姐如何解释?老夫记着三小姐今日未曾告假吧?”
宛桃急了,慌慌张张的找理由:“翟学究,今……今日……”
宛桃本就不甚擅长撒谎,这一开口结结巴巴,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翟学究,我今天睡过头啦。”星晚倒是坦荡,“翟学究要责罚我我自是认的,可是这方式能否让我选一选?”
老头子摆摆手,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你罢!
星晚欠身谢过后,笑嘻嘻的拉着宛桃找了位置安置了书箱后便兀自站着听课。
这抄书太过繁琐她不喜欢,作对子对她来说又太过为难,如此她便选了罚站罢。既不废时间又不废精力,虽辛苦些倒也能忍,嗯,适合她这样的懒人。
一堂昏昏沉沉的课罢,星晚的腿肚子都已经直打哆嗦了,她一边揉着酸软的膝盖一边扶着宛桃。正欲与向她走来的阑栀打招呼时,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忽的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