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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看着这个明明是在面对着自己的生命却还在冷静做分析的人。
修使想起了在开会时感受到的那一股强势的气息,从“看门狗”中传来的威压。
那是面对死亡的无感,面对厮杀时仿佛本能一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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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为什么不是送我去医院,而是在这里。”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变得尖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修使一瞬间在内心微微感叹,虽然脸上毫无表现,'这个…如野兽一般的眼神。'
“我应该没有侵犯到你…还是,是因为我侵犯了你的领地。”还真是个野兽一般的人,她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修使平静的解释道:“我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你的伤对他来说很轻松,至于剩下的就是我的私人原因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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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似乎没什么问题了的样子,修使问了她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求救…”
面对着这个问题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沉默了起来,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唇:“因为我觉得…不会有人来救我。”
说着这句话时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却又带着不确定的因素。
修使似乎从她的语气里看到了许多,她的童年,过去,渴望,她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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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
对着修使的第三个问题,她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一般,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们跟我爸说了什么,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说了你跟三个同学一起去镇上的药厂打工,住厂里的。”
“我爸他会那么容易就相信…”
看她的样子,就算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应该也不会相信了。
修使也就事实说话了:“我找人假扮成你的样子,你父亲没认出来。不过晚上等你父亲睡着就离开了,至于第二天早上他没看到你,会不会…”
沉默一下她勾起了嘴角,像在笑一样说:“没关系,已经很好了,谢谢,我没问题了。”
修使看她问道:“怎么,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家位置的了…”
她笑了笑,轻声道:“既然你都能做到,让人假扮一个我去'隐瞒'我爸了,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住址难倒了呢。”
看她虚弱的样子,修使扫了一眼还在流血的伤口,走了进去:“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疗伤,你打工的工资会给你的,我叫人给你换绷带和衣服。”
说完就开门准备离开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转过头问道:“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说一下。”
听到这个问题时,她显然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看着修使,修使也理解了她的意思:“是调查你了,不过没记住你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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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在这时候垂下了头,在心里整理起了事情的头尾。
'…同学…他该不会就是黄修使吧!长得不一样,声音也不像吧,不是,在学校好像只有听过那个人介绍自己名字而已…'
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再问什么时,看向修使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我问你的名字。”
“…我叫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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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身体因为恐惧的缘故而发抖不已,那是…
“啊…”突然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她小声的惊呼一下。
进来的女仆疑惑的问:“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因为动作过大的关系,从伤口处传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她才发现血已经染红了肩膀处的衣服。
几乎要晕过去的感觉,令她头晕目眩得眼睛一直聚不了焦,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一个红的模糊身影。
女仆看她的样子,两个人嘻嘻的笑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来帮你换绷带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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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现在只要动一下头就要爆炸了一般的痛,没办法只能任由她们怎么弄就怎么来。
绷带取掉后她低头看到了一点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了,但皮肤就如同腐烂的肉泥一般。
再加上那直冲鼻腔的浓烈药味,胃酸开始有了往上溢出的气势。
女仆看了看她,两个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个拿着一块毛巾伸到她面前,果不其然只见她突然一吸气,扶着毛巾吐了出来。
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意识变得迷糊糊,等换好绷带和衣服时她已经晕睡了过去了。
看她睡了,其中一人想叫醒她,“你还没吃药呢。”
“算了,就这样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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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去继续批改文件的修使,显然有点心事的样子,被拿着新文件来的管家看出来了。
他微微有点小惊讶,然后笑了起来:“您似乎挺喜欢那孩子的。”
“是吗…”
“属下觉得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很明显她并不想跟您滩上任何关系。”
“看出来了…”
“不过,总感觉她有点像我认识的人呢,她说的某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样说着,他看了看修使笑眯眯的收拾起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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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要开始视频会议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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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修使戴上了面具,管家按下开关,便退到了房门边,在门旁等待指示。
一个巨大的屏幕被投影到了房中的半空中,影像渐渐清晰,映出了影像对面的人,个个正襟危坐的样子,跟修使完全相反。
还是在继续批文件的他连一点余光都不给屏幕,只见屏幕那边传来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Excuse me…”(请问…)
“I'm listening. You can start.”(我在听,你们可以开始了。)
听到这么说,屏幕那边的人也就马上开始了会议,以争取拿到这场谈判的主导权的气势,开始了谈话。
“When you bought this land..…”(您当初买这块地的时候…)
他们气志昂昂,带着警戒的神情,把能拿出的对修使有利的条件一一抛出。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把对他不利的因素一一列明,希望能在资源充足的条件下诱惑他做出对他们有利的决定。
“Three hundred billion dollars…”(3000亿美元…)
“what?”(什么?)
结果没想到修使在他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气势都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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