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机遇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皇上帮了我一把。感激的看向他，而他已经在众人的拥簇下往台子那边走去，依旧没多看我一眼，我自嘲的笑了笑，又自作多情了吧？
“木暖之，你是怎么了？你可知道得罪尚美人是什么后果？”展昭一脸担忧的对我说，面对我，他的剑眉总是微皱着的。
“知道啊，可是又怎样呢？既然已经得罪了，何必让自己委屈了？”我说。
“可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展大哥，经历了这么些事，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做人了。”我打断展昭的话说到。
耶律珣似乎听到我的话侧头看向我，眼里尽是笑意，嘴角斜斜扬起，痞气十足。
展昭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对于我，他总是这么包容。
喧闹的八仙楼，人们在见识到辽国拿来的宝物后都消了声，看着辽国一位中年使臣小心翼翼拿着一个鹅蛋大小的黑色石头放在盛满清水的脸盆里，他说这个叫“火凤凰”的石头可以自然产热，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煮热一盆水。其实我也甚是好奇。
“尊敬的大宋皇上，这石头放在水中还需要一些时候才能见效，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拿出你们的宝物一看。”辽国使臣对皇上说到，皇上侧头看向我，我点点头随即走向空旷的台子。
拿出相机，众人看到这相机的造型便已经窃窃私语起来，无非就是讨论这相机奇特的材质和颜色。
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打开闪光灯，一切准备就绪我看向皇上，他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我便对着皇上按下快门键，白色闪光亮起，八王爷和皇上都吓得后退了一步，他们惊恐的表情瞬间被定格在相机屏幕里。
这道闪光灯起了很好的效果，大家的讨论声更大，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这叫相机，先祖上山采药拣到的宝贝。它能将真实画面瞬间记录在里面供人保存留念。刚刚我已将画面照在了里面，大家可以过来看看。”
我才说完，皇上、尚美人、耶律珣和八王爷等人先走了过来，看了我展示的画面，就连之前已经见识过的八王爷也还是忍不住啧啧咂舌。尚美人掩不住惊讶微张朱唇看向我，当我看向她时她又故意移开目光。
耶律珣看向我，扬起嘴角，我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辽国使臣行宫里他问我的那些话。他似乎早已知道相机这个东西。
接着在场的众人纷纷涌过来想一看究竟，人群瞬间将我淹没。
“这和现实画面毫无差别啊。”
“刚才那道白光就是秘密所在？”
“太不可思议了，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见过珍宝无数，都不如这个叫相机的令老夫震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外面的百姓听闻了也都争相跑进八仙楼一睹相机真容，整个酒楼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为了考虑皇上的安危，八王爷忙加派人手把一般百姓赶都了外面。
这时，辽国使臣将那个脸盆端来从我身侧走过，里面的水已沸腾，冒着热烟。
“不识趣的奴才！将那破石头丢了去！”
此时，一声怒喝，气势十足。
随即“哐当……”一声，辽国使臣抬来的那个脸盆被耶律珣掀翻在地，滚烫的水溅洒了一地，所幸众人在之前听到耶律珣那句怒喝就已经散出了一块空地。
“啊！”待众人还未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缓过神来时，我身后又响起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我吓得往前踏了一步。
原来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不偏不倚的被刚刚那盆热水泼到下身，正跳着脚在原地龇牙咧嘴。这宫女好像是从一进门便一直伺候在尚美人身边的，这尚美人因着人她高贵不可一世的身份早在人群涌到我身边时退到了不远处太监把守的空地，怎么她的随身宫女会出现在我的身后？
人群中，我憋到尚美人那不好看的脸色。
刚才那被热水烫伤的宫女已经被人搀扶了下去，我看向罪魁祸首耶律珣，他可是一丝内疚之情都没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侧了侧头，下颌微微指向尚美人的位置，我会意后难得对他报以一笑。
而我和耶律珣的这一暗波交流被皇上看在眼里，当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时，我毫无闪躲的对了上去。像是对我的坦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朝我抱歉的笑了笑，我坦然接受了。
尚美人，正式与我结怨了。
这点小伎俩我还未放在眼里，以往我懒，没心思去想那些拐弯抹角的小计谋，而现在不同，我选择做个明白人。
那宫女站在我身后无非是受人指使，想在我身后使阴招推我一把，趁人多拥挤，踩不伤我也定能砸了我手中的相机。可是，谁都没想到，耶律珣及时帮了我一把。
我们默契着谁也没捅破，而尚美人也收拾了脸色装作没事人，八王爷适时站了出来，满脸红光的宣布了此次赏宝大会的获胜者。
夺魁的无疑是我所拿出来的相机。
“按历届规矩，在赏宝大会上夺魁者可获得皇上的赏赐，木暖之，皇上特许你自行要求赏赐物品。”八王爷在空地上高声说着，看着我的眼里有了笑意。
此时，众人目光都投向了我。我看向包大人，他朝认可的我点了点头，我正想开口，哪知尚美人又不知收敛的抢先一步：“方才皇上不是说木姑娘若是夺魁，考虑帮她找一婆家吗？臣妾才想起丞相家的二公子正适婚龄，丞相夫人前几日和臣妾说有合适的给帮忙物色一个。臣妾想，不如就将木姑娘许了二公子，嫁入侯门，也算是个赏赐了。”
丞相吕夷简，早就听闻他作风严谨，对赵家天下是尽心尽责，一直没有机会见过，而刚刚随皇上走来的大臣中我还未识得谁是他。可是他的二儿子我可早有耳闻，幼时体质羸弱，在十岁那年高烧烧坏了脑子，到如今二十五了还未有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尚美人此言一出，不光是我，连皇上都是神色微变，让我意外的是连耶律珣都有些愠怒的斜眼看向那自以为得意的尚美人。展昭在我左侧，我未侧头去他是何表情。
看来尚美人是非置我于死地了，居然一连几次与我为敌，步步相逼。我冷笑，直视过去迎上她的眼，她也颇为得意的看向我，目光交锋，各看本事。
“尚美人三番五次为暖之的终身大事操心，暖之不胜感激。只是皇上有言在先，赏赐由我自行决定，怕是美人白操这份心了。”
皇上似乎不想再看到我和尚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斗下去，点头说到：“那你心中想要的可有定夺了？”
我点头，说：“我要一万两银子就好。”
一万两对于皇上不算什么，比起以往辽国在皇上手里要去的奇珍异宝只是凤毛麟角。我说出来时，明显看到皇上眼里那丝笑意。
紧接着，挥着五颜六色彩带的舞姬登场，跳的是飞天舞，腰身款摆，细带飘舞成环，美不胜收。奏乐也是欢快轻松。随着舞蹈开始，宴席也开始，众人皆入席各自谈话去了。我被叫到皇上面前那桌入座，座上是辽国使臣，对于皇上的安排我有些慎然。
桌上的菜荤素皆有，燕翅鲍鱼，蒸烤煮炸菜品齐全，这八仙楼不愧为汴京第一大酒楼。我胃口大开，在座的都是草原莽汉，对我不客气的吃相不以为然，目光频频看向扭得正欢的舞姬。
“木姑娘，皇上让你过去一趟。”
我嘴里刚塞下一块清蒸鲤鱼，便听小喜子那尖细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我不得不放下筷子随着他往上席走去。
“木暖之，朕有些好奇你为何只要一万两银子？其实你可以有更多的要求的。”皇上见我过来，问。
尚美人在一旁假装低头品菜，实则在全神贯注的听我和皇上的对话。
我讪笑，说：“要皇上升我官吗？我一介女流再升又能升到哪去？亦或是真如尚美人所说那样，让皇上给我这个老姑娘找户好人家给嫁了，从此相夫教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皇上挑眉，微笑着等我继续说下去。
“深宫宅院，官场辗转，不是我想要的。本想为自己所喜欢之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却遭到一次次怀疑，一次次试探，索性要点本钱做生意，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哦？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我看不出皇上脸上的任何端倪，他明明知道我所喜欢那人是他，可他依旧温和的笑着问我，好像试探我的人不是他，而他也不关心这事一样。我琢磨不透他，这令我惶惶难安，哪怕他给我一个解释也好，我的心也会踏实下来。可是他没有。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你能做点什么解释，那么我想要的赏赐便是伴君枕畔，为君分忧。
指甲嵌入手心，我不知疼痛，这样的表白，一次就够了。
“这个改日再与皇上探讨，我现在想做件事情。”说完，我走到舞姬跳舞的台子上，奏乐停下，舞姬退场，众人不解的看着我走上去。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相机猛的朝地上砸去，这一砸，花掉了我所有的力气。
众人惊叫，有的甚至抑制不住站起身跑来捡起那地上的残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连皇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看着他们这样，我忽然有种快感，近日的积郁全都一扫而光。
“这相机今日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毁掉，日后就请不要有人惦记着这个宝贝，请各位互为转告，以便日后我有个清静日子过。”
财不外露，我今日露的太大，若不这样做，日后我是否要用那十万两银子顾几个打手跟在我身边才能安然过日子？那相机对于我来说，是个麻烦，从始至终。
赏宝大会虽已过几日，但市井仍对此津津乐道。大宋赢了辽国，对于大宋百姓来说是一大喜事。那个夺魁的相机的神奇也成了老人讲故事哄孩子的素材，而人们惋惜的是那个神奇的相机已毁，正如昙花一现。
皇上让八王爷去国库兑现了一万两银子给我，而我已于今日向包大人提出辞呈。
“木暖之，你可以考虑留下来继续当你的捕快的。”包大人显然是舍不得，这段时间，我这个女捕快确实是办了不少他满意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
“包大人，我心意已决，要是府衙日后用得上我尽管开口。”
“那好吧，以后府衙就如你娘家，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你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自己出去要小心。”
听到包大人这句话，我心里一暖，这汴京府衙是我第一个落脚点，如今我要选择离去，居然得到包大人如此温暖人心的话，我忽然有些不舍。可是我知道我必须选择离开，我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本府在见你第一眼时便已知道你非一般人，这小小的的府衙是困不住你的。”
正如包大人所说，我的心不止这么点，能困住我的还太少。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点点头，背着不大的包袱转身离开。
“木暖之！”包大人在我去开门那瞬间喊到。
我回头。
“那晚，你和皇上……”包大人面露窘色，相信这个疑惑他早就想问出来了。
我灿然一笑，说：“皇上是个仁君，没有强迫我。”
包大人忽然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那就好。展昭对你有情你不会看不出来，你既然要走，本府就将展昭说不出来的帮他说了。”
我一愣，展昭对我有情我知道，所以今日离开府衙我没有告知他，我不想伤他的心。
“谢谢大人，我明白。”
说完，想到小如还在门外等着我，我抬脚往外走去。
“木姐姐，我们可以走了吧？”小如见我出来，笑着说。
我点点头，小如和我一样，无亲无故，无家可归，我打算带着她一起生活，当作亲妹妹一样的对待，忽然又想到莉莉，我心里一阵惆怅。我必须得查到萧不归和莉莉到底有何关联，这也是我离开汴京府衙最大的原因。
小如频频回头看向后院的方向，一副期待又沮丧的神情，我装作没有看到，展昭去提审上次那个采花大盗了，根本不知道我要走，所以他不可能出现在府里，小如是必然要失望的。
望着无云的天空，我长叹一口气。天大地大，我该带着小如何去何从？
我和小如决定先去刘村她哥哥死后留下的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再去考察一下我们该做点什么生意糊口。途中我们得经过一个树林，而这个树林正是我刚出现在这个时空遇见耶律珣和展昭的那个林子。
“木姐姐，要是走累了我们休息下吧。”小如走到一块较干净的草地上拍了拍。
打量了下周围茂密的树林，我忽然又回想到当初耶律珣追着我跑那会儿，时间过得好快，后面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眨眼之间而已。
正当我感慨之时，听到我身后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好奇之下，我和小如悄悄扒开密匝的草丛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目怒凶光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拿着一把正滴着血的剑指着一个浑身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