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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生善恶 人定天命

此话夏梅与云月二女赶路,途中误食毒果,陷入幻境无法自拔。云月与曲贞儿交替背着夏梅行了近百里路,终于看到一处镇子,便是砟沂。当时砟沂正闹山害,镇上除了妇女小孩,其他人皆当上山而去。鲁苏乃奶姨之后,曾随祖母学过一些医术,在见过夏梅的情况后,立马便知他是中了何毒。

“此乃奂心果,误食之人会陷入幻梦,分不清是非善恶,更弄不清现实梦境。”鲁苏家中,夏梅对着空气手舞足蹈,而鲁苏却面具严肃的拿着一枚紫黑色球果对云月说到,“而在此梦中,他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事,但会被梦境引向错误的方向,所以会产生错觉,认为身边的一切都会对他不利。”

“这毒该怎么解开?”云月焦急的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夏梅,而一旁的曲贞儿更是眼角带泪的在夏梅身边,寸步不离。

“有两个方法,第一,让毒性自行挥发,不过他很可能被梦境引导至更深层的误区,导致他从此失去分辨能力。可这第二么……”鲁苏说着,面露难色的看了看云月与曲贞儿二人。

“第二个方法是什么,你快说啊。”云月低声冲鲁苏吼了一句,所谓关心则乱,此刻夏梅安危未果,她更是心烦意乱,难免会将情绪发泄给身边的人。

“这第二个方法说出来也许很难以启齿,但是最快的解毒方法。”鲁苏低下身,小声的在云月与曲贞儿二人耳边说了一句:“洞房。”

这二女一听这二字,脸上不免都露出了娇羞之色,不过云月却更加好奇,便问了鲁苏:“为何洞房能解他体内的毒?”

“奂心果又名欢愉果,其实在大陆上很常见,它之所以能让中毒者深陷幻境无法自拔,其实大部分是其中的邪气在作祟。这邪气会攻击中毒者的大脑神经,使其无法对周围环境做正确的判断。而它最大的缺点就是经不起‘诱惑’,一旦中毒者体内的性激素过重,它便会主动迎合上去,然后同该激素产物一起排出。”鲁苏对于此事也是见得很少,虽然害羞,不过作为一个医师,她还是选择了理智。“我说洞房,其实就是想借着一些刺激促使他体内的激素分泌排出。”

云月毕竟两世为人,对鲁苏讲的这些东西还是了解不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而曲贞儿在听了之后,除了羞红的脸庞,便只有满头的问号了。

鲁苏讲完后,云月思考了一会,然后沉着声说:“我来吧。”

云月此话让鲁苏有些意外,她以为这种事,女人要考虑很久才会答应,可云月竟这么快的想好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云月与夏梅可并非普通的男女那般简单,这种事情也并非第一次了,自然不用多想。

于是,鲁苏带着充满好奇目光的曲贞儿走出了房间。

宽了衣,云月看着眉头突然开朗突然又紧皱的夏梅,眼中尽是柔情。尽管对方是夏梅,可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还是让她产生了一丝羞涩。

触碰着真实,云月心中却感觉像是做梦,二十多年的时间,她似乎早已融入了这幅躯壳,甚至几乎要忘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那些冲动、疯狂、愚蠢、可笑、惊心动魄的经历。

在与苗文川的相处中,她感受到了被照顾、被呵护的温暖,更有些迷上这感觉,所以才会想通,决定与苗文川行夫妻之实。

谁知世事难料,天意弄人,这兜兜转转间,她与夏梅还是相遇,在夏梅大闹鲽陌的前夜,在她的闺房深处,一个熟悉的动作便已让云月的心无比触动。可当时心中的愧疚,让她选择了退避,让她心中生了胆怯。也有可能是她这幅身子的贪图享受的本能作祟吧,总之当时她是真想与苗文川大婚。后来夏梅大闹鲽陌,被蛰得肿成皮球的时候,她再次被震撼了,她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东西被敲开,一种熟悉的依恋感涌上心头。那是谁来也无法代替的,只属于夏梅的关心与照顾。

是,夏梅或许表面看着大大咧咧,似乎是个没心没肺的老小子,可在面对云月时,他绝对可以说得上无微不至。哪怕云月一个皱眉,他都心领神会,然后下一秒,云月心中想要的东西便会出现。尽管那东西的出现方式会让云月忽略了喜悦,可她当时的确非常想要那样东西,而那些东西在当时也的确让她极为受用。

很多人说夏梅是坏小子,因为他三心二意,总是想着妻妾成群,总是放着家中银杏不管,跑去摘路边的野菊。可在云月眼中,这才是夏梅,真实的夏梅,不会随波逐流的夏梅。他的好,是她今生两世皆难所见。

不同的角度,看到的风景会不一样,就像善恶定律,就像所谓的天命。从来都没有那善恶,每颗心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地,符合这片天地的物品,它便会把它定义为善,反之,那便是恶。一切所谓的天命,皆不过偶然,只是观看的人视角不同,所以代表的意义又不一样。

天命难违么,不,从来都没有所谓天命,哪里来的难违,难违的是控制这一切事情走向的人。

云月靠在夏梅怀里,心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引导她与夏梅,以至于她/他们难分难舍。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同时也不想那股力量再突然心血来潮改变这些事情的走向。所以在这时,她做了一个也许是改变她整个人生轨迹的决定。云月开启了属于她的星途,属于孤鸾囚凰的解世之途。

“这…这是哪…你…你要干嘛?”此刻夏梅已经深藏暖巢,看到眼前这一幕竟露出了慌张与害羞。

“你这老小子,以前不是成天想着这事么?”这是属于云月夏梅二人的对话,他们总是在口舌之上称快。

“嘿,你个老娘们,怎就这么没良心,老子虽然嘴上那么说,可你哪只眼睛见我我真的这么做了?”夏梅丝毫不让,这已经是日常。

“哼,谁知道呢?”

“没有啊,我刚刚似乎梦见咱们在一个镇里遇害了,我正要和那人打起来呢……”夏梅正说到这,目光一扫,顿时便要跳起,“这不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小镇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夏梅警惕之时,云月丝毫不介意,只一把抱过他的头,趁他没反应过来,香唇一把盖住了他。

“已经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在你身边。”云月如梦呓的说着,而夏梅平静下来后,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就像前世无数个冷夜都会做的一样。

“我也在你身边,哪怕天崩地裂。”夏梅不知何时已经留下了泪水。

世人说爱,夏梅云月也在苦苦找寻着爱情。

谁又知道,真实的世界无比残忍,令人心碎,只有相信那情感的存在,不管嘴里说得多么厉害,在这冰冷的空间,它都会成为你温暖的港湾。

别被真实蒙骗了感受,比起那个,这才叫做天命,命运,因为你注定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感受到这温暖。哪怕在梦境之中。

……

时间为夏梅大闹鲽陌的第五日,两日前云月与夏梅洞房之后,云月态度明显好转,又开始时不时的与他争强斗嘴,可是让一旁的曲贞儿看见后好是羡煞。清醒的夏梅,听云月说了之后才明白,原来在那林中摆脱苗荼等人后,他们经过了一片野果林。当时那果香闻得人肚子饿,于是三人都去摘果子吃。女孩们喜欢颜色鲜亮一点的,所以没有吃到奂心果,而夏梅很不幸。

之后,夏梅便昏厥了,当时嘴里还不停叨念着什么“小菊儿,你说这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云云之类的话。

当时可把云月吓坏了,于是背起他便找了个方向奔去,出了百里不到,便看到了砟沂。

进镇子时,镇上的妇女们都在田中干活,一部分在家中做饭,根本不像夏梅梦中那般。不过山害倒是真的,这点夏梅的梦境没有骗他。可区别在于,这山害并非那么严重,只不过一时半刻,情势便被遏制了。

“你知道么,当时看到你倒下,曲贞儿那小姑娘差点没哭出来。”云月掩嘴笑到。

“其实我可以狡辩的,这妮子真的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不是我带出来的。当时我们已经走出很远,我无法再将她送回去,所以这才一路带着她。”

“你不用解释,我懂的,反正我也想通了,你是个男人,总得有这方面需求,能理解。”

云月豁达的话让夏梅很是害怕,他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云月,竟突然有些不习惯。

此番砟沂一行,夏梅便闹了笑话,之后却不知何去何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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