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原味的冰淇淋。”米凯尔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感受到那冰凉的奶油在舌尖绽放出的甜腻,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原味有什么好的。”迪亚哥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中那淡绿色苦艾味的冰淇淋吞了下去,就连蛋筒也没有放过,舒服的打了个饱嗝,“你应该尝尝其他的味道。”
米凯尔一点点的舔舐着冰淇淋,舍不得一口气全部吃掉,“那就要等我出去以后了,我一定将所有味道的冰淇淋尝一遍。”
迪亚哥沉默不语,过了半响后他说道,“我不是说过要教你练剑吗,下次如果再做那个梦,你就想象你有一把剑,遇见什么劈什么。”
“我感觉这个主意不怎么好。”米凯尔沉浸在冰淇淋中,没有抬头含糊的说道。
“什么?”
米凯尔抬起头来,伸出粉嫩的舌头,将唇边乳白色的奶油舔干净后,指了指他腰间的手铳,“我感觉这个东西比剑要强,当然剑术我也要学习,如果以后和别人比试的时候,我先拿出剑来,当对方以为我是一名剑士的时候,我就这样,
他做出了一个从腰间拔出手铳,瞄准并开枪的动作。
“砰!”
对面就倒下了。
米凯尔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可是他从一个剑术视频上看到的,据说这是流传于东国的一种剑术,曾经一位萨卡兹的旅行家游历到遥远的东国,见到这种剑术,惊为天人,于是这种剑术便被他带回了卡兹戴尔,广为流传。
迪亚哥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米凯尔的脑袋,笑道,“手铳哪里有剑术靠谱,没有子弹那个东西就是废铁。”
他从腰间解下一柄十字军剑,递给了米凯尔,这种剑是仿造大名鼎鼎的卡西米尔骑士团骑士佩剑铸造的,由于是练习用剑,所以并没有开刃。
米凯尔将手中的冰淇淋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十字剑,虽然这柄剑竖起来没有比他矮多少,但提在手中并没有多么沉重,甚至一只手都能挥舞起来。
这柄剑精致的就像工艺品一般,根本就不像真正上战场杀敌的武器,他抚摸着靠近剑身的一个地方,那里应该镶嵌着什么东西,只可惜被撬下去了。
但他并没有在意,米凯尔兴奋的打量着手中十字剑,尝试着耍一个剑花,结果差点扎到自己。
“这可不是玩具。”迪亚哥一盆冷水浇在了米凯尔的头上,“我愿意教你剑术也是让你以后有自保之力。”
“自保之力?”米凯尔很是疑惑,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在过去的五年中,他去到过的地方除了实验室就是这件屋子,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是从迪亚哥的话语中,他才知道外面有着更加广袤的世界。
看着米凯尔那疑惑的模样,迪亚哥岔开了话题,毕竟去到外面的世界对面前的孩童而言永远都不可能,他将会在这个地下基地度过他那短暂的一生,自保之力什么的……
他摇了摇头,即便拥有自保之力又有什么用,这个孩子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要为萨卡兹人的未来而牺牲,自己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忽然手环发出的刺眼红光打断了他的思绪,迪亚哥面色大变,安抚了米凯尔几句后,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这是最紧急的召集信号,被召唤的人必须立即赶到“赦罪之厅”,这是这种级别的召集已经有数年没有发生了,而一旦发生,就会是极其棘手的事情。
他急匆匆的赶到了赦罪之厅,只见简朴的大厅中已经有了十数人站在了那里,与此同时又有数人与迪亚哥一起到达,他们安静的落坐在长桌的俩侧,齐齐的望向长桌的前端。身着长风衣,戴着宽大墨镜的男子面色严肃。正襟危坐,沉重的气氛笼罩在赦罪之厅的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赫然是刚刚赶回来的修塔克,与迪亚哥打趣是那副模样不同,此时的他才像是赦罪师的首领,毕竟赦罪师也不是单纯的医疗组织,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不比他们救的人少,只是近些年来将卡兹戴尔内部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被清除后,他们才渐渐收起了爪牙,一心帮助那些感染矿石病的萨卡兹人。
即便沉寂了数年之久的红色集结令再一次被激发,他们也没有慌乱,而是安静的等待着自己即将被安排的任务。
坐在修塔克下首的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脖颈上那黑色的源石结晶与洁白的研究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轻咳一声,打开了手中平板的屏幕。
“30分钟前,我们收到了C组最高等级的求援通知,然后仅仅不到10分钟的时间,C组与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们的生命讯号全部归于零,三百七十二人全部死亡。”
“C组?那里不是有卡罗尔坐镇吗?他难道也…?”只见有人提出了疑问。
“没错,卡罗尔组长他已经殉职了。”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可能?!”听到卡罗尔殉职的消息,其他人不禁惊呼出声,要知道赦罪师将整个卡兹戴尔划分为十二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有一名高阶干员与一支三十人的精锐特攻小队坐镇,能成为组长的即便在高阶干员之中也是佼佼者,更何况是坐镇在C组的卡罗尔。
要知道坐镇在A组的赫然是他们的首领修塔克,卡罗尔在赦罪师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然也不能委派他坐镇C组。
能在十分钟之内将卡罗尔与精锐特攻小队杀戮殆尽,众人面色铁青,换成他们恐怕也不能好到哪里去。
“卡罗尔…”
迪亚哥喃喃自语道,忍不住回想起那个铁塔一般的男人,扛着重盾顶着炮火冲锋的模样,身为不破之盾的他居然会死在战场上。
他轻叹口气,又失去了一名老朋友,心头难免生出几分感慨。炎国有句古话,善战者死于战,虽然从杀死第一名敌人开始就要有着被别人杀死的觉悟,但杀害了卡罗尔的人或者组织,他们一定要为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