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市一年一度的高中男子篮球赛明天正式开赛,各校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训练,争分夺秒地密谋战术。
柳州一中的体育馆里更是热闹非凡。一下课就有大批女生涌到体育馆观看男篮队员们打球,她们大都冲着李渊而去,虽然他的花心和桀骜不驯使得之前攒下的口碑有所下降,但凭借他的颜值和球技,以及之前校园歌手大赛的耀眼表现,李渊的爱慕者仍是不可计数的。
篮球教练鉴于这群女生太过聒噪,担心她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会影响训练,因而最后冲刺阶段,体育馆大门紧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张晓萌也是疯狂女粉当中的一个,只是每次她都躲在人群的末尾,越不起眼越安心。她只要遥望一眼就心满意足。朱盼只陪同她去过一次,当然,张晓萌在看男篮们打球一事上并不缺伴。因为同班的八卦女——李彩子她是场场篮球训练不落空的人,毕竟她的男友也是篮球队的。因而张晓萌和她走得近了。
李彩子并不知道张晓萌在球场上看的是李渊,她只当张晓萌是去看高三尹勋学长。张晓萌顺口一提尹勋学长的幌子显然成功糊弄了李彩子,况且李彩子认为张晓萌应该是讨厌李渊的,据她的观察,李渊宁可独坐都不愿和张晓萌同桌,以及两人在班上从未讲过话,所以,张晓萌理所当然地不可能去看李渊。
事实上,每一个暗恋者都是演技满分的演员,但凡和他们暗恋对象沾边的事情,他们的脸都是带上了面具的假脸。
午休时间,李彩子走到张晓萌座位,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她的课桌,眉毛飞扬,得意地说:“走啊,看训练去!”
江一齐没好气地对张晓萌说道:“物理题还没做完!”
张晓萌正左右为难,李彩子直接拉起她,对江一齐翻了个白眼,说道:“啧啧啧,你又不是她爸,不知道劳逸结合吗?”说完就轻易地拉走了张晓萌。
江一齐当然知道张晓萌的目的,他无法阻止,只好自己消化那份愁绪,像浓云一样的愁绪,哪怕他看十几本地质学术杂志都不能驱散的愁绪。
李彩子带着张晓萌来到体育馆的侧门,她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无不炫耀地说道:“看,我男朋友为了打球时能看到我,特意拿给我的!”
张晓萌不可否认自己的羡慕,奉承道:“真是国民好男友!”
李彩子一回头,不置可否地说道:“说什么呢?你喜欢的尹勋学长才是什么国民好男友,我的男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忽然又自我否定道,“不对,不对,那个李渊才是‘国民男友’,他那么多女友,只不过不够好……”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张晓萌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但她苦笑着赔笑,以此隐藏自己的心思。
篮球场上的训练如火如荼,教练吹着哨子严厉地训斥着某个犯规的队员。李彩子好不容易等到教练中途离场,兴奋地朝着篮球场挥手尖叫。这一下吸引了球场所有人的目光。
李彩子的男友对女友的这一套很是受用,他膨胀的虚荣心让他春风得意。而李渊也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他看到了张晓萌。但只一眼对视便收回目光。像忽略空气一样,李渊忽略了张晓萌。
张晓萌预感到李渊会看到自己的那一秒是快乐紧张而刺激的,等到他一眼而过,她是失落无助而羞愧的,但她也忽然学起李彩子,挥着手叫道:“尹勋学长,加油!”可她的眼分明还是看向李渊的。不过李渊听到这一声掩耳盗铃的叫声后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对张晓萌,连朋友都算不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不用多说多做。
回教室的路上,李彩子叽叽喳喳像个小鸟一样向张晓萌讲述她和男友之间的种种趣事。那些情侣之间的小吵小闹在张晓萌看来都是阳光下的泡泡,她可望而不可即。尽管张晓萌的心情跌落谷底,可她仍勉强着应和李彩子的恋爱光芒。
“明天的比赛在市体育馆,我俩翘课去吧!”李彩子提议道。
张晓萌心绪凄迷,她连李渊的多一眼都得不到,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李彩子见她犹犹豫豫,便继续劝说:“你今天给尹勋学长加油那么勇敢,难道不应该趁机再去看他的比赛,让他进一步知道你的心意吗?”
这一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张晓萌的心头,是啊,“不应该进一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吗?”李渊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吗?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勇敢一点?
张晓萌虽然心里动摇,但嘴上只说:“万一他不需要我的心意呢?我再考虑考虑吧!”
李彩子见她优柔寡断,丢下一句话自己回了座位,“喜欢一个人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你管他需不需要,你喜欢他还不是你自己的事情。”
真正让张晓萌下定决心的正是李彩子的最后一句话,“你喜欢他还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张晓萌喊住李彩子,干脆地回答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张晓萌就给江一齐发微信,谎称自己来了亲戚,痛经疼得起不来床,拜托他向老万请假。张晓萌若是自己请假,老万多少会有疑虑。但江一齐一开口,老万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李彩子和张晓萌利用第一二节课的时间逃课去了市体育馆。碰面时,张晓萌才发现李彩子做了一个半人高的加油牌,而自己两手空空,显得毫无诚意。李彩子安慰道:“加油时使劲儿喊就好啦!”
张晓萌第一次看李渊比赛,心里捏着一把汗,时而欢呼时而叹气,两只眼睛连眨眼皮的功夫都没有。李渊作为主力,充当的是大前锋,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焦点,扣篮、灌篮、背后换手运球、胯下运球……看得张晓萌眼花缭乱,心花怒放。张晓萌几乎忘我地喊道:“加油,加油……”喉咙就要破掉,好在她时刻谨记“李渊”不能喊出来。
天啊,张晓萌看完球赛,越发觉得自己不可自拔地喜欢李渊了,哪怕是深陷泥潭,也是心甘情愿而且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