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宇邵跟在老者后面,他的双手总是背在后面,到了城墙下老者突然开口道:“家里都是农民,就给我取名叫曹老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老包’。”
接着他又说到:“你们别看上面那些家伙铁骨铮铮,一脸傲气,但是,到了我这里也得焉着,因为全军的伙食,粮食都归我管”
“而且,我也是算是这座城活得最久的了。年轻刚来时,也去抵御兽潮。有那么两三次,眼看就要完了,眼睛都闭好了,呵!总是运气那么的好,不是被将军赶到救了下来,就是他们突然退潮了~”
说后面这话,虽然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却可以看到他有只背着的手,伸手去擦了擦自己的双眼。
看到他这样,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是何等的触目惊心。看着他挺拔的后背渐渐佝偻了下去,这也许就是老兵的落寞吧!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开口道:“可,这些年轻的娃,就没那么好咯~。”
“年轻时血气方刚,到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这人一旦老了,那怕是见惯了生死,偶尔有一两个聊得来的年轻人,一上了战场就没有再回来,心里总是常常伤感起来。”
听着他独自讲到,我也着实不知道何如去安慰。当我斜眼看了一眼宇邵时,看到他的眼睛竟都红了起来,只是没有流下泪,仿佛是憋着一样。
静静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远可以看到房屋时,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我们到:“一个半月后,我希望,至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好好地活着回来,因为这座城已经好久没有将领了,也好久没有物资可以修缮房屋了。”
听到他莫名奇妙的一句话,我转过头和宇邵对视了一眼,看到宇邵红着的双眼早已不见。此时,只是和我一样皱起来了眉头,感到满满的疑惑。
带着疑惑,我们到了房屋前。看着眼前的房屋和四周,我和宇邵都大大地吃了一惊,这那里是房屋,这是雪屋还差不多。
四野的屋子立柱房梁还在,房顶上也有几片瓦,但是四周和房顶上空漏的地方,却是用雪夯实的雪墙和雪瓦。
还可以看到里面受伤躺在木板上的士兵,盖着一层用破布丁制成薄薄的被子,冷地瑟瑟发抖。
“后方不是有物资供应吗?这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宇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着老者,恼怒的大声问到。
“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又远又加上没有将首。想要这种物资,必须是将首去索要他们才认可。”老包回过头,看着宇邵轻轻解释道。
接着,他又说到:“而且这种东西不比粮食,衣物之类,运输极为耗费时间和精力。近一点还好,我们这里太偏远了,日夜运输过来,即使有体内的星光防御寒冷,也有耗完的时刻,到时侯十分地寒冷,谁还想来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身穿破败漏洞,一脸脏兮兮的小女孩从我的身边匆匆而过。我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房屋的门口,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只能看见她匆忙奔跑的背影。
我一边看着这个小女孩,一边向曹老包问到:“包大哥,这边关如此寒冷之地,怎么还有小女孩在此地?”
“哎~”曹老包听到我的话,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他是上任主将的女儿,里面还有小女孩的母亲,可惜,可惜啊~”
宇邵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听到我们的对话,冷漠地问到:“堂堂边关之地,连给一个小女孩的衣物都没有吗?还有上任主将难道是受不了这边关寒冷偏僻,抛妻弃女之人不成?”
曹老包听到听到他的话,第一次发出冷冷地眼神对着宇邵看了一眼。那怕我站在一边都顿时仿佛身在无边的战场,杀气无比之强,令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可见身在目光之中的宇邵,不知是怎样的情景。我转头看了一眼宇邵,只见他莫名的出了一脸的汗,双目大大的盯着曹老包,眼神里好像是充满了恐惧,双脚好像也在发抖。
好在曹老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及时收回眼神,回过头去看着屋里最里面的角落里,木床上不断咳嗽的女人以及守在床边气喘吁吁的小女孩。
小女孩双手手里好像端着一碗正在冒热气黄色汤药,看口型嘴里好像轻轻叫了一声“妈妈”,只是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然后,只见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端着的汤,轻轻地递到木床上躺着的女人嘴边。
而在后面宇邵趁着这个时候,檫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刚才曹老包看自己的那一眼,自己好像就已经身在一个战场无比激烈,红色杀气如实质般四处交错奔涌的地方。这种眼神里散发的气势场景,以前他在另一个人的眼神里看见过。
只是他如何也无法理解,在这样的一个偏僻边关之地,还是在一个修为看起来平平凡凡,似乎左腿有一点瘸的沧桑老头身上会有如此气势。
如果不是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这个曹老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眼神收回了。早就在他腰间的白色玉佩在微微发光准备触发保护盾保护他的那一刻,自己反应过来按住玉佩。恐怕,自己的身份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就被他们知晓了。
“刚才老头子冒犯了两位,还请不要见怪。只是上任主将是我们这里所有人心中的底线,最里面那两位可以说他的任何不是,但我们不行,你们刚来也是不知者不怪。”
曹老包站在我们前面,没有回头,背对着我们开口。眼神却一直看着破败的屋里最里面角落里,在木床边小女孩端着汤药给木床上不断咳嗽的女子喂药。
“你们知道上任主将,从当上主将的那一刻起做了什么事吗?一件我觉得很傻却让我们这里所有人心里看到了希望的事。”
“在你们每任主将上任那天,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要过来参加,因为你们我们的物资来源的希望,是我们抵御兽潮,域外异人的主心骨”
“他也不例外,那天他就如以前那些主将一样,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众人仰望”
“‘从今天起,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们侯雪关将不会有其他主将。而我,将一直陪伴你们。’上任主将对着我们慎重的说到。”
“你们知道吗?当时他说出这句话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都那么的不可置信。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当然,我也不信。”
“因为以前也有主将说过这样的承诺,可却在这里待到快满一年之期的时候,却悄悄地离开了。”
“我们当时还以为是遭遇不测了,直到半年后,你们宗门的那把黄金巨剑的出现。”
“里面走出了一个是年轻瘦弱的宗门弟子,以及一个宗门长老。宗门长老告诉我们,前任主将叛逃全宗门追捕,而他身的年轻宗门弟子就是现任主将。”
“就在我们全场安静时,天空中这次也出现了一道黄金巨剑,里面出来了一位宗门长老和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
“因为这位宗门长老我认识,正是那次送年轻瘦弱主将的长老。不同于上次的是上次来的时候一脸阴沉和被压制愤怒,而这次却是一脸的严肃神情,威严无比,手里还有握着一份被卷成筒状的纸”
“而在宗门长老身后的年轻女子看了一眼上任主将嘴角上扬,脸上尽显喜悦之情,眼里的泪水被满满地堆满,仿佛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禹辰,你可考虑清楚了,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宗门长老看着上任主将,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问道。
“多谢许老的美意,不过我已经考虑清楚了”禹辰一脸坚定地看着许老说到。
许老点了点头,将手里握着的筒状纸打开,严肃无比地开口到:“内宗门禹辰,在世练边关将领中,自愿辞去宗门一切身份,经宗主同意,你将不再是宗门之人,此生永守边关,将一直连任侯雪关主将。”
说完将那张纸扔向天空,那张纸和纸上的文字慢慢的化成一把淡金色的剑符,冲向禹辰的眉心消失不见。
“禹辰,你的境界才登殇境初境,此剑符可帮你抵御登殇境中期巅峰一击,但也是你一生的约束,如果反悔,宗主可在万里之遥取你的性命。”许老神情缓和,对着禹辰解释道。
“放心吧!许老,我不会后悔的,就算没有这个剑符,而我此身只在侯雪关。”禹辰抬起自己的右手,在他眼前慢慢握成拳头,坚定之心不可动摇。
“好!老夫自知你的人品,所以在来侯雪关之前,擅自将你的妻子带了过来,还请不要怪老夫。”许老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年轻女子。
禹辰听后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妻子,眼神中除了激动还有一丝怀疑,仿佛觉得这是在梦中一般,上天对他何其的幸运,让他拥有这么一个生死与共的女子。
而这位年轻美丽女子,则在许老刚说完的那一刻就奔向了禹辰。不一会儿就到了禹辰的面前,与禹辰拥抱在了一起。
天空中,许老站在黄金巨剑上看着这对年轻的情侣,好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开时轻轻说了句:“但愿没有做错,可遗憾是错,明月寄思也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