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怡文说完元青辞身上腿侧狠掐了多下泄愤留下青紫痕迹,董怡林本就对女子无甚兴趣,见她如此说也喜得作罢。
而此时的梅茂熹坐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微弱的烛光照上她精致的侧脸,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觉衔一时看的呆了。
“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见他盯着自己梅茂熹有些紧张。
觉衔回神脸上泛起绯红,掩嘴咳嗽一声道:“你可知要躲的人何时下山?长久这般也不是办法,洞内潮湿你身子受不住。”
身子倒是受得住,也不知艮宁均拿到药没,这几日她都不怎么说话,就怕露出端倪。
见梅茂熹摇头不语,觉衔知他在山洞中多少染了些风寒嗓子不爽利,少说些话也是好的。避免被人察觉觉衔来的次数也不多,能做的只是多带些干粮上来,洞里虽凉,好在不是冬日铺些干草也还能将就。
觉衔自山洞回来已是夜晚,众人都已歇下,独独见觉释房里还亮着灯,而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居士寮那边。
“师兄还未入睡?”
突兀的声音响起,思绪被打断觉释身子一僵“心中发慌难眠,起来透透气。梅施主如何了?”
“一切还好,时间久了怕他身子受不住。”山洞是二人儿时顽皮发现的,地势隐秘倒也不担心暴露。觉释点点头回身道:“不早了,师弟也早些回去歇息。”
觉衔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觉释进屋的背影,自从师兄回来后就没开心过几日,也变得怪怪的,暗自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去烦他了。
元青辞是差不多卯时醒来的,她揉着有些胀痛的眼球,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陌生又熟悉,不是在她自己房间——这是哪儿?
只记得昨夜来陪舅舅用膳,后来好像中了chun药着急回去,再后来便记不清了。
中了chun药!
想到这儿元青辞坐不住了,掀了被子一瞧——何故只剩肚兜在身,身上莫名多了些青紫淤痕。
元青辞像是被雷击中愣是半响没回神——自己这是被人kai苞了!哪个不要命的狗崽子?随即翻身一跃,身上除了碰到瘀痕有些疼痛外,并没有像画本上写的那般不堪忍受。
难道是那人不行?想到这儿元青辞一脸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模样,一边把地上的衣服拾起来重新穿好。一边嘴里还气哼哼直骂:“没用的男人,别让本小姐抓到你。”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系衣带时微微颤抖的手和并不平静的呼吸。
此时外间传来男子的脚步声,元青辞状似无所谓的撇撇嘴,她元青辞从小到大就没输过,想要她服输?笑话!看也不看来人:“你就是与本小姐春风一度的男人?待本小姐梳洗完毕,赏你些银子滚吧!”只是你得有命花。
见她这般模样和他想象的反应有些出入,听她言语和董怡文比起来也当真是不检点。董怡林剑眉紧皱:“青辞。”
元青辞全身一僵缓缓移过眼眸,舅舅怎么会在这儿!?想起刚刚自己那几句话,恨不得赏自己两耳刮子。
转动身子僵硬的向董怡林行了礼,心虚问道:“舅舅何故在此?”
董怡林做出心虚的表情,掩嘴咳嗽一下,道:“这是枫巳阁,朕的寝殿。”
元青辞自醒来到现在才仔细打量了周围四处,怪不得先前觉得有些熟悉。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难怪自己没觉得身体不适,是舅舅救了自己!
“青辞。”董怡林歉疚的看着她,“对不起。”
什么意思,难道是没赶上!?
“如今我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姐姐怕是也不会原谅我的…”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青辞浑浑噩噩的回到居士寮,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皇帝说的话——“昨夜被奸人所害,你我二人皆中了计,如今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想…”
——
元青辞捂住阵阵发疼的脑袋,一口咬住手腕感觉不到疼痛般死命的撕扯,低声呢喃:“我不信,都是假的。”
衣袖上沁出斑驳血迹,昭示主人此刻的心情,杂乱非常。
莹莹昨夜再枫巳阁外后候着,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中,拍了拍头都怪自己睡得太死。必是姑娘将自己带回来的,看了看天色卯时已过,赶紧起身往主屋走去。
“姑娘!”元青辞的思绪被莹莹的尖叫声拉回,“你这是怎么了?”莹莹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元青辞摇摇头垂下眼帘。
“无事,有些头疼。”
本想事情会这般过去,谁知道元家大小姐勾引当今皇帝,也就是自己的亲舅舅,与其春风一度的消息不胫而走。
得知此消息皇帝立刻派人封锁山门,以免外传,不到半日时间整个寺里都是闲言碎语。元青辞对此一无所知。
觉释从后山回来,就见几个小和尚围在一起低声议论论什么,山中无趣闲聊也是常事,如今正是修行的时辰,不该误了功课,他向来与人和善,想着过去提醒一二便罢。
还未走近,一个小和尚便激动了起来,满眼放光,不由声音大了起来:“听说了没?就居士寮那位,昨晚...”
没等他说完,一旁拿着扫帚的小和尚满脸通红,嫌恶道:“听说了,听说了,平日就不知检点勾引师叔,如今又和自己亲舅舅发生那般关系,真是不知廉耻...”
人群中一个眼尖的和尚见着不远处的觉释,赶紧拉了拉小和尚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小和尚不予理会:“你拉我做什么,本来就是!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她每次看师叔的眼神都不一样,师叔修行了得且六根清净,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这样的女子就该关进笼子扔河里,死后也要进阿鼻地狱...”
“师叔!”以免小和尚说出更多恶毒的话语,眼尖的和尚赶紧出言打断,双手合十向觉释行了一礼,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行礼。
小和尚背对着觉释只当是师兄们戏弄他,扫帚在地上划了两下,哼道:“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刚刚那些话让觉释有些心惊,还是故作平静道:“平时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闻言小和尚手一抖扫帚掉落,回身跪在觉释跟前,头也不敢抬的唤了声“师叔”毫无刚才那般底气。
觉释盯着他的后脑勺,冷言道:“不必跪贫僧,作下的业,当向佛祖忏悔,祈求化解原谅。”说着眼光扫过向众人,“平日如何教你们的可还记得?”
“记得。”其他几个和尚把头埋的很低,不敢说话,说话的是最先发现觉释的和尚:“未见言见,见言不见,虚伪夸张,藉辞掩饰,皆为妄语。”
“修行之人当口常清净,优钵花香。该如何做?”觉释望着地上跪着发抖的小和尚:“了泉你来答。”
叫了泉的小和尚光洁的额头上冒出许多汗滴,硬着头皮答道:“发...发言成证,人天敬爱。常以爱语慰...慰众生。言无误失,发言尊重,人天奉行...”
“记住,妄言欺人,且自欺。莫因此害人害己。”觉释心中挂心着其他事情,并没想过多为难,“你们各自回去佛前忏悔,每人抄一百遍《五戒》两日后交与贫僧。”
小和尚们齐齐应了声,觉释叹息一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