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觉衔见觉释站在檐下心不在焉的思索着什么,快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算找到你了!”
见他没什么反应,眼里有化不开的墨色,觉衔心里一突:“你听说了?”
“为什么!”
“什么?”觉衔一头雾水。
觉释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究竟怎么回事?”
觉衔哪儿能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且不说元家施主看着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那对象可是当今圣上,哪有那么容易得手的!一大早皇上就封了山门以免此事外传,寺内也是严格把控,却还是弄的人尽皆知,这背后有只推波助澜的手,目的就是想毁了元家施主。”
半响见觉释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推了推他:“师兄可去见过元施主了?”
觉释这才有了些反应,呆愣的说:“她此时定是不想见人的。”
“你懂什么!”望着眼前的师兄觉衔有些无力:“此时此刻她才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你等她一个人暗自把伤都舔好了,你再去有什么用?!”
觉释现在脑中一团乱麻,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又找不出错处,回房拿了些安神静气的香料:“贫僧去去就回。”
刚到居士寮就见莹莹在屋前走来走去,很焦躁的样子。见到是他莹莹亮眼放光赶紧迎了上来,“和尚你可算来了!姑娘把自己关屋里,我正愁没办法。”
说完就带觉释进了院子,敲了敲门:“姑娘醒着吗?觉释和尚找你有事商量。”
若说是来探望,一定会被赶的远远的,莹莹最了解元青辞不过,她看上去整天吊儿郎当不着调,但从不拿正事玩笑。
果然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元青辞看也没看觉释一眼径自往屋内走。
见觉释站在门口不进:“愣着干嘛,进去啊。”说完推了他一把关上门在外守着。
今日整个寺里都是流言蜚语,她又怎么会没听说,到现在她也不信自己姑娘会吃这种亏的,但也防着被有心人窥见,一步也不敢离开。
“施主...”
“什么事?”
屋内两人同时开口,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如今觉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元青辞等得烦了,语气不善道:“不是说有事?”
“你...还好吗?”听觉释如此问,元青辞才想起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来讲经说道不成?虽然现在脑子很乱,此时她要还不知道莹莹都骗自己的那才是真的蠢。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风向,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去,有隔壁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死女人在,不推波助澜一把都不符合她的个性,这其中有她的手笔也不一定,昨夜的事想来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
“和自己亲舅舅同床共枕一夜,大家都等着看笑话,你说是好还是不好?”
觉释急忙解释:“贫僧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来看看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下场。”
觉释心中一急连称谓都忘了:“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想帮你。”说完才惊觉梦浪,有些后悔。
“哦——”元青辞痴痴一笑,“担心我?竟不想如今我这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得法师担心,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觉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无需你谢,只是你太过偏执,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当看开些才好。”
她此时脑子本就很乱,又听他道貌岸然的念起了佛号,只觉得怒火中烧。
想开解她?那好啊!元青辞眉眼含笑的盯着他说:“你们佛门不是常说要渡苦厄,救众生。如今大师不妨先渡渡我?”
见她这般神情怕又是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一番了,一想到她的遭遇觉释也说不出狠话。
“施主想如何?”嗓音低哑温和。
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元青辞心情一时好了起来,缓缓靠近他,凑上前在他身上闻了闻。
“秃驴你身上好香啊。”
觉释心中猛然一跳,捏紧手中的念珠,顺着她的脚步慢慢后退,忽见她眼角闪过一丝邪笑,猛的退后一步跌坐在床上,元青辞随即附身双手撑在他的两侧。
“施...施主请自重。”
“自重?自重那得多见外?”
“你不是说担心我,想帮我,想渡我吗?”元青辞眉眼带笑,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气的,她也并不在意,一手抚上去:“如今我这身子想嫁人怕是也难了,不如法师还俗娶了我?再者...我昨夜饮酒太多了,记不清什么感觉,法师帮我重温一下,如何?”
觉释哪听过这些污言秽语,又气又怒,猛的推开她:“休要胡来!”
由于力气过大,推得元青辞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型,她收了笑意冷眼望着他。
“道貌岸然的东西,故意来碍本小姐的眼?滚吧。”
觉释本想过来劝解开导她的,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赶紧撑起身子从床上起来,认真道:“贫僧是真心想帮施主,施主莫要当成戏言。”
这和尚嘴里吐出来的话真讨人稀罕,元青辞伸手轻点了点他的唇,在他还未有动作前收手打了个哈欠,笑的一脸欠揍。
“我也是真心的。”继而吊儿郎当的说:“难不成,那么久了法师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可真是伤人心肝呀。”
骗子!觉释垂下眼帘隐匿神色,不想与她再争论什么,从袖子里掏出出门前带的香料。
“你好好休息,这个让人点上吧,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说完双手合十:“贫僧告辞。”
元青辞的笑意在觉释背影不见那一刻便消失了,她如释重负般大呼一口气,“终于...”走了。
如今这副样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也不想任何人可怜。
艮府
“家母状况如何了?”
岳春枫诊脉出来看了艮宁均一眼并没说什么,独自走在前头出了门,艮宁均急忙跟上。
“夫人的病需要慢慢调养,不急一时。”岳春枫理了理额前散发,“不过,你这药是如何得来,可知效用?”
药自然是梅茂熹的,艮宁均要知道效用就不会给他看了,“不知,此药偶然所得,正是想向先生讨教。”
岳春枫见怪不怪道:“此药也算稀物,名为‘换骨丹’以盘蛇花为引,七种阴阳相生之草所炼而成,尤其难寻。”
“竟不知是个宝贝。”艮宁均拿在手上掂了掂,“先生可知用于何处?”
“若七种草药为三阴四阳,女子使用会遏制女子正常生长,可具有男子特征。”
梅茂熹一大男人藏这玩意儿作甚?艮宁均想也不想的说:“男子使用会怎么样?”
岳春枫看了他一眼,眼带打量,艮宁均被看的发毛,赶紧解释:“本公子没那意思,先生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