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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谈笑间,“强奴”灰飞烟灭

话说燕小双在三人奔赴业城的途中为西门琳一干人等所擒,囚禁在国丈府中,钱氏兄妹虽然多次明探暗查想设法营救却均是未果,好在西门家上上下下倒也没有人无礼难为与她。那父子三人正在密谋商论如何利用燕小双作饵,将对头们一一赚入彀中的计划。外门上的小厮飞跑进来报道:“启禀老爷、大少爷、三少爷,门外来了两男三女,看着面色颇为不善,口出不逊之言,大嚷着要老爷……出来……出来……。”这小厮们平日惧怕西门钊的残暴凶狠,中间的那个“滚”和后面那“受死”三个字自然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三人一听对视一笑,均想这“鱼儿们”上钩得也忒快了些吧。父子们一边想着,一边快步出得府门,但见五人并排站立门前。其中一男一女却是识得的,那男的浓眉大眼,国字脸上一股凛然正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女的则肌肤胜雪、容颜娇美、貌色无匹,一头浓密的长发垂在胸前脑后,形成极美的黑色瀑布,这二人自然是他西门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钱家兄妹。另外一男二女看得面生,却不认得。其中男的相貌十分俊美儒雅,一对剑眉入鬓,眼睛里一汪秋水散发出一股英气,剩下的两个姑娘则是双生女,一般的苗条身材,脸上略带些许稚气,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丝冷艳之气,倒也有一两分动人之处。这三人自是令狐琴箫和那号称“黑白双姝”的梅兰姐妹。

那日幽谷门掌门人闭关修炼完毕,荆霞率领梅兰二女前去玉虚洞迎接,不料二女冒着大险偷偷溜开,跑到秋水室内要放走令狐琴箫。三人一番计较,共同找寻到当年的密道洞口。令狐琴箫随即携带二女通过密道逃离那处,途中经过那一片水潭时为一群鳄鱼们所阻。他忙运起黄土、白金两道护体真气,阻隔住潭水好让三人不被呛着,亦将前来噬咬的鳄鱼们震伤,又趁着那群久未进食饿得抓狂的鳄鱼们开启“死亡翻滚”模式自相残杀相互吞噬之际,迅速游过那充满死亡恐怖气息的“鳄鱼潭”。待到三人脚底踏到实地时,二女方才同时长长舒了口气,从那惊心动魄的梦魇之境中清醒过来。令狐梅依旧挽着男人的手臂,柔声道:“哥哥,你的护体真气还是挺管用的嘛,方才那般凶险光景,你心里畏惧了吗?”令狐琴箫看了一眼令狐梅,又瞧了一眼令狐兰,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爱怜,语重心长地道:“我不怕,我说过的咱们要生生死死永不分离的。我就担心自己功力未达到更高境界,没能保护好我可爱的Twins。”他一时高兴,心中想起有一个明星组合叫Twins的和眼前的姐妹有些类似,倒不是说样貌如何相似,只是那种不可用语言表达的感觉很是类似。念头一闪口中便带出了在那个世界随口而出的英文单词。那姐妹俩自然不晓得Twins是何物,忙问道:“哥哥,什么是吞丝啊?”令狐琴箫一时语塞,倒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顿了一顿道:“Twins是我家乡那边少数民族部落的方言,就是孪生姐妹俩的意思。我家乡有两名歌伶,特别招人们喜欢,她俩长得很像,所以就叫Twins了。我方才说‘我可爱的Twins’,就是说你们俩很招我喜欢的意思,明白了吗?”他此话倒也不假,在他那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使用英文的人相比使用中文的人自然是少数民族了。二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听他说什么“咱们要生生死死永不分离的”、“你们俩很招我喜欢”之类言语,也明白自己在爱郎心目中占有重要的分量,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令狐兰又问道:“哥哥仙乡何处呢?定是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令狐琴箫道:“我家乡是个小地方,说了你俩肯定也不知道的,叫景林。”心中却道:“我可没有胡诌,我之前的确是住在景林公寓的。”令狐兰笑道:“景林?好听的名字。定然是那里一片森林茂密的景色才得此名的吧?”令狐琴箫含混地回答了一句:“我想大概是吧。”当下三人依照二女记忆中业城的方向携手说笑着一同走去,一路上又是一番遇山翻山,逢河涉河,三人谈笑间无非都是一些往事。令狐琴箫自知那二女的事情迟早要曝光,便也说出了自己身边还有个钱蓉、燕小双,自己也是不能辜负了她们俩的。他偷眼再看那二女却无丝毫醋意,反而笑道:“看样子我们又有两个好姐妹了……”这一番言语若是说给时下的任何男子去听,自然会觉得理当如此,可是说给习惯了现代社会感情制度的令狐琴箫,自然是感动得几欲涕泪横流。那令狐梅又道:“啊,是了。想必这两位姐姐其中一位是你那天出手相救的店主女儿吧?另一个呢,嗯……定然是我擒拿你时身后喊你作‘箫哥哥’的姑娘吧?”令狐琴箫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个精细鬼。没想到我的梅花妹妹如此聪明过人,料事如神。莫非你是那梅花花神下凡不成?”……这说说笑笑地一行大约走了三四天的样子。这日上午,三人来到一处铁索桥前,只见桥头石墩上分明写着“冷云渡”三个草书大字。那令狐梅拍手笑道:“哈哈哈哈,我识得此处所在,咱们终于走上正璐了。过此桥向南再走二十余里便到业城了。”琴箫与兰听得此言,不由得心头也是振奋欣喜不已。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的样子,三人已到业城左近,沿途人烟铺户也开始渐渐稠密起来,早已不是之前那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原生态景象。已然午饭时分,赶了一上午路,三人均是腹中饥火难耐。令狐琴箫看了看天空道:“看这天,过上多半个时辰定然有雨,我们须得寻个去处打尖避雨。”那二女也向天空望去,只见晴空万里,哪里有一丝丝云彩的影子,便齐声问道:“哥哥,这天空万里无云,你却如何晓得天要下雨?”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二女已然视令狐琴箫如同神人一般,却哪里晓得他这一回只是随口胡诌罢了。听二女如此一问。他也讪讪笑道:“你俩没听到我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吗?像是打雷的样子,你们说下不下雨?”。二女听他如此玩笑言语,也觉自己那五脏庙正在不停地抗议,也不再说闲话。三人又忙随便挑了一家饭铺进去打尖,吩咐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那店老板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朴实憨厚,赶忙吩咐小二过来招呼客人。那小二忙一面收拾座台斟茶,一面笑道:“几位客官想用点什么?小店有好多业城特色招牌菜,您要不看看?”令狐琴箫道:“好啊,你且说来听听。”那小二赔笑道:“不消小的细说,客官请看便是。”说着递过一张菜单。令狐琴箫伸手接过,随即又递给二女道:“你们俩想吃什么自己叫。”那二女看了半天,无非点了什么“白切羊羔”、“桂花酱猪肉”、“酒糟鲤鱼”,却是特意为爱郎所叫,自己俩又点了几样素品小菜,又叫来酒水。正吃喝间,门外闯进四人,一般的服饰打扮。四人找定一处空座坐下,乱叫乱嚷吩咐小二办来上等好酒好菜。那店小二习惯性地赔笑着过去招呼道:“几位客官用点什么?我们店的许多招牌名菜,您几位可要看看?”其中一人没好气地道:“看什么?怎地如此啰嗦?有上等好吃的好喝的尽管上来便是,又不会少你银子的。”显然他是这一伙人中为首的那位。那店小二暗自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忙去厨下吩咐菜品。那伙人又开始谈论起来,一人道:“大师兄,我们这一番能从边关活着回来,可算是祖坟上上了高香呀。”那为首之人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三十万大军,最后就剩下七八千人,你我运气算大好了。”先前那人又道:“大师兄,这次国丈爷出征,听说主要还是为了找寻那柄失踪已久的‘红泪剑’,却不知传言是否真的,到底有没有打听到它的下落。”那为首之人脸色微微一变,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圈,见人人自顾低头吃饭闲谈,也没注意他们的谈话,更无甚可疑之人,忙低声说道:“喂,三师弟,你不要命了吗?说话如此大声,也不怕隔墙有耳。若是国丈爷听去了你这番言语,你便纵有十条性命也都没有了。”先前那一人似乎吃了一惊,忙压低声音道:“是是是,是作师弟的粗鲁疏忽。……”后面言语便几不可闻。令狐琴箫在那秋水室中修炼五行合一法门,功力已然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那群人虽然低声窃窃私语,但他却听得十分明白。知道那四人是师兄弟关系,正在谈论那西门钊的事情,又提到那柄“红泪剑”,便更加细心听去。只听那为首之人又道:“这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国丈爷与那奚戎作战吃了败仗,最后还是靠着那掘开的黄河之水方得以逃脱回来,我想那‘红泪剑’的线索定然是没有任何头绪的。”先前那一人道:“我也奇怪,国丈爷如此惨败,怎地那皇上又如此器重与他?难道不知道内中详情?”为首之人又道:“你小子是猪脑子呢,还是整日价黄汤灌昏了头?国丈爷是什么人?是当今皇后的父亲。皇上向来不问朝政,那皇后说国丈爷大获全胜功在社稷,那自然就是大获全胜功在社稷了。”先前那一人似乎心有所悟,点了点头。又一人说道:“大师兄,你说这世上当真有那‘红泪剑’吗?”那为首之人沉吟半晌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武林中既然传言纷纷,想必是有的了。”那人又道:“大师兄,那国丈爷命令我们到处打听‘红泪剑’的下落,你说却是为何?你可知那剑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吗?”为首之人道:“你有所不知,听说得了‘红泪剑’之人,顷刻功力大增,跻身武林绝顶高手之列。咱们苦苦学武所为何来?不就盼着扬名立万、称霸江湖的那么一天吗?我还听说得到那剑还可以延年益寿、长生成仙咧。你说国丈到处打听它的下落所图为何?”令狐琴箫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乐,差一点笑出了声,心想:“这群蠢货,那剑令人功力大增是有可能的,什么延年益寿长生成仙,简直荒谬至极。是人任你武功再强、地位权势再大、珠宝财帛再多,到了那阎君召唤之时,谁能免得一死?最终还不是化为一抔黄土而已,哪有什么延年益寿、长生成仙的道理?”那人默默点了点头,又道:“那二公子被人废了,不知是哪个小子,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令狐琴箫冷笑一声,心道:“你爷爷就在这里呢,你待怎地?信不信我也切下你的那双脏手?”那为首之人道:“那小子似乎是五花派的。我曾听师父说过:几十年前五花派被咱们黑风帮所灭,已然灰飞烟灭,怎地又冒出来了个传人呢?真是令人费解,我想多半是有人为了扬名胡乱冒充的。唉,听说二公子贪花好色,在酒家调戏了人家姑娘才被人废的。唉,重色轻友固然不对,重色到不顾自己身家性命安全的地步就更是万万不该了。”先前说话那一人突然插口道:“大师兄,听说大公子将那小娘们抓回了府里,恐怕此刻已经……”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令狐琴箫听到此处,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小娘们定然是燕小双,心中不由得大惊:“怎么?燕妹妹被他们抓去了?却不知如今怎样,自己答应过要保护好她的,如今却……”想到此处心中一片懊悔。又想:“燕妹妹和大哥蓉儿在一起的,却不知大哥和蓉儿又如何了?”又听那为首之人道:“哎呀,你小子脑子里就是那些不着调的坏水儿,那姑娘岂能随便碰得?闹出个好歹出来,还怎么引诱钱家兄妹、还有那个伤了二公子的对头们自投罗网?”令狐琴箫听得此言暗道:“既然他们是拿来作饵,想必燕妹妹还不至于有人身危险,听他们之言大哥和蓉儿也平安无事。他们如此行事,定是要引大哥、蓉儿和我现身,好一一歼灭。哼,想得倒美。”既已知道目前燕妹妹、大哥和蓉儿俱是平安无事,心下也略微放心了些。突然“哎哟”、“咔嚓啪”的一连串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那为首之人哇哇大骂道:“瞎了狗眼吗?往老子身上撞。”那小二忙歉声道:“客官,实在对……”他后面的“不住”二字还没出口,早已被那为首之人一拳打倒在地。原来那店小二端着一盘三色丸子正要上桌,不料那为首之人不知怎地突然胳肘猛地向后撞去,恰巧撞在碟盘之上。那店小二猝不及防,一肘之力又强,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碟盘连带美味的丸子们往地下跌落而去。好几粒丸子夹带着滚烫的汤汁顺势泼在那为首之人脖颈和胳臂之上,一阵火烫的感觉顿时让他疼得哇哇大骂。他见一拳打倒了店小二,仍不解气,冲三位师弟使了个眼色,四人立马将躺倒在地上的店小二围住。那为首之人骂道:“你他娘的狗胆包天,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连国丈府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伺候得如此漫不经心…….”又欲一顿拳打脚踢。饭铺众人见势本要劝阻,但一听是国丈家的人,知道稍有不对就会引来杀身、甚至灭门之祸,自然是敢怒却不敢言,更不敢强自出头。那梅兰姐妹看那店小二被打倒在地,一颗心差点没气炸开,就要发作出手。令狐琴箫伸手拦住,悄声道:“让哥哥来。”就在那四人拳脚将要落在店小二身上的刹那间,令狐琴箫将自己的一双筷子折为四截,运起五行合一真气奋力朝四人掷去。只听得四声惨叫,那四截断筷已然插入四人胸腔,在另一面露出了血红色的端头。竹筷虽然坚韧,然若无深厚功力定然无法穿透人体。这一下出手极为迅速敏捷,堂内无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四人身子慢慢软瘫下去,一阵痉挛扭曲,还没想明白那祖坟上的高香为何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便已再无声息。众人呆愣了半晌方才醒觉堂内出了人命,心知若不快走,必定大受牵连,引来灭顶之灾,霎时间便一哄而散。梅兰二女见令狐琴箫使出这一手干净漂亮,心下不仅十分解气,更对爱郎佩服至极。那店老板战战兢兢地将店小二扶起,又见死了的是国丈府的人,自知惹下滔天大祸,正在叫苦不迭手足无措之间。令狐琴箫冲他喊道:“不消害怕,我替你料理了此事。”当即运起赤火真气拍将出去,四朵赤红色火棘花分点四人尸身。众人只觉鼻中一阵焦肉臭气冲入,几欲作呕。只半盏茶的功夫,那四具尸体已然化成了一片灰烬。那店老板和店小二哪里见过这诡异骇然之事,连忙冲令狐琴箫磕头作揖,口中只叫:“大侠千万饶了我等性命。”令狐琴箫赶忙搀起二人,笑道:“二位切勿害怕,在下是看不过那狗仗人势的奴才欺压百姓,这才出手,与二人无关。你等自行将这尸灰打扫干净。倘若有人问起,推说不知,便就了事。”令狐梅道:“方才那么多人见到这里死了人,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令狐琴箫沉吟了一会便道:“既如此,你等收拾些细软之物,我在给你些许盘缠,你们远走高飞吧。”那二人忙点头应是,满口感激之词。令狐琴箫伸手入袖,方才想起银两都在蓉儿身上,他望了一眼二女,二女瞬间领会他的意思,怎奈自己也是偷跑出来的,随身哪里有什么银两。正尴尬无法之间,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哈哈,这一手五花派的功夫果然俊得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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