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特尔的中央神殿里,梦中的xxx惊醒结界。”
睡梦被粗糙的麻绳严严实实地绑在十字架上。这十字架歪歪扭扭的,长着许许多多小指头。
紧勒着的麻绳,勾勒出她身体曼妙的曲线。
如同女体盛的模特看着食客一般,她俯视着将她绑起来的异端。
不知为何,无论是教会还是异端,都喜欢用十字架作为刑具。
大概他们都觉得,犯人缺失了美丽的翅膀,所以要像大石头压竹笋尖一样,把他们绑起来,好让翅膀从两侧长出来?
此时她身下的异端正围着一团篝火,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着什么。
大白天的点篝火,不是要烧人就是要烧山,哪一种都得牢底坐穿。
这群异端讲的是十分晦涩的语言,与先前睡梦在湖畔听到的呓语十分相似。睡梦能从中听懂的,也就“在沃特尔……”一句。
他们头顶插着杂乱的羽毛,尽管有些污点,但总比满是黄斑的牙齿洁白多了。他们浑身上下,只有隐秘处用树叶和藤条编织的简陋衣物遮挡,暴露出来的褐色皮肤上,涂抹着五颜六色的泥土,流淌着的汗水模糊了花纹本身的形状。
在行为癫狂的他们周围,除了睡梦以外,还有十几个插在泥土中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两个头发蓬松,衣裤不整的女人,还有三个孩子。
看女人的穿着,即使干净整洁,也都是由几种明显不同的布料拼凑而成,连补丁衣服都比不了。
穿这样的衣服,她们很可能是外城甚至外墙外的流民。不过,即便是流民,也很难理解这些异端的疯狂。
其中一个女人咧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显然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疯了。
另一个女人尽管没有疯,但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她还是止不住地慌乱。
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其中两个一直哭喊着,嗓音已经嘶哑,但她们的哭喊声,却被异端们的叫喊声掩盖了。
最后那个女孩显露出不同于同龄人的镇定,她歪着脖子,低着头,好像是正屏住呼吸,在用她聪明的小脑瓜思考逃离的可能。
遗憾的是,事实上,她已经断了气。
这个年纪的孩子无论是吃着果酱牛排,还是黑面包的,都该在午后慵懒的西限城里,自由自在地玩着游戏啊。
睡梦叹了一口气,看向无名湖的方向。
她之前已经把佣兵团的财物和补给品分散藏好,并做好了只有团长才看得懂的标记。
这样就算我没有及时回去,大家也不会因为财务失踪而担心。
至于团长会不会跟大家胡扯我携款潜逃的事?
哼,要是谁真携款潜逃了才好呢。
钱是王八蛋,越数越心烦。到现在我都没有数清楚,咱们团到底有多少个基尔。
睡梦又把目光放回这边。
要不是在湖边等待的时候,从湖底传来的呓语中,勉强分辨出孩子的哭闹声,睡梦说什么也不会擅离职守,到这里后,又为了活捉她们,才任由异端绑起来。
在这群异端的周围,大部分的十字架是空着的,显然在这距离西限城不到十里的地方,还不算是真正的无法之地,异端们也不敢太猖獗。
在确保其他人质,或者说祭品安全的前提下,睡梦不介意陪这群异端玩玩。
睡梦闭上双眼,在想象中凝结出一根刺来,借着先前的印象,她朝着一个异端屁股的方向狠狠射了出去。
噗嗤。
一刺入肉。
不过稍稍出乎睡梦的意料的是,她这用精神力凝结成的空气刺偏了一些,扎到的是那个异端的**。
只见那个异端长长地哦了一声,脖子尽力向上仰着,头也向上顶,近乎黑色的脸也微微发红。
“噗”的一声,他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周围的异端都暂停下来看着他,他叽里咕噜地说了点什么,一个明显年长些的异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大家继续载歌载舞起来。
正当睡梦期待他发怒,与周围的异端产生摩擦,他却用手肘碰了碰离他最近的异端,偷偷给了对方一个暧昧的眼神。
合着刚刚你没事,还觉得挺享受的?
睡梦气不过,正想再凝结一根空气刺的时候,异端们却发出了更响亮的声音。
他们的手脚挥舞地更加癫狂,就像有人在把骨头从他们体内抽离一般。
从他们更加癫狂的呓语中,睡梦分辨出来一句话:
在沃特尔的中央神殿里,梦中的共鸣伊始伊甸园外的雾之境界惊醒结界。
?这啥玩意儿?
他们信仰的邪神终于疯了吗?连自己的名字都念不清楚了吗?
异端们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过了一小会儿,先前那个年长的异端,突然神色慌乱地朝着篝火中央跑去,周围的异端也停止了疯狂的歌舞,只是愣在原地,看着长者穿着已经被点燃的草裙,以诡异的奇行种姿势,从火堆中抱出一个黑黢黢的小雕像。
从火中抱出小雕像后,他的草裙已经开始冒出浓烟,其他异端见状,争先恐后扑了过来,以叠罗汉的方法帮长者灭火。
长者被数个精壮的异端压在身下,难以动弹。眼见草裙上的火已经扑灭了,他灵机一动,抓起地上一把土就往上扬。见到有土往眼睛扑来,上面的异端连忙伸手捂住眼睛,重心一不稳,就像还没切成小块的长条寿司一样滚到了两侧。
长者从地上爬起来后,手指着那个先前放屁的异端,说了两句话,放屁的异端就不情愿地脱下了自己的草裙,换上长者的草裙。
那条草裙已经有一半的草烧焦了,难以起到遮挡的作用。他把还完整的一面遮住前面,就露出了屁股。
见状,他连忙把草裙转了半圈,把屁股堪堪遮住,前面又没了遮拦。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周围的异端都发出了粗鲁的笑声。那个还没疯的女人想要伸手去遮住小女孩们的眼睛,手上却传来更加疼痛的勒肉感。
即使这样,她的手也不过是挣扎了几厘米而已,离孩子们的距离几乎没有改变。
那个异端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方式,把草裙转到身体一侧,前面遮住一半,后面也遮住一半。他插着腰,挺着跨,朝同伴展示着自己的小聪明,不料那些异端见了他这幅模样,笑得却更加放肆了。
甚至有个看起来还年幼的异端跑上前去,把他身前草裙的叶子给扯下几片来,转身就跑到了老者身后。
被戏弄的异端想要发火,小心翼翼地盯了长者一眼,一言不发就低下了头。
异端们的笑声回响在山林里,混着风声变得扭曲,仿佛厉鬼对人世的嘲弄。
孩子们沙哑的哭声掩藏在异端们的笑声中,显得是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