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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萨哈林夜空惨剧——1983年发生韩国客机被歼惨案

1983年9月1日,东半球的人们还在酣睡之中。突然,在北太平洋上空,一架正在航行的韩国波音747客机被一枚苏联导弹击中。一声巨响,飞机在9000米高空爆炸,残骸伴随着火光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机上269人全部罹难,造成了国际民航史上空前的惨剧。

晚上11点差5分,29名机组人员各就各位,持有机票的240名旅客全部登上了飞机。他们来自16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有85名韩国人,42名居住在台湾和香港的中国人,27名日本人,21名美国人(其中包括国会议员劳伦斯·麦克唐纳),14名英国人,10名加拿大人,8名菲律宾人,还有33名其他国籍的人。这些乘客对号入了座,一个个吃饱喝足,系上了安全带,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说也凑巧,KE007飞了两个小时以后,真的开始偏离航道了,据报道,KE007向西偏行,进入了苏联勘察加半岛以东的科曼多尔群岛上空。前苏联雷达立即发现了它。正在苏联远东防空系统的一个指挥所值勤的飞行员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卡兹明少校奉命起飞拦截。这时客机偏离已近500公里。卡兹明少校试图与越境的KE007建立无线电联系,并摆动机翼,意思是说:“跟我来!”示意007跟他的飞机去降落在附近的苏联机场。但KE007没有跟苏联战斗机走,而是我行我素,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飞行,直至飞到公海上空。一个小时以后,KE007通过短波无线电告诉东京航空交通管制部,说它已飞过尼皮检测站(勘察加半岛南端东南大约300公里处),航空汽油还剩6万公升,飞行高度为33000英尺(10060米)。不久,KE007就到了前苏联萨哈林岛(库页岛)上空。这里有前苏联的核战略基地。前苏联防空部队马上出动两架战斗机(一架SU-15和一架米格-23)进行拦截。前苏联飞行员向KE007发出警告信号,企图迫其降落,但对方没有反应。前苏联飞行员向地面指挥站报告:“目标没有发现我们。”这时,KE007在萨哈林以东70公里的上空。几分钟以后,它向东京航空交通管制部报告,请求将飞行高度调为35000英尺。

9月1日凌晨3点20分,即东京航空交通管制部表示同意KE007把高度调到35000英尺以后5分钟,日本自卫队的雷达在萨哈林海岸上空发现了苏联战斗机。3点25分11秒,苏联飞行员向地面指挥站报告:“距离目标8公里。”地面指挥站当即命令SU-15歼击机的飞行员奥西波维奇:“准备射击!”奥西波维奇随后向KE007连发两枚“纳布”式寻热导弹。这种时速相当于音速5倍、重达125磅的自动寻热导弹,一下子就摧毁了KE007的发动机。3点26分,SU-15飞行员接连向地面报告:“发射”、“击中目标”。4分钟以后,KE007在高空爆炸,发出了强烈的火光。前苏联飞行员兴奋地向地面报告:“目标已被彻底击落。”

机上载有269人,他们的下落如何呢?

一个半小时以后,日本海上保安厅派出9艘巡逻艇和4架飞机开始进行搜寻和营救活动。随后,美国也派出了两架飞机到出事地点寻找客机残骸和幸存者。结果在苏联萨哈林岛(库页岛)以西60公里处的莫涅龙岛附近发现海面上漂着一层油,此外别无所获。一个星期以后,日本渔民在鄂霍次克海海面发现了一具漂流的小孩尸体。北海道警察署法医从尸体内取出了一块不大的金属片和4小粒玻璃碴子,经鉴定,确认这是波音747客机上的乘客。然而,这是迄今惟一找到的小乘客尸体,尸体的下半身和头部早就被炸飞了,连性别也无法辨认。据查,在遇难的240名乘客中,有27名是2至14岁的男女孩童。

这架客机,预定当天早晨5点53分抵达韩国汉城金浦国际机场,也就是说,再往前飞行两个半小时便可到达目的地。热望早些同亲友见面的人们已摸黑赶到机场等候。当机毁人亡的噩耗传来时,人们呼天号地,捶胸顿足,金浦机场上一片嚎啕和饮泣之声。

据报道,所有乘客中,只有110人的最后目的地是汉城,其余130人都是过境旅客,他们原定在汉城稍作停留后即飞赴各自的目的地,他们在各地的亲友也早已在翘首盼望。然而,他们的亲友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从1日凌晨出事起到9日的记者招待会,前苏联有关方面考虑再三,最后由奥尔加科夫元帅出来对事情的经过作了这样的概括:在KE007越境之前,美国一架RC-135侦察机正在前苏联边境附近进行侦察活动。因为是深夜,天上又有云,能见度很低,加上RC-135是波音707改装的,外形和几何尺寸以及飞行速度同波音747一样,所以一开始就没想到它是客机。尤其是当越境飞机飞越前苏联极其重要的导弹基地上空时,竟不理睬前苏联截击机的一切迫降信号,不仅如此,它还变换航向,改变飞行高度和速度,企图逃之夭夭。因此,前苏联防空部队得出结论:毫无疑问,空中是侦察机。把侵入领空的外国侦察机揍下来,这是维护神圣领空不受侵略的合法行动。

这是国际民航史上空前的惨剧。但是,客机遭炮火击落并非第一次。1955年,保加利亚击落过以色列的一架班机,致使58人丧生,这在当时已是破天荒的严重事件。1973年2月,利比亚一架波音727客机被以色列击落,机上113人有104人丧生,本来就很紧张的中东政局因此变得更加令人不安。1978年,韩国的一架客机在卡累利阿地区上空被苏联巡逻机打了一个大窟窿,被迫在冰冻的湖面上紧急降落,虽然只死了两个人,但在国际上也引起一场风波。如今这架客机被击落,269人全部罹难,实在是闻所未闻。消息传开,立即在全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震惊,愤慨,咒骂;各国接连发表声明,纷纷进行谴责和提出最强烈抗议。韩国当局发表声明,指责苏联击落它的客机是“一种不可原谅的和非常野蛮的行径”,是“世界航空史上从未发生过的最惨的悲剧”,要求前苏联就此事件向韩国正式道歉,并给予赔偿和惩罚有关人员。

萨哈林夜空惨剧在国际民航史上是空前的,它造成了客机上269名乘客及机组人员全部罹难,并且尸骨无存,给受害人的亲人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噩耗传来,立即在全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各国接连发表声明,谴责前苏联这一不道德的野蛮行径。

然而深究隐藏于萨哈林夜空惨剧之后的深层原因,它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误炸事件。惨案发生后美苏之间各执一词,互相指责对方是这一惨案的元凶。一切善良和正直的人们根本没有想到客机上遇难的269名乘客与机组人员在这一惨剧中成为美苏争霸的无辜受害者。究竟谁对KE007号机毁人亡负责?至今尚无定论,成为航空史上的一桩悬案。但这一场人为制造的惨案应该引起人类对战争与和平的重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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