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吻得有些绵长,长得侠影有些窒息傲涯才肯松口。
“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傲涯舔了舔嘴角,满足地说。“甜甜的,还带着山楂的酸味。这么多年过去,冰糖葫芦还是你的最爱啊。”
“你就不怕我在嘴上涂摸毒药?”侠影恨恨地盯着傲涯,不甘心地回嘴。
傲涯倒是无所谓,找了块能坐的青石,盘腿坐了下去。“一吻赌约可是你答应过的约定。‘无影之刃,飘摇黄泉;一言九鼎,誓不违约’可是你的招牌,如果你的招牌砸了,江湖上这碗饭你还怎么吃?”
侠影不禁无言以对,不由怨恨起自己。要不是当年自己误打误撞接错了活儿,自己也不会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更不会赌气与他定什么一吻赌约,在这里受这劳什子气。
“造化弄人啊......”侠影暗声叹气,既抱怨自己当年的轻率,又感叹这命运的不公。
“那没办法,谁叫你技不如人输我一筹呢?”
这个男人真的很气人。
侠影看向傲涯,眼里的寒气愈发强盛。“花言巧语诱骗女子,你还有理?”
“这你可要感谢我!”傲涯坐正,义正言辞地说:“依你当年的心性,你还不知道被江湖上那些老油条欺骗多少次呢!我虽无耻,但至少还留你贞洁,要是让你落入那些魔教手里,你的下场指不定还要多凄惨!”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很气人。
侠影不由得生起对自己的恨。如果自己手段再高明一些,一定要割掉他那条洗不干净的舌头,还要用铁刷好好清理一下他的牙!
还没等侠影心中发泄完毕,傲涯话锋已转,语气变得平淡而陌生。“所以,交个学费吧。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侠影心中一惊,但还是回呛道:“背叛雇主同样是砸人招牌,你觉得我会说吗?”
“那好,我再给你上一课。”傲涯走向侠影,眼神如同要吃人的野兽,“钱可以再赚,命可回不来。你当真不说?”
听到傲涯如此说,侠影反而放下心来,满不在乎地反讽。“要是换个人这么说,我也许就招了。你傲涯连女人都舍不得打一下,又怎么会对我下杀手?”
傲涯不置可否,但脸色变得极富深意。“我是舍不得打你,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整治你。”
说罢,傲涯双手抚上侠影膝盖,双手拇指按在侠影膝盖内侧委中穴,同时注入一股霸道的内力。侠影只觉一阵酥麻,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糟糕!侠影瞬间明白了傲涯意欲何为。
“你,你这混账,看我出丑看得还不够吗?”侠影大怒,但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不禁让自己涨红了脸。在傲涯看来,此时的侠影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可口而诱人。
“这你可就误解我了,”但傲涯却一点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张可怖的脸。“你该知道,我想来公私分明。现在的我,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要是再被我点了承抚穴和命门穴,这一切可就晚了!”
“宇文绌,是宇文绌雇我来的!”侠影自然知道傲涯说一不二,要是再让傲涯点了穴道,自己的清白就真的可能保不住了。
傲涯顿了顿,收回了内力,侠影身上那种悸动才逐渐消失。
侠影还等不及喘口气休息一下,傲涯再度逼问。“宇文绌不可能雇你来和我打一场,他的目的?”
“明知故问!”侠影恨恨地啐了一口,“当然是让我来杀那个夏云溪的,谁知道你这天杀的在这里从中作梗!”
“那我还挺高兴的,”傲涯终于换了副脸色,恢复成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明在侠影小姐心中,我的地位比钱还要高出一筹。”
“要是我能杀了你,让我倒贴钱我都干!”
“等我把事儿办完,你有的是机会。”傲涯丝毫不介意侠影的咒骂,继续盘问。“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参与了追杀?你们之间可有联系?”
“据传你将大夏金貂卫宰了个干净,宇文绌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只让我一个人来截杀你们。但我只知道他派来了几个异士,并不知道他们是谁,自然也没有联系。”
一连派出几个异士,手笔不小啊。要知道,雇佣异士为己效力往往价格不菲,而且从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派出数个异士开销一定不少。
“你从哪里得知我们身在此处?”傲涯继续问到。
现在看来,情报一定要问多问全,任何纰漏都不能有。有人截杀,未来的路会更不好走,少问一点都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一家小旅馆里。”侠影把头偏向一边。
“现在还有人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吗?”
“没有。”
“为什么?”傲涯不禁大惑不解,“你们之间没有联络,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情况?”
“当那家旅店的店掌柜把你的消息告诉我后,我就把那家旅店的人都杀了。”侠影转头看向傲涯,眼里的感情让傲涯难以琢磨。“你这混账,只能被我杀,我才会解气!”
傲涯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问完了吗?问完了就放我走。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一眼!”现在的侠影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断催促傲涯放自己离开。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傲涯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反正你现在回到宇文绌那里也交不了差,不如我雇你,与我同行,如何?”
这次侠影倒是没有呛回去,倒是有些挑逗地向傲涯说道:“附耳上来,我告诉你答复。”
傲涯对侠影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大惑不解,但好奇还是占了上风,将耳朵凑了上去。侠影的鼻息轻柔吹出,不断地扑打在傲涯耳边,许久,傲涯才听到侠影用恨恨的声音说道:
“没门儿!”
“你倒不如直说。”傲涯无奈地叹了口气,解开了侠影肩上被点的穴道,“我问完了,你走吧。”
侠影揉了揉因为穴道被点而有些麻痹的肩膀,瞪了傲涯一眼,就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慢着!”傲涯连忙喝住准备离开的侠影,将地上侠影脱落的衣物捡起,给她披了上去。“快入秋,别冻着,也别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我舍不得。”
傲涯看不见侠影的脸色,但看见了侠影慢慢变红的耳根。始料不及地,侠影回身狠狠打了傲涯一个耳光,在只有两个人的大殿里,清脆响亮。
“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许久的平静后,侠影的身影重新变得冰冷而清冽,带着不可靠近的威压。傲涯还没有反应过来,侠影便转身离开,须臾之间不见了踪影。
“管好自己......”傲涯依靠在一根柱子旁,自嘲笑道,“这何其困难?狂病在身,我的生死早已是个未知数了......”
是了,越想管好自己,自己牵扯的就越多。越想把自己摘干净,就越会亏欠别人。红菱、侠影,还有夏云溪,还有许许多多自己亏欠的人。
如果完成那件事之后我还有时间,再一个一个慢慢偿还吧。
......
第二天。
“你难道,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铁城搭着傲涯的肩膀,不给他企图逃跑的机会。看着昨日还灯火通明,今天已快成断壁残垣的大殿,铁城和傲涯都是百感交集。
“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说吧,你是自己修,还是交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