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鸡鸣,太阳从东方的天空升起。虽然太阳远在天边,但它散发出的光和热还是让人多少感到一丝慰藉。夏云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放假准备洗漱。
经历了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和韩雨彤的威慑,可以睡在床上对于夏云溪来说真可谓莫大的享受。然而糟糕的是,昨天老翁说的话就好像一根刺一样直扎在她的心头,以至于公主殿下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早啊,公主殿下。没想到你今天这么早就醒来了。”看见夏云溪起床,傲涯在不远处的水井旁向她打招呼。此时的傲涯刚用水清洗完脸,尚且来不及擦拭,在晨曦的照耀下,他的脸上好像还泛着淡淡的光。“我还以为放松下来的公主殿下,又要睡到辰时才肯起身呢。”
“我倒是想。”夏云溪无精打采地回应着向傲涯走去,从水井边的桶中舀起一瓢水洗脸。冰冷的井水让夏云溪多少清醒了一些,但夏云溪的精神依然有些低沉。“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大夏的疆域中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或许,把大夏交给宇文绌是一件好事......?”
傲涯看了看夏云溪,此时眼前的女子没有了与自己置气的恼怒和励志兴复大夏的坚强,有的只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傲涯也不禁为夏云溪感到惋惜。作为一国公主,她本应该凭借身份养尊处优的过活一辈子,不问政事,也不理会民间疾苦。那些东西,离生活在象牙塔之中的她相差太远了,远到了仿佛是相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谁能想到,现实残酷到了这个地步,不仅让她失去了地位,还让她从幻境中拉回了现实。
但她思考问题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你真的以为,把大夏交给宇文绌是好事?”傲涯的声音再次严峻起来,夏云溪再次感受到了傲涯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你怎么能确定,在宇文绌手里,大夏会变得更好而不是更糟!”
“你忘了你当时立下的目标吗?!”
夏云溪猛然惊醒,想起了当时傲涯问过自己的问题。
“宇文绌是奸佞之人,他立我皇弟为君,势必操纵他鱼肉百姓,为所欲为。为使大夏百姓免遭压迫,我定要将他铲除,以抱我大夏平安。”
夏云溪直接舀起一瓢水,直接从头顶灌下,在尚未回暖的清晨,这一瓢冰冷的井水激得夏云溪打起了哆嗦。
但此刻,夏云溪才真正缓过神来,她终于想起来了此行的目的。
为父兄复仇,次之;为光复大夏,次之。此行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大夏子民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是为了避免大夏子民落入宇文绌手里,从而步入水深火热之中!
冷静过后,夏云溪终于感到了身上的寒冷,但还没等自己发抖,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便披在了她的身上。“虽说你能清醒过来我很高兴,但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还请公主殿下速速回去换件衣服再出来。”
夏云溪看着身上这件外衣,不由地往紧里裹了裹。在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之后,夏云溪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
“谢谢你,傲涯。”夏云溪看着还在洗漱的傲涯,嫣然一笑。“虽说你一直十分讨厌,但我知道,没有你,我走不了这么远。”
“真的,十分感谢。”
傲涯没有料到夏云溪居然会来这么一手,一向老油条的他现在居然有些手足无措。“那个,我没有......”
“喂,老家伙,你今年的佃金怎么还没交!”一声不和谐的粗野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二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伙地痞流氓一般的人物闯进了老翁家中。为首的一人六尺不到,五短身材,一颗脑袋却大得出奇,两只耳朵因为肥胖而向内卷去,好似一颗猪头。他嘴边上下一片油花,肥腻的形象真的令人作呕。
看见门口来的那一伙儿人,老翁连忙迎上去,一脸讪笑地应着:“刘爷,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破院子了?”
姓刘?傲涯打量此人一番,看着样子,应该就是老翁昨天说的地主刘大头了吧。
“别给我来这一套!”刘大头蛮狠地把老翁推向一边,恶狠狠地说:“老不死的,拖欠这么长时间,今天该把佃金交了吧!”
说到佃金,老翁不禁面露难色:“刘爷,你也知道,现在秋粮还没收完。这行情,卖粮还要倒贴钱,老汉我实在交不出这么多钱啊!您再宽限两日,过两天我收完粮一定把佃金交上!”
“你糊弄鬼呢!”刘大头抬腿一脚踢在了老翁肚子上,疼得老翁在地上直打滚,老妪和狗娃看见这一幕,吓得不敢出声,躲在了房屋内。地痞流氓们看见老翁的痛苦模样,一个个得都大笑起来。
刘大头蹲下身去,薅住老翁头发,狠辣地说:“老不死的,今年村子里的人该逃的逃了,爷佃金本来就收不回来,要不是爷在城里有人照应着,爷早就饿死了!爷到了这番天地,你还给我拖欠佃金,不想活了是吧?!”
“不,不是......”老翁本就年迈力衰,被刘大头打了两下,差点背过气去,现在也只能哽咽着说出这两句话。夏云溪看在眼里,急得想冲上去制止,但被傲涯一把拉着,动弹不得。
“知道就好!”刘大头把老翁的头向着泥巴地中狠狠一磕,糊了老翁一脸的泥。“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再不给我把佃金交上来,我一定把你这破屋子给燎了!”
说着,刘大头不经意地看向了傲涯他们。当他看见了夏云溪的面庞时,刘大头的眼睛便牢牢地钉在夏云溪的身上。刘大头直接略过了傲涯,直直走到夏云溪面前,用着淫荡的声音说道:“小娘子,敢问您芳龄?”
那一瞬间,夏云溪仿佛看见了一只嘴上还沾着血的土狗在对自己笑,一边笑还一边吐着猩红的舌头。夏云溪强行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吐出来。
正当刘大头用眼睛舔舐夏云溪舔得正用力时,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刘大人,我们夫妇路过此处,在这位老人家家里借住一晚,今天该走了,麻烦您行个方便。”
刘大头看向傲涯,虽说必须仰视才能看清傲涯的脸,但蛮横的样子还是没有变。“兄弟,我劝你自己一个人走吧。她可以是你老婆,也可以不是!”
“呵,肥猪,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啊!连她你都想动,癞蛤蟆都没你这个胆!”傲涯看着刘大头,不禁冷笑出声。看着他这么嚣张的样子,应该是有当官的亲朋好友在帮衬着他,这也就是他嚣张的底气。
傲涯的手直接拍在刘大头的脸上,狠狠地把他的脑袋向井沿上一磕,登时,鲜红的血从刘大头后脑迸溅而出,刘大头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想动她,你问过我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