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无论现在的你是否不愿再重拾你我的过往,你要记得,那个拉着你衣袖许过承诺的我,从未复过。”木连阡轻轻环住袭夜,将他不愿再接的离魂引挂至他的腰间,然后在袭夜即将发作的怒气中缓缓收拢手臂。
“阿夜,我累了,再抱抱我好吗?”女子抬头,原本妖艳的桃花却变得憔悴起来,袭夜本是要推开的,可扑入怀中是彻骨的冰寒,那冷到刺人的感触让袭夜有些恍惚,他是怎么了,这是曾经他说过要保护一辈子的小木啊!那,墨儿呢?袭夜正迷茫之时,怀中一沉,竟然没了生气。
“小木!”袭夜一声惊呼,木连阡的身影慢慢变淡,散成介子般的光粒,然后伴着一阵血雾,就这样,消散在袭夜怀中,徒留所有人的呆愣……
绮户朱阁,飘丝小楼,茶色男子立在软榻前,软榻上侧卧着一身绛色流苏裙的女子,慵懒的拂着手中的桃花。
“阡,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明知……”男子神情有些愤怒。
“我为何要这么做,呵呵,我为了他能度过生死劫,用了三千年的心头血炼制出玄铃,在极寒之地,我多次差点连命都没了,可他呢?在我徘徊在生死线的边沿无力挣扎时,他却在为另一个女子禅伤,于我,他太残忍我只是要用我的办法让他此生不得安生罢了。”女子面色变得有些诡异,那裙角的桃花竟是完全变成了金色,而她手中的那枝原本熠之夭夭的桃花则干枯成了暗黑色,然后在女子都手中化成了灰烬。
“那你又为何耗费灵力演这一出假死的戏呢?你可知我心中的担心?”男子清冷如目的面庞暗沉着。
“担心我?是担心我死了,我的心脏会随之衰竭吧,毕竟它是联系你我关系的筹码啊!”木连阡看了一眼男子,起身拂了拂衣袖,将手中的余灰装进雕花木盒之中。
“我……”男子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木连阡瞬间狠戾的表情后顿住了。
“下一次,再遇见他们,游戏便是正好开始了!”袭夜,是你先负我的,莫怪我!垂至腰间的发丝向下蔓延,长达脚踝,将木连阡整个人隐在了血色的暗影中,阴暗难辨……
魔族,墨玄看着洗液的悲伤,他已经这样很久了,她走过去:“夜,无须悲伤,那女子根本没有死!”
“我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墨儿,她不是你,我想欺骗自己,但却也骗不了自己。”墨玄看着袭夜,他不信她,袭夜从后环住她“墨儿……”她施了决,从他怀着挣出,没有转身,只留下了一句话:“那女子并没有死……”那银蓝色的海棠花啊,渐渐失去了光芒,袭夜看着这空旷的花丛。没有了那一抹身影,忽得倒在了花丛之中。
满山的桃花红得耀眼,桃花深处,坐地而起的木屋……
他的身边不在有那绣墨丝边血红裙的女子,也再少了铃铛的声响,于他而言那仿佛是一场美梦,梦中他不肯相信墨儿,梦中他执念小木,终于都失去了,都不在他的身边了……
人间的桃花啊,开了多少遍,短短几十年眨眼便过去了,墨玄拎着小篮子往木屋走去,却见木屋前立着一人影,墨玄轻呼:“幽涯!”
男子回头看着墨玄:“九公主……”
“自紫薇星的那盏宿命灯灭后,天地之间便没有了九公主,你叫我名字吧!”墨玄轻言,她的笑再透不出她的情绪,指着屋前的石凳:“请喝杯清茶吧!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身上灵力太足,这里桃树成妖,本皇堂堂妖族之主,怎么会不知道?”幽涯品着茶,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畅言。
墨玄扫了一旁的桃树,有些赌气的说:“若知道你们会出卖我,就不该赋予你们灵力!”幽涯本就是暴戾之徒,少笑,闻言却轻扯嘴角:“你这不是在怪罪我吗?”
“我在这已经有些时日了,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我怎么会怪罪于你……惊洛,南雪好吗?”墨玄伴着幽涯闲聊。
“闻言你灰飞烟灭,那两人就杀到了魔族,若非我亮出了玉斧,怕三人都被魔尊杀了……他真的很爱你,你为何不去陪着他呢?”
墨玄轻嘘一口气:“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我不能去烦他,幽涯不要告诉他,我在这!”
幽涯答应了她,随后几日幽涯日日都来陪她闲聊……
他还是找到了,幽涯刚走,他便来了:“玄儿……”
墨玄如昔日般撞进他的怀中:“意潇……”她如受了多大委屈一般要求意潇的保护。
意潇抱着她,有些怪罪:“你这丫头,躲在这里来做什么,害得我一番好找!”墨玄不语,这世上,唯有他最疼她,所有的灾祸,都会替她消除了。
意潇捧着她的脸:“玄儿,随我回天外天可好?”
墨玄退后一步:“他会找到的,我不能去,若我引来魔族大军,你要如何?”
“即使我不想承认,可是他真的很爱你,若你不愿回天外天,回到他的身边吧!玄儿,你放不下!”意潇的手瞬间空落毕竟是对他无情啊!她才会退得如此的彻底,如此的潇洒。
墨玄在空中画了个圈,空中离开浮现袭夜的身影,他悲伤而又疯狂洗液几乎将整个天地间都搜索了一遍,却也没有找到墨玄,他不会知道,这桃花林对所有魔族中人都没有了结界她不想被找到……
桃花林中,墨玄轻折桃花枝,那满山边野的花朵顷刻之间便都落了,以可见的速度结果,墨玄摘着桃子,独自喝着香茶,眉眼一挑,便不见了。惊洛、南雪看着遍山的红桃,唯独不见那人。
“玄儿……”
无人应答,二人只好离去。
墨玄现身,看来这地方也不能久留了,南雪知道她的下落是一定要告知袭夜的,那么,此时她该去哪儿了?这时墨玄也成了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