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如何?”
林文昇顿了顿,“大哥想我们如何称呼她?”
他没有做声。
“若是大嫂,她就是好。”
“如何好?”
林文昇突的勾了抹笑,“或许她太老。”
甄不凡又是沉默了一会,凝着张脸道,“年轻的不好,“又是顿了顿,“没有她好。”
“……”林文昇轻轻颔首,已心有明了。
又闻阁楼下边有了声音,已是猜出来者身份。
果不其然,上楼梯的,正是今夜连同新娘一并不见踪影的钱君宝。他上楼后也不惊讶,笑了笑,“缘何不点灯?”就走到一旁,拿出火引,点燃了油灯。
霎时间,烛光轻晃,阁楼人影摇曳。
“她呢?”甄不凡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走了。”
只见徒然一股气流,那灯火顿时灭了去。甄不凡在黑暗中慢慢转身,“你明知道,她不行。”
钱君宝直直对上他双眼,“她早前联系了天禧的老板,
意图嵘唐和大观那条运线,相信不久就会有所动静,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顾着生意,考虑利益的女人,加上她早已策谋逃婚,我想不出她留下的理由。”
“人是你找回来的。”林文昇突然开口。
“所以我把她送了回去。”钱君宝顿了顿,“今日她所找的宾客,是什么人大哥心里清楚,而她居然也知道。南方各类商户,大小琐事她恐怕心中早已有底,这点怕且很多人都做不到。再说,她下有一弟,却是家内的绝对掌权者,我不觉得她和大哥相配……”
“然而你还是把她找了回来。”林文异抱胸靠着圆桌,慢慢的道。
钱君宝笑了笑,“我们和浣纱城的生意一直谈不妥,那段日子我打听到有一帮人也在疏通渠道,正是她手下的人。”
“贾无双的生意,涉及繁杂,难成气候。”
“那是之前,近年她的名声已渐渐有了影响力。而且,浣纱城的布匹在江南江北一带颇具影响,若是打开了北方这通道,得益可想而知。别忘了,她的另一目的,联姻。”
“你是说,你只是调虎离山?”林文昇似笑非笑,“那而今呢?”
“和浣纱城主的合作……钱君宝再次点燃了灯,烛光下晓得魅惑,“已经谈妥。”
“她人在何处?”
钱君宝抿抿唇,“不知大哥再娶,她会否回来喝杯喜酒?”
林文昇也是一笑,“大哥应该派人看着你才对。”
“收拾行装。”
林文昇一挑眉,望着甄不凡。
“北上。”
“……”
甄不凡慢慢的睨着钱君宝,“没有下次。”
气势逼人。
于是在一天之后。
春桃遥望远方,喃喃地道,“傅师爷怎么还不来?”
贾无双坐在大厅的方桌旁,给自个斟了杯茶,突然肩头被轻轻一拍,一抬头,正是傅晓生。定了定神,故作不知。眼见傅晓生便绕到春桃身后,突然凑近她耳边,“春桃姐!”
吓得春桃一哆嗦,回头就追着他叫打。
小闹了一会,傅晓生深深的打量了贾无双一番,就在旁坐下,衔笑道,“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说亲。”
春桃顿住,惊得瞪大眼睛,“谁?”
“锡业城,柳一欢。”
马车通过汝安城城门的时候,贾无双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兴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惫以及放松后精神的颓靡,直到春桃一扫疲态兴奋的跳下了马车,然后握着一群丫头的手乱蹦达的时候,贾无双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唔……
确实累了。
贾府每个人都挺能干活,用贾无双的话来说,不花闲钱养闲人。因而一回到府内,就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贾无双从前也是挨过苦日子的人,所以平日里体谅下面的,为她积累了人心。这次回来,几乎个个脸上都把兴奋洋溢,着实给足了她面子。
也不得不说说傅晓生的本事,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将生意照料得妥妥当当,因此又稍稍给了她当闲人的感受……果然呐,还是有些空虚。
不过在历经过甄不凡那非人折磨后,她嫁人的兴致已有所减低。然而有人登门求亲,且对方还是个条件不差,至少风评比甄不凡好上许多的……但见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