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青少年性问题：仗打输了

（Teen-Age Sex：the Battle Is Lost）

《华盛顿邮报》1986年12月5日，星期五

查尔斯·克劳萨默

美国生活中最新的放肆恶行是：避孕药进入中学。现在有72家“综合性保健诊所”设于这个国家的公立高中或在其附近。太具有综合性了。其中四分之一以上配药，而超过二分之一以上开处方发放节育用具。当纽约市教育委员会发现两家诊所从事这种配药业务时，它命令它们立即停止。

教育委员会秘书威廉·贝内特就此事大发感慨。他说得很对：在学校里实行节育会使性行为合法化，而且表明了一种“道德权力的放弃”。诊所的出现不仅意味着成人承认无法管束青少年的性行为，而且是一种默许，尽管他们花言巧语地说“绝不容许”。

不幸的是，出现了两个问题：性之外还有怀孕。正如在所有的社会政策里一样，只能作出一种选择。为了减少怀孕值得冒险传递性行为无妨的含蓄讯息吗？（诊所的反对者有时争辩说，为节育配药并不能降低怀孕的数量，他们蔑视直觉和征兆。）

贝内特对这种讯息本质的看法是正确的。但他大大高估了它的实际效果。孩子们不是在学校学习他们的道德规范的（这就是为什么风行一时的校内毒品教育将被证明是一种白花冤枉钱的事）。他们是在家里学的。或者他们过去是这样。现在他们是从文化里学的，大多数显然来自于大众传媒。你的四只眼睛的生物教师和内八字脚的校长说不行。那些阿姐阿妹们说行，你听谁的呢？

我说那教师荒唐，那校长弱智，根据是《肥仔》这部疯狂流行的青少年性影片，它招来了模仿者，引发了后效。我说青少年性节制是一个时代错误，根据是麦当娜。“爸爸别唠叨了，”她唱道，“我要生孩子了。”她怀孕几个月了——准确地说是9个月——不再是性问题了。她的心思已经放在当妈妈上了。

孩子们被置于一种不断表示肯定的大众文化中。从学校里传出的一声尖叫则表示否定，或者一个无声的信号说也许，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假装成另一副模样肯定会误解形成大众态度的东西。一所学校能教给孩子们多少好东西，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他们是受皮尔斯伯里步兵、还是受半裸体的斗殴团伙的影响长大的。

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确实，开办节育诊所是一种投降。但在小比格霍恩，投降是唯一合理的策略。性从文化的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来，在世界上没有一个孩子能幸免。就发送讯息而言，为了表露相反的含义而关闭学校节育诊所是一种品格高尚但代价高昂的行为。代价高昂是因为从大众文化中传出的这种讯息将会盛行一时，而没有避孕措施的性行为则意味着生孩子。

这场性战斗已经打输了。关键问题是怀孕。一些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只能加以宽容。在这里，宽容意味着至少要努力防止从青少年怀孕中产生的一些个人痛苦和社会变态。

十、评论奖

这场性革命并非无法扭转。原则上是可以扭转的。在我们的时代，汽车可能就是艾滋病。性和犯罪的联系会引起人们一阵傻笑。性和死亡的关系会引起恐惧。不管怎样，像所有文化革命一样，即将出现的反革命将不会发生在中学里。它将发生在校外——在电影里、新闻杂志里、肥皂剧中和音乐电视上——随后慢慢传到学校里。学校常常是最后一个发现这种现象的。

一想到在10年时间里，我的孩子将要穿过被学校诊所橱窗里雅致展示的避孕套装饰着的路，去上数学课，我就和别的家长一样高兴不起来。但到那时避孕套过时了。就在本周，避孕套一词刚刚通过电视网进入了国人的意识中。它在周一首次在一个黄金时间电视节目（《卡格尼与莱西》、《今日美国》报这样告诉我）中被说出。现在，在每一个孩子的精神世界里，避孕套与食欲过盛、自杀、乱伦、配偶谋杀等都将拥有一席之地。

如果学校漠视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就将一成不变。视若无睹只会使事情更糟。在一种性充斥的文化里，学校也不是一方净土。只有修道院才是，如果它没有电缆的话。

（林克勤、展江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