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云突然跃起离地一丈,继而施展出‘云涌’剑式。
其出招快若闪电,转眼竟幻化出数个残影同时挥剑,其自身直径十尺内忽现幽蓝剑气如风云涌动,环绕飞舞,继而尘埃飘扬,叶落纷飞,剑气的呼啸声在众人耳边萦绕。
白彦云收招落地,迅疾的动作令众人难以看清招式之要诀。
虽此前已见识了白彦云演示剑诀第一式,但再次目睹其出招的一众弟子仍是瞠目结舌,所有人无不惊叹白掌门修为高深,剑法精湛。
纵使我们这些弟子习练此剑诀第一式已有不短的时日,但却连皮毛都称不上学会。此前与白晋的打斗中,其同样使出过云游剑诀第一式却毫无威力。修为的高低确实影响着招式的威力。牧岩暗自感慨。
“师伯此次前往传授苍临军的莫非便是此剑诀?”有弟子问道。
“云游剑诀向来不外传。”白彦云道。
“既然如此,师父为何还……”白晋欲言又止,似乎担心会讲错了什么。
白彦云立即明白其意,捋着长须说道:“我与牧庄主师出同门,因此无尘山庄与云游阁之间的渊源自不必多讲。师承同一脉,两派不分家,自然可向山庄弟子传授此剑诀。”
“师父说的没错!咱与山庄弟子们就如师兄弟一样,白晋师弟不该处处计较才是。”云游阁的五弟子申武微笑着道。
白晋无言以对,脸上隐现一丝难堪。
“苍临军众将士当中,体修者占了九成以上,故而老夫向军队将士传授的是已体修基础修炼,近身御敌为主的‘五卫剑术’,而非以元修为基础修炼的云游剑诀。”白彦云道。
“原来如此!”
“想必那五卫剑术亦不简单。”
所有人纷纷议论起来。
牧彤满怀期待地问道:“师伯师伯,您今天是否教我们云游剑诀的第二式呀?!”
“老朽正是此意。第二式为‘残云’,气聚于锋,向身前击刺施放锐化形态之剑气,制敌于百步内。此式可破敌之防御。”白彦云道。
“请问白掌门,那第三式呢?”弟子们迫不及待地问。
“第三式为‘落霞’,以气御剑,施放防御形态之剑气缠绕四周,赤霞乍现形成护壁。此式可抵御欺近身前一尺之内足以夺命之招式。”白彦云道。
“师伯!你快教我们好不好?!”牧彤迫不及待地道。
“丫头。倘若都像你这般心浮气躁,试问如何修得精深?修行必须循序渐进,切不可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白彦云耐心地说道。
他目光移向众弟子,接着说:“我会让申武,白越以及白晋三位师兄为大家详解云游剑诀的要领。大家且先将第一式作温习巩固。”
弟子们谨遵教诲,开始跟着三位云游阁的师兄认真习练起来。
另一边,风逸在广场上呆坐了一阵之后,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水。
叶梓馨见他衣裳湿了,担心其着凉,便一个劲地提醒其回房舍换身衣裳。哪知风逸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忽见她轻叹一声垂下视线,为风逸不得前去习剑而感惋惜。在她眼里,他学什么都快,是那种一旦想做某件事必定全力做好的人。
听闻白师伯的剑法冠绝世间。叶梓馨表示,倘若风逸能随同师伯习剑,以他的悟性定能从其中习得精髓。况且,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似乎不久后,白彦云便要携着云游阁众弟子归去煦雪国了。
风逸听完虽觉言之有理,但却看得清淡。他道:“掌门不让学剑,听他老人家的便是,反正也不稀罕。走吧,咱去瑞云殿。”
瑞云殿内,隐隐弥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这里甚是清静,二人在此打坐尤能静养心性。
只是风逸虽闭目盘腿安静打坐,内心却安静不下。向来如此也不免令其感到烦恼。
此刻那副卷轴在脑海中愈加变得清晰。慢慢展开,左上角出现线条勾勒的人形图,筋骨脉络清晰可见;颜色深浅不一的红芒密集分布于筋脉之上,尤心脏位置的那团红色最为深沉。
这人形图是怎么回事?风逸有些纳闷。看着分布于筋脉上的红芒思忖良久,却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卷轴中间浮现辉烂的文字,那是祭炼天衡玉的法诀。依此法诀而炼或能知晓这当中玄妙,他想。
……
两天后。
辰时阳光温暖,街上时而吹过和煦的风,月下村的闹市地段依然清寂。
在简陋的‘怡然客栈’内,神燕军士兵小虎匆匆赶到客栈二楼,敲响过道往左数去第五间客房的门。
“进来!”一把磁性的男声从客房传出。
小虎打开门,见左峰和邢冬正坐于桌前商议事情,房内立着另外几名士兵。
“左统领……”
看到前来的小虎气喘吁吁,左峰逐端起桌上的杯斟满了茶递过去。
“缓口气,慢慢讲。是否失踪孩童的案子有了进展?”左峰问道。
小虎接过冒气热烟的茶喝了一口,稍作平缓,说道:“不!是村子里又出命案了!刚收到消息,巨牙山附近死了三人。属下已查实,三具尸首分别为一男一女,还有……”
“还有什么?”左峰问。
“还有一名数月大的婴儿。”小虎脸上隐现悲悯。
众人闻之脸色大变,继而愤怒握拳。
“岂有此理!此丧心病狂之徒连婴儿都不放过!”
“如此毫无人性之辈当千刀万剐!”
房内的士兵纷纷气恨地道。
“死者身份是否已确认?”左峰问道。
“正在核查,”小虎喝了一口茶,又道,“此男死者同样心脏被挖,脸皮被扯,衣裳破烂严重难以辨认。”
左峰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按了按压太阳穴思忖起来,死状如此相似,莫非同一人所为?
“尸体是否已运到义庄?”邢冬抬眼看向小虎。
“仵作正在验尸,故尸首未作移动。”小虎道。
“前去看看,”左峰转向小虎,道:“通知其他人即刻前往巨牙山。”
“是。”小虎将手中杯子放回桌上,快步走向房外。
随后小虎来到客栈楼下,向一位约摸十三岁年纪身形瘦弱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正在忙活的店小二将手中白布甩至肩膀急忙迎上来,欠身道:“客官!有何吩咐?”
“小二哥,有劳马匹牵来。”小虎掏出几个铜板递过。
“好嘞!小的这便去。”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容。
此时带着众人下楼来的左峰正好听见,逐上前交代小虎徒步前往即可,以免惊动他人。
见无需牵马,店小二有些尴尬地准备递回银子,小虎却摆摆手让其收下。店小二连连点头道谢,面带微笑地挥手送别左峰一行人。
一袭红裙妩媚动人的老板娘慕容若雨从客栈里头走到门口,声音悦耳地问道:“喜娃。你在干嘛呀?”
“我正送神燕军将士们出客栈呢,听说他们要去查一起命案!”店小二喜娃神秘兮兮地道。
“好了别看了,快干活去!”慕容若雨轻轻敲了下喜娃的脑袋。
她站在客栈门外遥望了一会儿才缓缓返回客栈内。
巨牙山本是人烟罕至之地,此时附近却聚了不少村民。
山脚下果树林内发黄的草埔上,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安静地躺着,身旁尚有一具幼小的尸首;不远处横卧着干瘪扭曲的男尸。空气中弥漫着果香混合血腥的奇怪气味。
仵作林伯正在验尸。两名神燕军士兵围守于尸首旁,禁止村民靠近,另有两名士兵在向偶尔路过的行人核明死者身份。
围观村民中,有一身着藏青行服手握长剑的年轻小伙伫足观望了片刻便急急离开。
不久,左峰一行人赶到,随同前来的士兵分守四周维持秩序。
先前在此的四名士兵上前施礼,其中的一位开始上报情况。
“左统领。据悉女死者叫伍霞,大概二十三四岁。两年前嫁给村尾的付某,育一子,数月大。先前付家土屋被强占付某被打至重伤,孩子出世不久付某便因伤重离世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沿街乞讨。那具幼小的尸体便是二人之子。”士兵道。
“如此还有王法?”小虎的拳头捏得噼啪响。
左峰逐问起男死者的身份。士兵称男死者身份尚未查清。因死状离奇,整张脸和一身衣服都遭到严重破坏,核实身份甚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