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之初,本是虚无。
虚无太久,诞生意志。
意志愈强,幻化混沌。
混沌至极,自生法则。
法则开创了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产出了万物生灵。
之后法则凝炼出十件远古神器,散落在大千世界之中。
昆仑镜便是其中之一。
……
地球。
华夏,京城。
潘家园古玩市场。
一家高档的古玩店内,一名精干的男子正在打扫,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正在播放。
“话说这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出那老汉乃是白骨精所化,抡起金箍棒打‘死’老汉。唐僧肉眼凡胎,看不出老汉本相,果真上了白骨精的当,决心赶走悟空。一纸贬书在手,悟空热泪盈眶。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施草之恩,悟空不忍弃羸弱师傅而去,对着师傅跪了下去…”
“然后他求婚成功,娶了师傅,与师傅相亲相爱携手西行!”男子笑道。
“啪嗒!”将柜台上的收音机关上,男子嗤笑一声,“老掉牙的桥段了,现在可没人听喽!”
说完他放下扫把,拿起柜台上的绵绒布来,走到东边倚墙而设的博古架前。
只见博古架上面陈列着各类瓷器,琳琅满目,品种多样,每一件都十分的精美,且透着岁月的厚重感,价值不菲。
男子陶然地端详了一会,心情愉悦,便拿起一件彩绘瓷瓶小心地擦拭起来。
擦拭完之后,他又去擦拭其他的瓷器。
就这样,他把店内所有瓷器都擦拭了一遍,之后走到店内西侧在摇椅上躺了下来,在那里闭目养神。
男子名为闫拓,今年37岁,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他17岁便在潘家园开店,如今已是整整开了20年。
这20年间,他接触过的各类古玩老物件早已是不计其数,使得他的学识、见识都得到了丰富的积累。因他对古玩收藏鉴别颇具造诣,“眼力”一流,在行里便有了名气,行里人都称他为“潘家园拓爷”。
日上三竿之时,阳光斜洒在店内地面上,光线很好,闫拓侧躺在摇椅上假寐,双眼些许惺忪,便在这时自店外走进来一名男子。
这男子年纪与闫拓相仿,身着一袭锦红唐装,个头不高,但肩宽背后十分魁梧。两条结实的臂膀肌肉高高隆起,绷得那身上的唐装似要裂开。
闫拓定睛一瞧,是那经常来找自己的李老四。
李老四进门后直奔闫拓这边,满脸堆笑、态度恭谦,“拓爷,我在拍卖会上看上了一个老物件,马上要开拍了,您移步,过去帮我掌掌眼?”
闫拓示意他坐下,自摇椅上坐起身来,笑道:“老规矩,我只看,不估价。”
“知道知道,行内规矩,只看真伪,不说价格,这个我懂。”李老四坐在旁边藤椅上笑着回道。
“那好,我收拾一下,一会就过去。”
这几年潘家园市场经常举办拍卖会,闫拓经常被李老四邀去鉴宝,报酬自然是丰厚的。
李老四起身抱拳一礼,笑道:“得嘞,谢谢您了!我先过去看着那宝贝,不要生变才好。”言罢便喜滋滋的出了门,向拍卖行方向急赶而去。
闫拓放下茶盏,在店里收拾了一阵之后也就准备去拍卖会。
站在店门外正待关门之际,突的,一只粗糙的大黑手自他背后重重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谁?”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的一个激灵,瞬间转头看去。只见面前一张黝黑面孔,咧着大嘴、呲着两颗硕大黄牙迎面就朝他贴了过来!
“嘿唉——”他不免又被惊得一个哆嗦,应激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待到看清楚个究竟,却是个邋遢老汉……只是那张黝黑面孔,咧着大嘴,还呲着两颗硕大黄牙向外撩着,似狗似鬼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吓人啊!
不过这大白天的,闫拓倒也没多想,只觉得这老汉长得太过于困难,影响观瞻,视线便索性转移到了他身上。
那老汉穿着红背心、蓝裤子,皆是破破烂烂。脚上拖拉着一双破黄胶鞋,鞋面被他的两个大脚指头顶出两个窟窿。
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麻袋口被他的一只大黑手牢牢攥着。
闫拓一看这身打扮就很正规了,有点像少林足球里面的周星星,标准的劳苦大众形象,身份也好辨认,应该是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
定了定心神,闫拓心下稍缓,却感到脸上有些湿漉漉地,于是便下意识地抬起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把。
可这不擦还好,一擦反而匀开了一脸的腌臜味道。
“哎呀妈呀……这味道酸爽得……”
闫拓赶忙屏住鼻孔呼吸。
目光落在老汉黑脸之上,见他呲着的那两颗硕大黄牙,上面还涎有黏糊糊的液体险些滴落……
登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老汉的口水!
刚刚老汉的大黑脸贴近自己时,口水溅在了自己脸上!
闫拓哭的心都有了,表情瞬间凝固,既而扭曲,像是便秘十天。一抬手捏住了鼻子,道:“老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得关门了!”他想赶紧去洗把脸,好尽快摆脱这一脸的腌臜味儿。
那老汉咧嘴一笑,憨憨地说道:“老板儿,你这里收宝贝不?”说话间他嘴里还不停呼哧着。
闫拓见到又是一愣,目光诧异地盯向老汉,心想:这老汉不会有狂犬病吧?
但他转念一想,狂犬病也不似他这般模样,那症状可要比他严重得多。
又想,这老汉也只是呼哧得紧些、模样长得丑陋些,并没有惊世骇俗,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如此想却也未曾将其放在心上了,遂将目光扫向老汉肩膀上的大麻袋,既而说道:“收啊,你有什么东西要卖吗?”
老汉黑脸之上浮现出欣喜,连连呼哧,“是滴是滴,俺是有个东西要卖,可宝贝着嘞!”说完他将肩膀上的麻袋放下,麻利解开绳扣,将里面的一大卷棉被随意地倒在地上,一俯身蹲了下去。
闫拓看了淡淡一笑,心道:这老汉一看就是个常年打地铺的主儿,习惯了之后还真是不挑地方!
探头向下看去,见老汉的一只大黑手伸进棉被之中摸索几下,便摸出一件如平底锅般形状物件,外面包着几层报纸,裹得个严实,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老汉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物件站起身来,又用他的大黑手把外面的报纸攥了攥,这才慢慢将东西递了过来,道:“老板儿,就是这,给你看看!”
闫拓伸出双手刚要接过,那知老汉半路又将东西缩了回去。
“这宝贝是俺在工地上干活滴时候...呃...挖出来滴,俺们工地离潭柘寺可不远,这肯定是个宝贝!俺村儿王老二看过了,说俺这宝贝能值十多万嘞!呃...你能给多少钱?”
老汉呼哧着终于把话说完,又往后缩了缩,紧紧抱住那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