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拓心说你这老汉有点意思啊!也不似外表看上去这般憨直,只希望你这物件真有你表现的如此优秀才好,不然你整出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是白忙活,不值钱我可没办法啊!
整了整衣服,又直了直身子,闫拓这才道:“老先生,我在这儿开店已经有二十年了,只要你的东西好,价格一定少不了,保证让你满意!”言罢以柔和的目光望向老汉,摆出一脸的和善。
老汉微微侧头,斜眼向上打量起闫拓来。
闫拓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黑色中山正装,三十几岁,相貌俊郎,一双虎目黑亮有神、颇具威势,气质是成熟稳健,端的是卓然不凡。
老汉遂与闫拓对视一眼,不禁眨眨老眼,道:“俺说的可都是真滴!俺村王老二都说俺这个东西值个十来万,王老二不会骗人!”
他呼哧着把话说完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闫拓哭笑不得,心说你如此看好那王老二的话,想那王老二在你心中地位也是超然的存在。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却是没什么意义呀,我可不认识那超然的王老二啊!
又想,这老汉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王老二之口,提升一下他这宝贝价钱,于是便说道:“咱们先看看东西吧,说不定我看完之后,还不止十来万呢!”
那老汉似是心里一美,终于面露喜色,又将东西递了过来,“嘿嘿……老板儿,俺信你,俺这宝贝就卖你嘞,你可当心点,份量可重着嘞!”
闫拓也是面带笑容地伸手去接,心中却是毫无波澜,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接触社会各类人群,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可当他双手刚刚接过那物件时,面色却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料想那物件不过七八斤重,哪知接到手上之后,却感觉足足有三四十斤重啊!
莫非这是金器不成?
闫拓心上已是重视起来:不对!这可比金子还重啊!
左手手臂用力托着,右手将外面的纸层层剥开,里面的物件便逐渐显露出来。
这是一面铜镜,样子如同大号网球拍一般。
闫拓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大的铜镜,不禁啧啧称奇。
这铜镜整体呈幽深暗金色,只有镜面如紫铜颜色一般,却又透着深邃。通体长度约为80公分,材质类似于精钢,质感坚硬,肯定不是黄金。
闫拓伸出食指轻轻触摸镜面,感觉十分平滑,可奇怪的是竟是照不出个影儿来。略微思索,随即便释然了,现如今科技发展如此迅速,各种高科技层出不穷,想是这镜面材质特殊,光线被其稀释了,这才照不出影来,他也就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了。
再看镜框,正面有规律的环绕着一圈花纹,看着古朴典雅;侧面则十分厚实,用手指一比,竟有两指厚度。
镜框向外平行延伸出优美弧度连接着镜柄。
这镜柄却是十分粗犷,与镜身的古朴典雅气质大不相同,其上还包有纸,闫拓又将纸继续剥开。
“嚯——好家伙!”
当整个镜柄全部呈现出来,闫拓不禁大声赞叹。
严格来讲这根本不像是镜柄,倒像是一把大剑的剑柄,或者说是一柄巨剑的剑柄更为贴切。
尺寸太过于夸张,长足有40多公分,直径也有8公分左右,其上还嵌有一指宽的紫色条纹,条纹如同紫色彩带穿插缠绕其上,形成七个大的菱形网格。
幽深暗金色的镜柄、紫色彩带,颜色对比鲜明,看起来赏心悦目,却给人一种极其危险、被其威慑和压迫的强烈感觉,似乎这是一件无坚不摧的神兵。
闫拓左手手臂托着铜镜镜身,右手手指在镜柄之上轻轻拂过……触感冰冷生寒,甚至隐隐生疼,然而却令他感到异常兴奋,仿佛将其握住,便能掌控一切!
他此时异常兴奋,右手便迫不及待的握住了镜柄。
突然,他猛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切的开始。
当闫拓握住镜柄那一刻,一股汹涌澎湃的远古气息犹如山岳般自心底蹦射出来,似是让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来处的来处、过往的过往,一切所有的开始,奇妙感觉难以解释。
刹那间他竟有些失神,赶忙撒手。
“嘶——”
闫拓倒抽了一口凉气,胸口起伏不定,已被震撼得难以平复。一个趔趄重心就要不稳,赶忙用力掌握平衡才勉强恢复过来。
那老汉见此情形急忙上前捉住铜镜,嘴里连连呼哧,急道:“哎呀老板儿,都说这宝贝可重着嘞,得使劲儿拿着啊!你可别给俺掉地上嘞!”
这会儿闫拓哪还有心思听这老汉啰嗦,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缓了缓心绪,双手就又去抱住铜镜,“老先生,快和我到店里去,我得仔细看看这铜镜!”言罢不待老汉回答,抢过铜镜,抱着就往店内大踏步行去。
那老汉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店内,闫拓将铜镜缓缓置于茶几之上,拉过藤椅坐下,身子往前凑凑,细细打量起这面铜镜来。
幽深暗金色的铜镜,看起来古朴、典雅,质感厚重。其上没有任何反射光线,此刻看来,竟给人一种异常玄妙之感,仿若那其中蕴含着浩瀚星空、森罗万象。
闫拓看得眼睛有些迷离,便眨眨眼看向镜框与镜柄之间连接之处.....
这里有一个菱形凹槽,鸡蛋般大小,应该是镶嵌宝石所用。
将铜镜翻过来再看,同样位置上果然也有一个凹槽,这两个凹槽明显是对衬着的,一面一个。
闫拓小心的用手指在凹槽里面抚摸着,顺手拿起放大镜沿着镜框的纹理仔细瞧着……这是自己在古玩行里从未见过的物件,与历朝历代的器物无有相似之处,整个铜镜没有丝毫被氧化的痕迹,本该“看新”才对,(看新:行内指东西是假的没到代,但不说是假的)但刚刚握住那镜柄那一瞬间……竟有那般神奇的感觉......
闫拓深吸口气,心道:这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宝贝啊!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慨。
目光再次定格在那40多公分长的镜柄之上,闫拓坐直身子,右手伸出悬在镜柄之上,慢慢的……慢慢的……手与镜柄接近着,心情紧张得令五指颤抖不已,终于在最后时刻,再一次握住了镜柄。
“诶?”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