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移植后,那棵树再也没有开过一朵花,我想把它砍了。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已遂的我面对房租、顾客和自己这么多年仍是瓮牖绳枢,她也因为每天操劳辛苦渐渐失去了初识的单纯美丽,似乎一夜间枯黄。
曾以为走不出的,如今都回不去了。
我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她身上,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挑刺并找机会对她发脾气。
我经常恶狠狠的踹她,不分场合的甩她脸色,我还记得第一次对她下狠手,她脸上的难以置信和无奈,但后来她都默默的受着,我看着她的平常和淡然,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我得寸进尺,你收不回去反而靠的更近,我却感到一股湿热,睁开眼被你眼角的泪沾了一脸,就立刻松开,你整了整妆容,头也不回,就安静的出去了。
我嫌弃的吐了口痰,把脸上带有余温的脏水抹掉。
半夜,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你妈的,还在干啥,大半夜洗衣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给我滚远点儿!”。
躬自悼矣的她还是忍不住了。
结婚四年的那个夏天平静无风,热的我异常不快,“死娘们,我要吃西瓜”。
她熟练的拿起刀准备切那半块快放坏的西瓜,却意外碰掉了旁边的杯子。
我听着刺耳,捡起杯子就向她扔了出去她来不及躲,被砸伤了腿,我心头一紧,可听她低声呢喃几句,就更加暴力了,打累了,才刚坐下休息。
“我要回家了”这忽然冒出来决绝的低语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或许我们的相遇只是错误的意外。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的想法这么快就被证实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缘分,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