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们经常不期而遇,意外的邂逅,虽然不都是美好的,但她每一次都很开心,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有一丝的不快。
我们各自住在相距十几公里的村子,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我曾经并不相信命运和什么狗屁缘分,我以为那都是可以预谋和选择的。
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千里相聚。
兜兜转转,我们被介绍在了一起,由于一直对她印象挺好,她看起来挺能吃苦的,我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90年代,我们都不富裕。她家红薯米饭可以天天吃到,红薯比大米贵,于是每顿饭就几粒米,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够奢侈了。
我回来时提了一个里面只有几件破T恤的快磨破的行李箱,再无他物,家里拿不出一分娶亲的钱。她竟不嫌弃。
他们说我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是上辈子修了八辈子福气我对这嗤之以鼻。
我们片刻间相遇,只因愿意在一起。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天荒地老。有没有甜言蜜语的疑惑,我都疑惑她是怎么死心塌地的跟了我的。
结婚时,我借了一个板车(只有两个轮子,她坐着,我拖着,现在大街上已经见不到了。)不过她倒是挺开心,没有一丝嫌弃。没钱请人举行婚礼,甚至连洞房都是临时借的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王志平家门口有一棵栀子树,每到茂盛的一片绿间夹杂着一朵朵栀子花时,她总会采几枝放在水里养着,然后把最好看的的一朵别在头上。
她舍不得那棵树,就移在了我们门前那土壤少得可怜的一小片土地上。
婚后第二天,我们借了两万块去襄阳(离我们家最近的一个城市,车程约两小时)租了一个铺子卖瓜子花生类的干货。
前三年每天只赚了几块,数着一张张一角钱,她似小孩般向我咧开嘴角,我暗暗的骂道“小傻瓜”。
那一刻,我忽然想插手你的余生,分享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细水长流。窄巷坎坷我陪你走,俗世繁尘我陪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