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那场面试终于到来了,周五的一大早,我就看到了星云集团的总部大楼,生怕会因为没有按照约定的面试时间到场,会给别人留下不好印象。在前一天,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利用网上能够收集的资料,深入地去了解星空集团,这家国内的科技龙头,同时也为能够在面试时尽量地凸显自己的能力,对于面试期间会涉及到的问答和说辞,进行了反复的推敲,最终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我迈进公司大门。
不愧是500强企业,哪怕只是“第二总部”,也有如此宏大的规划,我站在一楼大厅向前看去,大厅空间十分空旷,但却彰显着十足的科技感:铝板、玻璃和人造石,搭配LED灯带,走在大厅里仿佛有一种穿越时空的体验;在进入电梯厅前有一排似乎能够实现全系交互的屏幕设配,应该是方便来访的人员能够找到要去往的地方,不只是楼层的索引功能,因为除了这一整栋写字楼外,在写字楼后面还有一整片的园区,似乎都属于星云集团的产业基地。
我在心里暗自吐槽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但是也真的对这家公司的规模与格局叹服,想到面试,开始在脑子里反复回忆昨天提炼的说辞。
“你好,我是过来面试的。”
进入电梯厅有门禁道闸,正式员工都配有工牌,刷卡识别进入,而我只能咨询大厅的前台。
“好的,麻烦出示下身份证,然后在这里登记一下您的电话号码,以及约您面试的HR姓名。”前台接待友好的微笑道。
出乎意料,面试的过程十分简短且顺利。人事似乎对我的资历十分满意,以至于我昨天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组织和构想一系列面试技巧和说辞,大部分没用上。
在人事询问我的入职意向的时候,我在几乎于0思考时间之后,给予了肯定答复,随后人事便开始向我说明入职的事项。
我入职的部门,是“鄂城网”板块市场部,“鄂城网”是星云集团在江城建立的本土化城市资讯类门户网站,要说星云集团虽然作为一个科技企业,但互联网板块,并非企业的主要业务板块,“鄂城网”也是通过与另一家互联网巨头公司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建设运营的。不过近几年,星云集团似乎是有意加强互联网板块的规模,在未来希望能够让此项业务成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板块之一,因此现阶段正处于为此大量招募人才的阶段。
之后,人事还和我介绍了许多关于星云集团的企业理念、愿景什么的,但我因此心情比较激动,也没听进去多少。最后,约定在下周二,带上先关证件办理入职,我就挥手告别离开。
时来运转啊,走出大楼,我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要做正巧碰上企业的业务发展拓展,大量招募人才的运气,算是一方面,不过我也自认为昨天一整天的“功课”也没白做,毕竟一些比较关键的问题,如果没有前期的准备,现场发挥肯定也会存在变数。
“可以啊,老何。星云集团,那可是家大公司啊,什么时候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哥们几个啊。”周洋说。
晚上,我约上于文辉和周洋,在上次的烧烤摊小聚,主要是显摆下今天的成果。
“还叫啥老何啊,以后要改口叫何总了,何总,苟富贵勿相忘啊。”于文辉朝周洋摆摆手。
“得,得,还不至于,没到戴高帽的时候。”我一阵无语。
“老何,你口袋那里挂的是个啥,我注意半天了。”周洋指着我腰间正一摆一摆的东西问,那正是前天给爷爷奶奶搬家时,翻出来的紫色玉坠。
“老家的传家宝,能带来福运的。”我故作神秘的说。
“拉倒吧,谁家传家宝你整天挂在腰上,让家里老人知道了不得气的吐血。”
“前两天给我爷爷奶奶搬家,在老房子翻出来的,以前在归元寺求的,我想着戴着说不定能有好运。”我没把这是从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道士手里买来的说出来,要不然又要被他们当做笑柄嘲笑。
“切,封建迷信。”于文辉不屑地说。
“心诚则灵。”我想起那天晚上,面对老妈埋汰时老爸的话。
“不过说起来,星云集团还挺神秘的。”周洋一手托着下巴,装作很老练地说道。
“神秘?你指什么?”我问。
“你看,你知道现在他们企业的董事长是谁吗?”周洋说。
“网上查,应该能查到吧。”我说,不过也明白了周洋的意思。
一般像这种全国著名,甚至名扬海外的巨头公司,董事长即为企业的箭头人物,这样的人物形象往往会和公司形象形成绑定,成为企业独一无二的符号或IP。
“也许他们现在公司的老总,是个比较低调的人吧。”于文辉说。
其实星云集团并不是一直没有这样的人物,闫士强,星云集团创始人,前董事长,曾经也是全国家喻户晓的企业家,被无数的创业者奉为偶像,在几年前因癌症病逝,之后有传言星云集团内部出现了董事会矛盾、派系争权的新闻,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事慢慢被大众遗忘,但因为并没有任何结果公布于众,以至于在大众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星云集团谁才是“大当家”。
“可能企业高层到现在还在明争暗斗呢,这种级别的公司,背后牵扯的势力,都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于文辉总结道。
今晚,注定难以入眠。我躺在床上,想象着全新的工作环境,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感觉前途一片明朗,激动地翻了个身,看见书桌上的紫色玉坠,我伸手把玉坠抓起,觉得这玉坠似乎真的可以给我带来好运。
那就希望这玉坠也能保佑我今后在职场上一路坦途吧。我在心里暗暗祈祷,不禁又把这玉坠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然后放回桌上,慢慢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看见了白茫茫的天花板,眼皮十分沉重,感觉睁开眼就花费了大量力气。
睡晕头了?以前我常有睡懒觉的习惯,如果睡得时间太长,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吃力的环伺四周,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是我熟悉的样子,我以为是睡得恍惚了,现实和梦有点分不清,但是当我确定现在的我是清醒状态,并再次环伺四周时,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我的房间。
似乎是…医院?我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还有平时只能在医院里看到的,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这里似乎是一间单人病房,从房间精致、整洁的墙面、天花板,还有一系列的医疗仪器来看,还是一间十分高级的病房。
突然,有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双儿,你醒了!太好了,医生,快叫医生来。”一个约摸40岁左右的女人看到我正提溜着眼睛到处乱转,很是激动地说起来。
双儿?我还有这小名?医生?我真的在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呢?还有这个人是谁?
我这是才意识到,自己正戴着一个夸张的氧气罩,之所以用夸张来行动,是因为我从未在现实里见过这东西,一般都是看着电视剧里生离死别的场景里,病人戴着这东西说些决绝的话,下载就这么戴在我的脸上,让我着实觉得有些夸张。
不仅是脸上的氧气罩,似乎我的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不会是全身都打着石膏和绷带吧。我去,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记忆中,我前一天晚上似乎还沉浸在获得新工作的喜悦中,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躺在医院的病人。
正当我还在发蒙时,几个人走进了病房。
“能听见我说话吗?”走在最前面,穿着白大褂的,似乎是主治医生吧,进来后看见我正瞪着眼球到处乱转,立刻上前来向我问道。
我从刚开开始就一直想开口说话,但感觉喉咙特别干,一时间竟然都发不了声,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嗯,有意识了,看来病人恢复的很快。”医生满意的说道。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太好了,双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第一个发现我醒来的女人,情绪十分激动,先是向医生道谢,然后又转向我,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明显有些克制地说。
不是,双儿是谁啊?
还有你们到底是谁啊!
本来突然接收到一系列难以解释的事已经让我的思维混乱了,更要命的事,现在我的状态是躺在病床上没法动弹,连说话都做不到,我甚至已经开始放弃思考了。
“呃…呃…”我极力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似乎我的喉咙已经“罢工”好久了,就是没法说话,只能发出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
“别动,放心,你已经醒来了,接下来的恢复期就会很快,你现在觉得全身僵硬,没法行动,是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导致肌肉组织的萎缩,这需要一点点恢复,不过好在年轻,恢复期块,相信很快你就可以下床行动了。”看到我的行为,医生立刻组织,并解释道。
这时我也意识到,原来我身上并没有绑着什么绷带、石膏,只是身体僵硬而已,就在刚刚的一点时间里,我已经可以活动一下手腕了。
不过医生的话,也让我吃了一惊。
长时间昏迷?
我昏迷的多久?两天,三天,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这就有点细思极恐了,先不说现在这让人费解的场景,为什么我会对造成现在这种现状的过成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那么是怎样的遭遇能够让一个健康的年轻人一下子长时间昏迷且出现记忆断层呢?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身边的一群人还在说些什么,但我却没有精力去听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可能马上我就会再醒过来,然后看到的是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房间。
然而这样的想法终究没有变成现实,在接下来的时间,那个自称我“妈”的人,一直在和我说些安慰的话,同时也有些其他人也过来和我说话,从他们的话语中能够判断他们都是“我”的亲戚和朋友,但是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从未谋面过。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些人,尤其是“妈妈”,我发现这个女人的穿着和妆容,都显示着富态,微微发肿的眼睛,以及红色的眼眶,看的出来之前应该哭了很长时间,即便经历里情绪的巨大波动,在谈吐与举止间,仍然显露出素养,典型的一个“富太太”。
难道我灵魂出窍,附在了一个富二代身上?
可能是事发突然,加上太过于离奇,我竟然开始瞎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