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走吧。”
……
日暮西山之时，终于望见了一座小村庄。烟囱中冒出缕缕炊烟，还能听到牧人驱赶牛羊的呵斥声以及孩童们嬉戏时的笑闹声。
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腿，有些放松；永恩也卸下了白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两人向着村庄走去。
还在玩闹的孩子们远远地望见两个陌生人，四散跑开回自己家了，只有一个小男孩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盯着两个人看。
两人走近了，劫拍了拍那个小男孩的头，问道：“小家伙，你怎么不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凯隐，我在等我的师傅。”
“师傅？”劫诧异地问道。他不由自主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永恩，而永恩摇了摇头。
“母亲说，村外来的人都是真正的高手，而我也想成为一名高手。”
凯隐拉着劫的下襟，“师傅？你就是我的师傅吗？”
劫有些哭笑不得，他握住凯隐的小手，“哪有你这么认师傅的，况且……按照教派的规矩，我也没有收徒的资格。”
凯隐大大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失望。
劫还想安慰他时，只听永恩说道：“艾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一道靓丽的女声。
劫抬眼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粗布衣衫，年龄似乎不算年轻，的少妇和永恩轻轻拥抱。
见劫的目光投来，永恩介绍道：
“这位是这个村庄的村长，艾路嘉村长，我经常从这里经过，艾村长也算是认得我。”
“这位是我这次任务的同伴，单名劫。”
“您好，劫大人。”
“当不得，艾村长，我也不过是普通的人而已，您叫我劫就好。”
“那么，劫。凯隐，来妈妈怀里来。”
凯隐扑倒艾路嘉怀里，艾路嘉弯腰抱起儿子。
“这是……你的儿子？”
“哦，是的，莫非永恩没有告诉你吗？”艾路嘉奇怪道。
永恩不顾劫尴尬的表情，冷淡地解释道：“他没问我。”
噗！
劫简直想把永恩锤进地里，什么叫没问？我怎么知道你认识？
艾路嘉掩嘴一笑，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凯隐，“那么，你们这次还是老规矩，在这里借宿一晚吗？”
永恩点点头，“是的，有房间吗？”
“当然，空房间非常多，毕竟现在比过去少了很多人，”艾路嘉说着，不免露出一丝感伤，“姐姐随时欢迎你来住。”
艾路嘉把两人领进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黄瓜、牵牛花，墙角有着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不过黄瓜和牵牛花早已枯萎，爬山虎倒是还算正常。
进了屋子，打扫还算正常，客厅里圆桌上放着一个端盘，端盘上倒扣着四个瓷杯。整个房间装饰略显贫苦，但还算整洁。
艾路嘉解释道：“这间屋子是一家已经搬走的人住的，我时常有来打扫，有点寒酸，还望你们将就将就。”
“对了，你们住到什么时候？”
“明早就走。”
“那么，一会来我家吃饭。明早我把早餐给你们送来。”
“谢谢了。”
……
艾路嘉走后，劫看着永恩拔出双剑在院中练习剑术。永恩的剑术似乎和所谓的疾风剑意有些相同，但却也有些不同。
永恩的剑术似乎更加偏向于亦步亦趋、边走边打、攻防结合，稳扎稳打非常赏心悦目。
上挑、架招、抽剑、回防……尽管进取不足，但防守稳固。
“偷学到什么了？”
永恩赤裸着上身，汗流浃背，他正用一条毛巾擦拭着汗水。练习完毕，劫还在发呆，永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劫惊醒过来，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我想问问你，这个村庄，怎么全是女人和小孩？没有男人吗？”
永恩释然道：“你是问这个，尽管和任务无关，告诉你也无妨。这个村庄以前被一伙强盗入侵过，男人基本全都战死了，艾姐姐的丈夫当时是村长，后来艾姐姐就肩负起了丈夫的责任。”
“后来强盗虽然被杀了，但也没有什么人来这居住了，不断有人搬出去。这里将来应该会更加破落。”
永恩的目光望向远方的落日，金晖映射在他的脸上，显得丝丝忧郁。
“这也是大部分艾欧尼亚村庄的难处。伴随着社会的动荡，混乱与血腥暴动越来越多，人们开始迁往更加安全也更加豪华的城市。艾欧尼亚不断发展，摆脱了过去落后的面貌，却也带来了人民道德意识的崩坏、社会秩序的混乱以及自然环境的恶化。”
永恩叹了口气，坐在劫旁边。
劫发现此时的永恩有些不同，似乎非常忧虑，“可是，艾欧尼亚不是非常安定吗？”
永恩嗤笑一声，不屑道：“那是苦说大师那个老头子给你们编造的谎言，你们居住在象牙塔中，怎么会真正看到真实的艾欧尼亚？你平时也只去大城市吧？怎么会见到繁华盛世之下底层人民的痛苦呢？”
劫似懂非懂地看着永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
据他所知，艾欧尼亚尽管有些因循守旧，科技落后，但是人民生活富足安定，衣食无虞。
可为什么永恩口中的艾欧尼亚确是这样？
劫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永恩，恳求道：“你能为我讲讲，真实的艾欧尼亚是什么样吗？”
永恩点点头，一一述说着。
“现在的艾欧尼亚，正站在历史的分岔路口。”
“那些神官希望能够维持过去艾欧尼亚的样子，让艾欧尼亚保持着像过去一样自然平和。”
“毕竟艾欧尼亚已经平稳地渡过万年的时光，时间证明它是正确的。”
“可是伴随着不该来的外来人到来，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了外来文明与科技，更是产生了像你们教派这样不服从艾欧尼亚管理的半独立‘小王国’——希望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大力发展科技，开采资源，打破生态平衡，主张改革，发展科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