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反腐倡廉初见效
汽车队里还有一个把牛大勇看作眼中钉的是张横，他是吴县长的专车司机。他与勾仔的思想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他捞钱的手段比勾仔更高明。他狐假虎威，趁给吴县长出车的机会，向下属企业到处要东西，走到那里要到那里。要足了食品、用品、家用电器，还要房子，象征性的付一点钱，拿到后转手倒卖，从中赚钱。他先后在八家房地产公司要了八套房子，除留一套160平方米自己居住以外，其余的七套房子转手倒卖，一下子赚了50多万元钱。从此，张横经常在外面玩弄女人，引起夫妻不和。牛大勇多次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张横不思悔改，还骂牛大勇多管闲事。
换届以后，石峰被任命为青山县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纪委是清水衙门，又是得罪人的地方，人家不愿去，石峰却自告奋勇地去了。一个党员，从不考虑个人的恩怨得失，在目前党风败坏的非常时期，到纪委去，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检查党内一切违法乱纪行为吗？不是可以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吗？石峰选择的路是关系到党和国家生死存亡之路，是救党、救国之路。
石峰上任以后，多次召集纪委机关干部开座谈会，发动大家为搞好党的廉政建设献计献策。这是石峰在部队20多年来走群众路线，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在地方上发扬光大。石峰不但依靠纪检干部的力量，还要发挥全体党员的积极性，特别要依靠像牛大勇那样在基层做过纪检工作的老党员的智慧和力量。所以，星期天石峰又约牛大勇来到龟礁上，认真地总结了前一阶段反腐败斗争的失败与教训，认真研究了下一步的计划。
牛大勇说：“我们过去反腐败斗争失败的原因，一是我们不是专职纪检干部，我们的一切秘密侦查活动得不到党组织和群众的支持。二是地方上的腐败分子关系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现在青山县的恶势力比较嚣张。三是群众反腐败斗争的情绪受到压抑。主动站出来举报腐败分子的人不多。所以我们暂时受挫折，成效不明显。我们现在应该总结经验，集中力量，要认真地考虑一下今后斗争的策略了。好在你石峰今天当上了纪委书记，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地甩开膀子反腐败了。”
石峰说：“对，牛大勇同志你说得对，除了以上几个原因以外，我认为还是一个社会的大气候原因。现在党中央要求改革开放，纪检工作要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下面就有一种偏面的认识，错误地认为改革开放是第一位的，反腐败是第二位的，这就违背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指示原则。
牛大勇说：“据我看，目前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没有像以前用得那么好了。中国有一句成语叫‘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现阶段党内一团和气，像一潭死水，哪有不腐之理。党内思想斗争的门户紧紧地关着，这个户枢哪有不蠹之理。”
石峰说：“我认为现在党委集体领导流于形式，一把手说了算，老虎屁股摸不得。党内虽有纪委这个机构的存在，但都隶属于一把手的领导之下。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天高皇帝远，上级管不着，同级管不好，下级管不了。所以腐败分子有恃无恐。用公家的钱就如探囊取物，比用家里的还方便。家里还有老婆管着，用公家的钱随心所欲，吃、喝、嫖、赌随意挥霍浪费。这就给腐败分子有滋长的温床，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我这个纪委书记能管得了的事情，只有通过政治体制的彻底地改革，从源头上遏制腐败才行。”
牛大勇说：“有些事情也怪我们老百姓不争气，现在社会上竟出现笑贫，不笑腐的反常现象。廉洁奉公的好干部被讥笑为无能，连他们的子女都埋怨他没本事。清官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吃苦，在社会上也吃不开。腐败分子身边的人跟着享受，亲戚朋友跟着沾光。所以，腐败分子身边的知情人竟很少站出来揭发举报。”
石峰说：“所以能干的贪官吃得香，因为他们工作有业绩，胆大有魄力，上下看得见。这些人同时又是贪污受贿玩女人的高手。周围人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这些问题的关键就是你说的全社会反腐败的大气候没有到来。”牛大勇接着又说：“摆在我们面前当务之急的事情，石峰同志，我认为必须建议县委在全县范围内，在全体党员干部中进行一次反腐倡廉的宣传教育活动。”
石峰说：“对，对，牛大勇同志，你这个建议很好，星期一在我们纪委的党组会，我看就讨论这个问题。”于是两位老战友的手又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倡廉宣传月活动在青山县全县范围内有声有色地展开。通过这次教育活动，大大地提高了党员干部的觉悟，有效地震慑了腐败分子的嚣张气焰。在群众的举报下，公安、纪检、监察部门破获了几起较大的经济案。其中查处了好几起“59岁现象”的经济案。这些人大多数是局级干部，过去几十年来表现一贯很好，还有的曾经是先进工作者，县级劳动模范。正如毛主席所说的，我们不少英雄人物，过去不曾被拿枪的敌人所征服，但在敌人用糖衣裹着的炮弹面前吃了败仗。如今使用糖衣炮弹的不是阶级敌人，而是在改革开放中的投机钻营分子。他们为了捞到更多的钱，用糖衣炮弹发起向我们党和国家干部总攻。这些过去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老干部，快要退离休了，本来可以功成名就，快乐地安度晚年，却最后搞得身败名裂。这些官员为什么晚节不保呢？是什么原因使他们铤而走险，最终把自己送上人民的审判台呢？因为这些人过去付出的太多，回报的太少，从心理上失去了平衡，想在自己交权之前捞他一把，未曾想到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例如，原青山县水利局马局长，三十年代出生在青山县一个穷乡僻壤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庭，1950年参加土改工作队，几十年一步一个脚印地登上了局长的位置。可是就在将要退休之前，马局长借海塘坝大堤建设工程发包的机会，收受承包头送来的红包18万元，把这个关系到青山县人民的生命坝工程，发包给没有施工资质的农民。结果使这一段大坝留下了严重的质量问题。问题败露以后，水利局长马某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另一个是供电局局长潘某，也是一个老同志，自从实行行政首长负责制以来，他的个人主义私欲进一步膨胀，一切围绕我为中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偏偏在潘某的手下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老工人王师傅，他向上级写了七封揭发潘某严重经济问题的举报信。冒着生命的威胁，告到省里，告到中央。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向全国暴光了潘某打击报复王师傅的事实，才引起各级党委、政府的重视。在石峰书记亲自主持下，查清了潘某贪污、受贿、打击报复的事实，依法移交人民法院审理，最后以贪污罪、打击报复罪，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