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图,就凭你也配教训我们朔厥部的小狼吗?”
乌尔图心中一震,这声音……
白利钦当看到自己的苍狼骑竟有了畏惧之心的时候,就知道草原之鹰来了。
“忽也瀚,你的孙子没有你的半点气魄!”
“我的孙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白利钦带着怒气说。
乌尔图沉默了一会儿:“就算是刀兵相见,我们两个也不必这样剑拔弩张吧!”
白利钦不再说话,他抽出了他的长刀,冷锋对着乌尔图。他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乌尔图叹了口气:“也罢,再拖下去我怕我会不忍心杀你!”
三军呐喊,号角齐鸣,接下来的战斗只有靠手里的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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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的伤?”白越泽给他拿来了调理伤口的药。
“不打紧,能杀死乌尔图这样的男人,这点小伤还是值得付出的!”
“可你们是朋友啊,为什么会到生死相搏的境地呢?”白越泽想不明白。
白利钦沧桑的脸上郁结了起来,不知是喜是悲:“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当背道而驰的时候,朋友也会变成敌人!”
白越泽点点头,尽管他现在不明白,但他愿意相信爷爷的话。
盛着乌尔图人头的朱红匣子被送了上来,乌尔图的人头放在了里面,和防止腐烂的石灰混在一起。
他的肌肤也不再有光泽,只是神态看上去依然安详。
白利钦挥挥手:“葬了吧,用最好的规格……”
他说的时候很轻松,下面人无法从这句话中分析出他的感情。但白越泽知道爷爷说出这话来时的悲痛和寂寞。
“大汗,革靼部的俘虏怎么处置?”门外有人来报。
白利钦分明犹豫了一下,但他的声音依旧威严:“男人高过车轮的全部杀掉,女人留下,年老的杀掉!”
白越泽没有说话,他虽然很不赞成草原上由来已久的恶习,但朔厥部的粮食,如果不杀俘虏,恐怕支撑不到这个冬天。
草原太穷了!
白利钦班师的时候,朔厥部所有的贵族都等候在苍城外的草原上。
一线苍黄。
“终于回来了。”朔厥部里有人喊。
所有人下马跪拜,人群一片骚乱。
白越泽已经不知多少次面对这样迎接的阵仗了,但他每次都格外激动,因为每次凯旋都意味着爷爷的梦又近了一步!
“吹号,下马!”白利钦不能不对他虔诚的民众表示尊重。
龙吟般的号声低沉而又苍茫,在广袤的草原上传的很远……
白利钦望望眼睛看不到的南方中原微微一笑,早晚有一天,他要站在顺京城中,一统整个无方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