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游玩赏花回来路上,偶然间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苏月卿四处张望,“有卖菠萝和凤梨耶。”闻起来香甜可口,配上雨后天晴从淤泥里冒出的青草香,绝了,白霂知道苏月卿其实根本吃不了菠萝和凤梨也不喜欢,偶尔会因为好奇吃一口,但是那个口感她是肯定不喜欢的,若是味道记忆恢复就不会再碰了。
菠萝中含有一种叫“菠萝朊酶”的物质,由蛋白质组成,对于生物化学变化起催化作用,她以前吃过多凤梨嘴巴发麻,她估计自己都忘了。
“我想吃。”
书上说吃凤梨菠萝前蘸盐水或者将菠萝放入盐水中浸泡半小时左右再食用,食盐能够帮助抑制凤梨中含有的生物甙对口腔黏膜的刺激,从而预防吃完凤梨后出现的舌头麻。
白霂买了两块凤梨,尝了一串,有点酸涩,“有点酸。”
苏月卿尝了一口,还行,她觉得挺甜的,回到阿耨多罗阁,德普在楼上给灵兽们喂食,见四下无人,苏月卿叫住白霂。
“怎么了?”
“白霂,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类需要进地狱,那你是要替我埋尸还是抓捕我”
白霂衿贵自羽,抬起眸满眼尽是柔情,唇瓣轻启,看月卿的样子,是一定要个答案,无奈轻笑,“我替你坐牢。”
嗯,上道,苏月卿点点头继续追问,“如果杀人的是你呢?你希望我会怎么做?”
白霂双眸紧紧盯着苏月卿,握住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又带着几分苦涩,茶杯掩唇,像是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知道。”
哼哼。
“那如果我想杀你呢?”一时间身影风驰电挚,月卿夺了白霂的靴刀刀刃抵在白霂的脖颈上,左臂压制住白霂的胸口,膝盖跪在白霂的大腿上,白霂低头瞄了一眼刀鞘,哎,真是躲不过。
“悉听尊便。”两手一摊,闭上眼睛,到真是任人宰割。
如此顺从,月卿反觉得没有意思,泱泱收手,白霂反手扣住身上人的腰肢,往下一压,逼迫月卿靠近,抽出衣领暗藏的刀片丢到一边,这波操作月卿懵了,什么个意思,把武器给……丢了?
“如果要动手,绝对不要给别人反应的时间,反派向来死于话多。”
这句忠告可真诚恳,月卿毫不客气抬腿用膝盖击打身下人的腹部,叫你嚣张,再嚣张跋扈把你肋骨跪断。
白霂疼得呲牙,手却没松开。
“松开。”
“好。”
两人分开。
“把玄亦可,还给我。”月卿强忍着杀意握住刀柄,站在白霂面前,白霂捂着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是知道的,不,应该是一直都知道的吧。
“好。”
白霂捂着伤口离开了阿耨多罗阁,大门紧闭,德普取走月卿手里的刀,仔细查看一下小殿下的手掌,稍微红了一点而已。
“小殿下?”
“该让他们颤栗起来了,舒服日子过到现在也该够了。”
德普背手将到藏在身后,“一切准备还需要一周,小殿下目标选定好了吗?”
“呵,何须选定?”
从地狱中蹒跚归来,借茶馆普陀罗门现身,明明是世间神明,却偏偏与魑魅魍魉做伴。
苏月卿直接从天而降出现在神使官的会议大厅,众人失色,纷纷退避,惊恐万分。
“阿耨多罗……阿耨多罗殿下?”
“嗯哼,当然,你们还是可以称呼我为阿耨多罗殿下的。”
一位神使官踱步上前,不敢相信,“阿耨多罗……你怎么可能是阿耨多罗殿下,她明明被我们联手诛杀的,一尸一魂都不复存在,阿耨多罗殿下明明死在我们眼前,你不是她,她早就死了。”
“就是,阿耨多罗殿下已经死成一摊肉泥,在我们手下挫骨扬灰,生死簿上是有她的名字的,你浑身戾气怎么会是阿耨多罗殿下。”
“挫骨扬灰,哼,就凭你们,眼瘸子,你们杀的是禁忌百鬼女王慕莲娜,她是我阿耨多罗阁早期的月桂花神使官与老禁忌百鬼王之女,天生缺一魂魄,但也意外让她成为了第一个半神半鬼。”
“弑神,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至于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在生死簿上而我又是一身戾气,因为身为应月而生的神明阿耨多罗殿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重生于鬼域的阿耨多罗殿下。”
“你是鬼?”
“即便我现在不是神明,你也应该用尊称!”月卿一手捏碎了他的脑袋,脑浆包裹着头骨砸在地上。
“那……那死的是那位慕莲娜女王,那您依然是神,怎么、怎么会成为鬼?”
“白痴问题,我若是不舍掉着一身神骨,怎么还能好好站在你们面前?”
“您是来复仇的?”
“你这话说的,看来你知道我死的很冤枉,罪名也是乌须有的?”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我也是糊涂了,竟然栽在你们这一群蠢货手里,转告那些还在逍遥的蠢货们,我阿耨多罗殿下,回来了。”
看着那些个被吓得屁滚尿流仓惶而逃的神使官们,苏月卿讥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离那天的真相近了,她是有透视之眼,可以看到那天到底是什么导致那场波动,是一个人在幕后操作还是有一群人在推动,戚容一族消失不算生也不算死那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葬气钰和生骨钉到底是谁做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问白霂是可以一知半解,但她不想依靠别人,如果要布一个局,就得让所有人都看不透你,为了这个局她可是从死人堆里死而复生过的,总不能白受了这份罪。
不过在鬼蜮的那段时间她透视能力莫名削弱,能力不稳定,预言之眼也完全闭合,可能会造成视觉误差,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知道真相,总有人死里逃生,总有人是幕后主使。
吓唬过了,感觉无聊,找个大床睡一觉。
月卿也不知道如入了谁的宫殿,随意找了个大床躺下,边上有两个软枕垫,拿来在腰后,混混睡去,圆圆的镂空大窗半开,徐徐的清风混着午后的阳光一起进来,吹动床上轻柔的帘幔,床上的女人正在熟睡。
脚步轻轻,来者察觉到床上有人停顿了一下,再走两步走近些又停了下来,当看见床上女子酣睡的容颜时像是一颗石子,嘭!掉进了一片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秋水为神玉为骨,便是那宗之潇洒美少年,若是举觞白眼望天,就如皎如玉树临风,来者撩开帘子一角。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此男颜独绝,世无其二,是至高无上的旭风帝神——旭风泽苏。
月卿?
看这模样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皮肤更为白皙,像是多年不曾见过阳光一样,露在软被外面风脚小巧秀气,紫蓝色的青筋被苍白的肌肤覆盖,若隐若现。
一百年了,她终于肯光明正大地回来了,看样子,应该在吓唬过议事厅的那群神使官们了。
白霂站在那里,清风暖阳,树叶沙沙作响叫人好眠,殿内香薰燃尽,一缕白烟自行散去。
时过半晌,殿外进来一个形色匆匆的神使官,“旭风帝神,旭风帝神不好了。”
“出去。”白霂不悦,回头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女人,女人安安静静得睡着,似乎并没有被吵醒,放下心来身穿一件里衣在床上小心翼翼掀被而起,拿着外套提着鞋子离开床榻,示意目瞪口呆的神使官跟他到外面说去。
“旭风帝神,这塌上姑娘——”
“塌上姑娘,旭风泽苏你竟然让女人爬上你床!”专门过来见旭风泽苏的倩倩之瑶等半天等不及直接闯进来,半路上听到这话,一下子火气上来,大声质问道,“那女人是谁!”
刷——惊鸿山划破吹过的风,几番旋转直指倩倩之瑶的脖子,速度之快令人窒息,“白——霂。”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能让你生就能让你再死一回,我还能保证没人能再复活得了你!”
“还有,我是旭风帝神!”
撤回扇子,倩倩之瑶一下子没了支撑瘫在地上,“是她,是她对不对,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旭风泽苏懒得管她,转向神使官,“还有什么事要报?”
“没有了。”
“出去的时候把这个女人也带走。”
“是,旭风帝神。”
“下次她出现,你滚蛋。”
等白霂再回床的时候,床榻上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床上还有温存,应该没走多远,床帘后面的窗户被打开了,应该是从窗户翻走的,还好,没因为要找条路走把他旭风帝神府给炸出个窟窿来自造一条路出来。
轰——噼里啪啦——咚咚咚
白霂扶额,他还是高估了月卿的破坏力,路痴不可怕,可怕的是喜欢炸东西的路痴,站在窗户边向远处眺望,看着后面一栋小楼坍塌一半的房子,上面还有零散的支架掉下来,地上被砸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坑,扬起巨大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