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大中午,太阳通过纱窗斜斜的照进来,夏云念看见刚洗完澡的张新月愣了愣,显然是第一次看她把脸洗的白白净净的,有些认不出了。
管家走过来也是一愣道:“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是位女郎,都怪老奴眼拙了啊!”
她笑着说:“没事的!叔叔,因为女性在外总是有点危险,所以只好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哈哈哈哈哈,那请女郎和大公子一起去厅堂吃饭吧!”管家又是和蔼一笑说道。
她们一起到厅堂,夏云念母亲已是守在那了。笑吟吟的看着夏云念道:“我儿这才算是整洁了啊!”
管家将张新月引到桌子上,张新月有些拘谨的看着夏母。她内心真的紧张到不行。
“这位义士也吃饭啊!”夏云念母亲笑吟吟的看着她道。“莫要拘谨,我们家菜还是很好吃的!这次行程多亏你救了我家念儿!”
说完夏母又笑了。管家立马给旁边侍奉丫鬟一个眼色。
丫鬟不疾不徐的给张新月上菜。
“多吃点,在外面这么多天肯定累了吧!”夏母依旧是很温和的性子。
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也是张新月怕失礼吃的慢了些,但她还是感觉这是穿越而来吃的最像样的一次菜了。
饭毕,侍女又添了两盒鳕鱼核桃酥一壶热茶过来上来,吃罢,两人便去了户口登记的地方登记了一个一般户口。
又在夏家过了两三天,这两三天夏母可谓是极尽地主之谊,然而身在异乡为异客,她心里始终有一层隔阂。
忽的见院子里的树木已经绿意葱葱,阳光洒过树梢显现出光的美好,她更想家了,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小说,看书看的到的也不是简体字,而是晦涩难懂的字体。以前吃穿都愁的时候她尚不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可一安定下来孤独便像野草一般在心里疯狂生长。
这天下午她正倚在栏杆上无精打采的看着院子的时候,夏云念突然过来了。由于过两天他便要随钦差去扬州所以来将张新月的事安排了一下。
“我们家有好几间铺子,但女子能做的无外乎是纺织之类的。不知道你准备做哪一行?”夏云念问道。
张新月皱了皱眉,他说的这些自己都不会,可见自己到了古代想要真的闯出名堂来是有多困难,何况她也并没有想在古代闯出什么名堂来。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要回家,虽然在古代能够结识到夏云念这样的帅哥。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渺小,认识到在古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虽然看穿越小说看到主角总是可以在古代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大杀四方,但是张新月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做不到。
夏云念看着她皱眉思索的样子便笑着说:我这两天想了许多或许姑娘那些都不会,所以我与母亲商量决定将一个铺子给你管理,再给你三十两银子。以后在这帝都遇见了什么事也可不必害怕。若姑娘以后想起来自己的亲人到底在何方也可以将他们接来与你团聚。
张新月听到这些不禁有些感动,急忙道多谢。
夏云念看见这个姑娘局促的样子便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你尽量去做,事情会一天天变好的。
张新月对他嫣然一笑道:谢谢你这么安慰我,真的很感激能够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
张新月想到自己虽然很倒霉,可是一路上遇到的还是好人偏多的。自己的人生路上也几乎没有遇见过什么大恶之人,这算不算也是自己的一种幸运呢?
远处的北越境内一军帐内两男子正在谈论事情,一面容俊美的男子道:
“至今还没有捞到她的尸体吗?”
“是的主上!”另一男子谦卑的说到。
“也不知道她突然耍什么疯,好端端的居然要跳河。”面容俊美的男子明显有些不屑的道。培养了她这么多年,快要派上用场的时候突然人没了,这让男子的内心非常不爽。
“主上,那计划有变,主上是否还是要去往北陆?”男子问道。
“还是要去的,那个人还在那里吗?”被称为主上的人问道。
“在的主上.”
张新月被安排住到了那个铺子旁边,那是一间香料铺子,原来的老掌柜刚好也快告老还乡了。不知道夏云念跟他说了些什么,带张新月十分恭敬。
张新月先是在这间铺子打下手,有人的时候帮忙称量买卖,无人的时候掌柜便带她识香用香,这个时代,能买得起香料的大多是些上流贵妇或贵妾,所以生意便也不好不坏。
所幸铺子日常会点一只沉香或丁香吸引顾客,故每天在香气的环绕下心情也好了许多。
日子渐渐充实了起来,张新月便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了。有的时候晚上一个人回想时竟然已经想不起来在现代每天玩手机是什么感受了。快乐?还是忘我?
老掌柜对她很慈祥,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教导。时常对自己说一些自己家里的事,有两个小孙子非常调皮,儿媳儿子都在大户人家做工。虽然不甚富裕,但却也算得怡然自得。而夏家算是非常好的一户人家了。夏家主母是户部尚书的嫡次女,虽然出生在高门大户性格却温柔娴静,夏家主人是当今刑部侍郎,也是正直无畏之人,周围人家都颇有称赞。
能遇到这样的主人,掌柜也是庆幸不已。在这朝代更迭频繁的乱世之中,很多人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平安顺遂的活着。
夏云念如同他说的一样,过了两天便又随着朝廷派下的钦差向北去了扬州,他走的那天,张新月还在铺子里跟着老掌柜熟悉铺子内的事,所以没去送别。
夏云念这次不用便装出席打探便坐在轿内,走出帝都城墙时,他的心口突然一阵发悸。他开始没有注意可是越往外心口越痛。这种痛和那种骨髓被碾压的痛不同,连绵且剧烈。他好像吃了一百个毒蘑菇被一把把尖刀捅了又捅。而且随着马车的走动,痛愈来愈剧烈。小厮看他这个样子便只好去找钦差报告。钦差见他这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便在城外不远处找了大夫。
叮嘱他身边的小厮让他好了以后一定要赶紧赶到扬州,大夫来了以后症断了半天,却看不出是什么病,脸色有些凝重的道,这好像是身体内有其他的东西在驱动,不像是毒,也不像是蛊,倒像是介于两者之中。
夏云念听到了这个突然想到了那个老人说的话,说了一句张新月便晕了过去。
小厮慌了神,其中一个赶紧骑马回到了帝都城内。
于是,张新月在铺子里帮忙的时候便懵逼的被运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