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小公子夏月笙被那一个云游道人带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关于他的半点消息,即便是夏家的关系遍布天下,依旧无济于事,夏月笙就像是在这一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关于夏月笙的传闻,也逐渐被其他的传闻所覆盖,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传闻是能够一直被热议下去的,不管是多大的事情,总是会被新的弱点所覆盖,群众的记忆力便是这般的短暂。
或许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没有几个人还能够记得那一个还未成年就名满京都的夏家子,不过同样,关于夏月笙的一切,依旧是会被铭记在诸多人的心上。
为他一夜白头的夏子明,闭门不出的王冶,当然,还有那个还未来得及和夏月笙尽同窗之谊的柳飞叶。
虽然柳飞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柳飞叶的心中,却有着一种强大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就埋藏在柳飞叶的心里,从来都不和任何人倾诉。
柳飞叶认为,夏月笙的受袭和他可脱不了关系,如若不是自己一定要教授的夏月笙骑术,那么夏月笙就会继续在房间之中读书,这样的话就不会给那一个杀手任何的机会。
又或者,那一个杀手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夏月笙,夏月笙他有没有碍着任何人什么事情,到时自己的父亲柳如是仇敌遍布天下,他所欠下的血债,就算是写上一天都写不完。
夏月笙是骑在柳飞叶的马儿上受到袭击的,说不定那一个杀手只是吧夏月笙当作了自己.......
这样的一种愧疚感将柳飞叶彻底束缚住,柳飞叶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从她的世界消失,甚至连生死都说不清楚。
从那以后,原本肆无忌惮的柳飞叶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静沉着,柳飞叶练武越发的刻苦,即便在学习文化上柳飞叶并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她依旧竭尽全力,其他人将柳飞叶的这样一种变化叫做成长,但是只有柳飞叶自己知道,在她的身上多出了属于夏月笙的影子,她要带着夏月笙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
......
转瞬之间,便过了十年,这十年之间的天下可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由王冶所提出的科举制正在大华逐步开始实行,虽然刚开始受到了诸多的反对,不过介于科举采官大多只能上任地方官员,并没有触碰到那些世家的根本利益,所以在象征性的反对,以及互相妥协之后,科举制总算是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三年一科举,这些借由的科举登上龙门的士子,大多回到地方为官,不过这些士子之中也是有着不小的差别,一些士子坚守着自己的志向,在获得了权柄之后一心为民,想要改变那些沉疴陋习,只不过这一类官员每每受到了上级的打压,一腔壮志终是难以实施。
至于另外的一类士子,他们则是在掌握了一定的权柄之后转身投靠了世族,有了世族的支持,他们便能够左右逢源。
那些山东的世族已然是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即便从察举制转化为了科举制,这官场依旧是他们世族的官场,不过是换了一个由头,根本上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明皇在得知了世家的这样一种做法之后,不免暴跳如雷,虽然竭力发动了几次的变革,但是依旧没有能够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能够不了了之,但是科举制依旧是保留了下来,或许这就是属于这一位帝王最后的倔强了吧。
在这一次王权和世族的博弈之中,世族又一次取到了胜利,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
......
......
这一日的京城一如往日,放眼望去遍地繁华,京城之盛足以窥探出这个国家的强盛。
大华的近些年来越发的繁荣富庶,连续几年的大丰收,米价早已跌到了最低点,时人写下了这样的一首诗来纪念如今的盛世。
而今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
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宫中圣人奏云门,
天下朋友皆胶漆。百馀年间未灾变,叔孙礼乐萧何律。
京城的城门之外,到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身着到淡青色道服,道服洗的干干净净的,不沾半点纤尘,小道士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用一个莲花模样的簪子固定好,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盘。
他的眉毛纤细且长,眉下是一双丹凤大眼,眸子很亮,在里面似乎闪烁着光芒,鼻子很高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同时在不经意间牵扯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在这一个年轻道士的身上有着一种出尘之气,但是不知为何,同时有着一种痞气,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一个人的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京城啊京城,我总算来了,不,不对,不应该这么说,我应该说的是,隔了十年了,我总算回来了。”年轻道士喃喃道,只不过这样的一番话的逻辑却是无比的混乱,让人搞不清这个道士到底是第一次来京城的游子,还是就别故土的离人。
在说完了这样一句话之后,这个道士便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的迈过了城门,踏入了京城之中。
不过在踏入京城之后,这个道士忽的停住了脚步,从宽大的道袍之中伸出了双手,这一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还有着一种不逊色于女子的白皙细腻。
年轻道士掐指一算,在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有趣有趣,没有想到会在那一个地方遇到故人,既然都已经算到了,那便去吧,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想看看,现在的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言罢,这个年轻道士便改变了行走的方向,原本他打算向城南走去,现在则是直接一拐,缓步向着城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