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一个黑东西走到了一个喷泉旁边,从喷泉里面升起来一架小飞机,飞机外围是一个透明的白色气囊,白东西让我用手去触碰那个气囊,如果气囊破裂了,就表明飞机愿意选择我了。
我伸出手去碰那个气囊,才轻轻一碰气囊就碎了,飞机就升了起来浮在空中。
白东西说这是一架只有我自己可以驾驶的飞机,飞机已经和我连接在了一起,飞机具有了灵性,会帮助我,我只需要在战争结束以后把飞机还回来就可以了。
那是一架改造过的战机,整体机身是黑色,头部为白色,机身左侧写着“G??ぶ號“,我就收下了飞机,用地上的白色泥巴把那几个字盖上,然后用之前喝剩下的血在上面写了“YXZ號”。
再后来,我就和飞机一起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那个土堆前,我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飞机,我根本不会开飞机,我那时只是一个通讯员,我就想着瞎开一通,到处乱撞,最好机毁人亡,因为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之前遭遇的一切,如果没有那个破飞机我还可以说服自己是做梦或者是疯了,但是实打实的铁麻雀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
于是我就发动了飞机,朝着树多的地方撞去,可是那铁麻雀竟然机翼垂直从缝隙中飞了过去,丝毫不受我的控制,当它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放弃抵抗了,也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命,我既然无法反抗就只好接受,至少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架飞机真的特别神奇,仿佛真的有灵性一样,经历了枪林弹雨以后也基本上不会受伤,而且真的只有我才能驾驶。
就这样我开着它,或者说它载着我,我们做了很多好事,但是这些事情因为都是高度保密的,原谅我没办法跟你细说。
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你的外婆就是我在一次任务中认识的,之所以我被你外婆所吸引,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我们俩都被命运选择了,只不过她是被善良所选择了,而我被邪恶所选择了,但是我却没有做过邪恶的事情,这是让我活到现在的其中一个原因。
关于你外婆的经历,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说说那个木盒子吧。
当战争结束的时候,我按照约定去还飞机,是在那片树林里的空地上,没有去巨石那里。
在那里等我的是那个白东西,只是它被一圈透明气囊包围着。
我把飞机还给它以后准备走,但是它却要给我一个黑色的木盒子,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木盒子。
它告诉我之前我在执行任务遇到袭击昏迷的时候已经被下了诅咒,只有我后代中某一世代里面第一个出生,而且足月出生的男孩才能帮家族破除诅咒。
而我需要在孩子一岁生日开始的每个生日前一天把自己的一滴血滴进这个盒子里面,滴满十三滴才可以。
你的大舅比预产期早了一天出生,而你几个舅舅生的孩子都是女孩,所以第一个足月出生的男孩就是你了……”
当第八义读到“在执行任务遇到袭击昏迷的时候已经被下了诅咒,只有我后代中某一世代里面第一个出生,而且足月出生的男孩才能帮家族破除诅咒”的时候,浑身已经抖得很厉害了,他紧紧咬着下嘴唇,双手冰凉,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把笔记本扔到了一边,趴在枕头上大哭,哭累了的他这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外公进来叫他起床:”乖孙,起来了。”
第八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望着冬日暖阳照在外公沧桑的脸上,不禁心里很是难受,他一下坐起来抱住外公哭了起来。
外公轻轻拍着第八义的背,哄着他:“没事的,没事的,有外公在没事的。”
第八义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他不仅仅是害怕,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他心疼外公外婆经历的那些事,他想念自己的父母,他不知道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他要遇到什么事情,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外公外婆甚至父母那样承受得了命运的选择。
阳光洒在那本被摔散了的笔记本上,泛黄的纸张在阳光中好像在往外冒着轻薄的雾气,或许那是外公心中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以后的释然吧,又或许那是属于第八义的第一缕命运的隐喻。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宽常高安慰着还在啜泣的第八义。
第八义哽咽着说道:“我,我,我......”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全部都懂的,我心里的感受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难受。
孩子,你不要怪外公把这些东西带到你的生命中,虽然很难,但是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我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只有接受了,你才能想办法去直面困境,让自己活得有意义,而不仅仅只是被命运所安排,所驱使。
你看外公和外婆,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们接受了现实,也是因为我们的唯一目标和坚持就是你,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做一个好人。”
宽常高坐在床边摸着第八义的头慢慢地说着,第八义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我知道了外公。您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我会努力尝试的。
我也想告诉你和外婆,我永远都爱你们。”
第八义带着哭腔,泪汪汪地望着宽常高说道。
米阿豆这时也走进了房间,她的头发是中分双麻花辫,但是左边一半的头发大部分是黑色的,只有一些白发,而右边的一半头发则正好相反,大部分是白色的其中间杂几根黑发,不过两根辫子上依旧扎着那熟悉的红发带。
她听到第八义说的话,长出皱纹却依旧纯真的脸上挂上了两串晶莹的泪珠,有着小黑痣的那个浅浅梨涡让她看起来还有着当年厨娘的影子。
“外婆……”第八义看到米阿豆走进来,又咧嘴哭了起来。
米阿豆走到床边坐下,把第八义搂到怀里,自己的眼泪也是止不住地流,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拍着第八义的背,那是属于外婆的专属节拍,具有无法言说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