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一脱,秦心月果然看除了端倪。
搞了半天,不是她长胖了,是她的胸……下垂了!
看来这唐朝哪儿都好,就一样有待改进,那就是,内衣裤。
秦心月有些气馁地看了看自己里面穿的宽松内衣,就是因为穿了它几个月,直接导致她胸部下垂。
要想穿衣服好看,还得自己动手。
秦心月随便套了件外套,便向门外唤道:“小玉!”
小玉听到呼唤,立即推门进来,见新衣服整整齐齐码在床上,于是问:“都不合身吗?我这就拿去改。”
“不,都很合适。”秦心月笑道:“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小玉,心月在房里吗?”
连着好几天,吃完午饭就不见了秦心月,慧心不由好奇她在做什么。
“是慧心小姐啊。”坐在外面替秦心月把门的小玉忙起身朝里间喊了一嗓子:“心月小姐,慧心小姐来了!”
慧心见小玉这般,于是令自己的随身侍女留在外间与小玉做伴,她自己则步履从容地走进里间,笑道:“小玉怎么不在跟前伺候,反在外间站着似把着门儿呢。我来瞧瞧,你到底在弄什么鬼?”
本是玩笑话,谁知正迎过来的秦心月神秘兮兮地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慧心被秦心月拉住坐在榻上。
只见秦心月在叠好的被褥下摸出一团红红绿绿紫紫的布来。
“我在做这个!”秦心月将布抖落开,“已经做了两套了!”
慧心拿近细瞧了瞧,只见里面有一个三角形布被几根带子串联着的东西,还有一个是个大一些的三角形。
“这是什么?”慧心不解。
“内衣里裤啊!”
“这……如何穿得?”
秦心月见慧心皱起了眉头,知道她没明白,想解释,又觉得解释不清楚,索性将中衣解了,露出已经穿上身的内衣,道:“你看,就是这么穿的,这两根带子向上提着,可以支撑胸部,避免下垂!哦,对了,姐姐要不要,我也做两套你,听说女人生完孩子,最容易下垂的。”
慧心目瞪口呆地望着秦心月,少顷,脸红成一片道:“我不要,也穿不惯这……这东西。你快将衣裳穿好,以免着凉。”
见慧心臊了,秦心月便也不再鼓吹内衣的好处,只是穿好衣服后,她仍不死心地又问了句:“这么好的东西,姐姐真不要吗?”
慧心赶紧摇头。
坐了会儿,慧心乏了,便回她自己的卧房休息去了。
秦心月见下午太阳不错,就让小玉打了盆水,她自己将做好的几套内衣漂了漂,拿到院子里晒了,然后,又搬了两把椅子,坐到门口与小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天边晒太阳。
聊着聊着,秦心月觉得天忽然一阴,好像还有阵寒气从脊背蹿上来。
“院子里晾的衣服是哪儿来的?”
猛然听到李光弼冷冷地问话,秦心月赶忙回头。
难怪她觉得天阴了,原来阳光被这郡王挡去了。
嗯?他在问什么?院子里的衣服?
秦心月觉得李光弼比慧心还是要聪明多了,居然能看出那些是衣服。
刚准备答话,李光弼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狠狠揪住秦心月的衣领,怒道:“别以为母亲认你当女儿你在这郡王府就能无法无天,那些衣服你从哪儿拿的便还哪儿去,否则……哼!”
说完,放开秦心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心月愣了一会,对着李光弼的背影大嚷道:“你神经病!我拿谁的衣服了?你自己喜怒无常,还说我无法无天,有没有搞错?”
出了西厢院门的李光弼余怒未消。
原本心情极好地准备去西厢瞧瞧母亲与慧心,却在刚踏进西厢院门时被他发觉了晒在院子中间的那几套衣服。那个叫秦心月的女人,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收服了宁儿的心吗?
李光弼摇摇头。
这宁儿有时做事虽不靠谱,但是,对她家小姐那是绝对忠心的,断不至于亲自把她家小姐的遗物送人,何况,那些是贴身的衣物。
可是,如果不是宁儿送的,那些衣物又从何而来?除了子娴,整个大唐,怕是无人知道这衣服的做法。
难道,是卓儿?
李光弼的心揪痛起来。在西厢看到那些贴身衣物招摇在阳光下时,他仿佛有种错觉,觉得子娴还活着,从不曾离开,并且用她脆亮而略带调皮的声音问道:“老公,你在看什么?我身上穿的?这叫内衣!”
她以为她是谁?卓儿叫她娘亲,她便真当她是娘亲了?李光弼手一拍旁边的假山。
永远没人能取代子娴的地位,没有!
这天的晚饭,一改往日和睦的气氛,显得有点拘谨怪异。
李夫人看看自己正吃饭的儿子,只见他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着饭,眼前色香味美的菜肴愣是没动过一口。
转过头看秦心月,只见她像与菜有仇似的,每往嘴里夹口菜,都用力咀嚼着。
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李夫人含笑问秦心月道:“心月,你下午在院子里晾那么多布头做什么用?”
此话一出,李光弼马上停止扒饭的动作,秦心月举着箸的手也停在半空,连慧心也飞红了面颊,小声嘟哝道:“母亲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李夫人心下暗忖:我不过随口问句话,怎么这些孩子反应这样大?难道这其中,有我不知道的缘由?
秦心月却没觉得不好意思。除了慧心,这在坐的恐怕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布头是贴身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