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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代桃僵

孙膑离开魏国后,公孙阅悄悄将猪圈内的假孙膑放走,然后报告庞涓说,孙膑昨夜未归,今天他找遍了全城,也没看见孙膑的影子。庞涓满脸愠怒,指责公孙阅没早告诉他,命令道:“城内没有,就立刻带人到城外寻找,一定把孙膑找回来!”

公孙阅带着一群士兵在城外找了很长时间,最后在河边找到孙膑穿过的衣服。回到帅府后,公孙阅对庞涓推测孙膑极有可能不慎淹死在河里。庞涓想起在鬼谷时,孙膑就喜欢下水摸鱼,加之受过膑刑后的他神志不清、行动不便,就相信了公孙阅的推测。

听说孙膑淹死了,钟离秋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钟离春帮助妹妹把孙膑的衣服埋在郊外幽静的林子里,并堆了一个坟头,算是孙膑的坟墓。钟离秋跪在孙膑的坟墓前继续哭,一直哭到如血的夕阳慢慢落下。

钟离春担心妹妹哭坏了身体,劝她忘记孙膑。钟离秋说她永远也忘不了孙先生,孙先生是受冤枉而死去的。

钟离春见钟离秋对孙膑如此痴心,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公孙阅。”一个念头从她心中闪过:杀掉公孙阅!

月光如水,从窗户流进公孙阅的住室。屋门被轻轻拨开,一个持剑的人闪身进屋,正是钟离春。钟离春轻手轻脚走到公孙阅的睡榻前,低声道:“公孙阅,实在对不起了……”她说着挥剑向公孙阅砍去。

一声金属的碰撞声,钟离春手中的剑被挡至一旁。

手握长剑的公孙阅从床上跃起,站在钟离春面前,冷笑道:“钟离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钟离春愣了片刻,镇定心神后道:“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妹妹她死也不愿嫁给你。”

“她愿不愿意我不管,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得想办法让她嫁给我。”

“我的办法就是杀掉你!”

说着,钟离春持剑又向公孙阅刺来,公孙阅用剑挡开。钟离春再刺,又被公孙阅的剑挡开。又刺,还是被挡开。

公孙阅抽身跳到一旁,道:“钟离春,你杀不了我,你剑术虽好,但不是我的对手。”

“未必!”钟离春很不服气,她说着又连进几招,公孙阅挥剑抵挡。

公孙阅一边拆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钟离春,罢手吧,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

钟离春越攻越急,但总不能得手。钟离春变了一招,眼看得手,公孙阅躲闪之中以迅猛之势将钟离春手中的剑打落。

公孙阅将剑拾起,交给钟离春,道:“回去吧,好好劝劝你妹妹。”

钟离春接过剑转身欲走,公孙阅似又想到了什么,喊道:“你等等。”

钟离春站住了,背对着公孙阅。

公孙阅道:“告诉你妹妹,她如果不答应,我就把孙膑逃走的消息告诉庞涓,庞涓肯定率兵伐齐,齐国害怕庞涓,必然会把孙膑交出来。”

钟离春回过身,冷笑道:“孙膑逃走,你也有关连,庞涓知道后,你也活不了。”

公孙阅很认真地对钟离春说:“得不到钟离秋,我宁可死。”

钟离春回到家,不知如何劝说妹妹。她思前想后,只好如实把孙膑逃离魏国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钟离秋。

钟离秋知道孙膑没有死,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钟离春内疚地说:“秋,为了救出孙先生,我们只好答应公孙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知道,你会因此一辈子都怨恨姐姐……”

“姐,我不怨你。”钟离秋平心静气地对钟离春道:“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不过,孙先生已经到了齐国,我们没必要再承担胁迫之下的许诺。”

钟离春无奈道:“妹妹,国家之间的事你还不太明白。如果庞涓知道孙膑还活着,他决不会善罢甘休。齐国惧怕庞涓,在庞涓的威逼之下,很有可能交出孙膑。所以,孙先生到齐国的事,决不能让庞涓知道。”

“姐姐,我不说,你不说,公孙阅不说,庞涓不会知道孙膑在齐国。”

“公孙阅威胁我,如果你不肯嫁给他,他就把孙膑的事告诉庞涓。”

“可是……如果庞涓知道了孙先生的事,公孙阅他也活不了。”

“公孙阅说,不能娶你为妻,他宁可死。”

钟离秋恨恨地说:“那就让他死好了!”

“我也这么想过,今天晚上我去杀他,可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只好再来求你……”钟离春深深感到一种无力的匮乏。

钟离秋沉默不语,泪水如珍珠断落,不停地流了下来。

钟离春看看妹妹,道:“好妹妹,姐姐知道是在难为你……可是姐姐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钟离秋一把抱住钟离春大哭道:“姐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钟离春搂着妹妹的肩膀,也不禁潸然泪下。

钟离春办完妹妹的婚事,第二天就离开魏国,到齐国去找孙膑。孙膑对钟离春的到来喜出望外,禽滑也很高兴。禽滑试探性地询问她住在田将军府里如何,钟离春回答道:“我是来照顾孙先生的,当然要住将军府。”禽滑脸上闪过一丝醋意和尴尬。

田忌将军好马,钟离春来的这天他正准备和齐威王赛马,还让禽滑到赛场和他一起观赛。结果田忌的一等马、二等马、三等马都输给了齐威王。齐威王得意地对田忌笑道:“田将军,你与寡人三战三败,该服输了吧?”田忌表示不服。

齐国的相国邹忌不无讽刺地对田忌道:“田将军与大王每赛必输,已是常败将军,还是服了吧。”

田忌和邹忌素来不和。邹忌辅佐齐威王励精图治,使齐国强盛,自此他居功自傲,不把田忌放在眼里。田忌兵权在握,也不买邹忌的账。之前田忌败于魏国庞涓之后,邹忌曾上奏齐威王,要免去他大将军一职。齐威王念田忌与他是同族,没有准奏。田忌和邹忌的矛盾也日愈加深。

田忌又羞又恼面红耳赤,没理睬邹忌,他对齐威王道:“大王,五日后,我还要与大王比,非赢不可!”

齐威王捋了捋胡须:“好,一言为定。”

邹忌在一旁激将道:“田将军,下赌的黄金还够不够?不够我借你。”

“多谢邹相国的好意,黄金我有的是!”

“既然黄金有的是,不知将军下次敢不敢下重赌?”

“这有什么不敢的?下一次,一匹马,一千两黄金。”

邹忌闻此,暗自得意。他心想,田忌既然答应下重赌,输了将倾家荡产,田忌不会坐以待毙,他将不择手段地聚财。只要他不择手段,就能抓住他把柄,迫他交出兵权。

回府的路上,禽滑埋怨田忌不该与相国赌气下如此重赌。田忌无奈道:“哎,我是被相国所逼。你知道他说我什么?说我是常败将军!他这是明说赛马,暗指打仗,讥讽我数次败于魏国,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呢?”

田忌让禽滑想办法买几匹好马,禽滑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找到几匹,可一打听,这几匹马都被相国府的人买下了。禽滑又恨又气,却无可奈何。禽滑沿着街市,沮丧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过路的车马,以图奇迹。

钟离春在街上遇见禽滑,听说他在街上选马,笑他在街市上买马纯粹是胡闹。禽滑也自嘲说只是想碰碰运气。

一个老者牵着一匹马从他们身旁走过,将禽滑的目光吸引过去。禽滑疾步追上那老者,问:“长者,你这匹马卖吗?”说话间他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老者的马。

老者看了他几眼,说:“卖。”

“多少钱?”

“一钱是它,千金也是它。”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马无价?”

老者笑道:“不是无价,我是不愿讨价还价,你出价吧。”

禽滑思索片刻,道:“十两黄金,如何?”

还没等老者回话,邹府的一个仆从抢上前,道:“我出二十两。”

禽滑看了他一眼,道:“我出二十五两。”

邹府仆从加码道:“我出三十两。”

“三十五两。”

“四十两。”

老者看了看二人,牵着马待要离去。

禽滑连忙追上去,道:“长者,我出五十两。”

老者头也不回就说:“你出多少两我也不卖。”

禽滑跟在老者身旁,追问道:“你方才说卖,为何又不卖了?”

“我方才说过,我不愿讨价还价。”

“那好,你说多少钱?”

“无价。”

禽滑满脸是笑,道:“长者,再好的马也有价,你说个价钱吧。”

老者站住了,没好气地说:“三千两黄金,你出的起吗?”

这么多黄金,禽滑的确出不起。老者牵马而去,禽滑突然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那马扬蹄飞奔。老者着急地在马后追赶。

禽滑在后面高声道:“老头,赶快追啊,那可是三千两黄金啊!”

钟离春笑得前俯后仰,也在一旁跟着喊。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旁,“禽滑,你不去买马,在这里胡闹什么!”说话的是田忌,他满脸愠怒。

禽滑上前对田忌施礼,一边想,一边说:“将军,我们不是胡闹……是这样,那个……钟离姑娘方才说,她有个好主意,可胜过大王,我们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

田忌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钟离春:“钟离姑娘,你有什么好主意?”

钟离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禽滑对田忌道:“将军,街上说话不方便,回府再让钟离姑娘告诉你。”

田忌走后,钟离春埋怨禽滑道:“你对将军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好主意?”

“钟离姑娘,实在对不起,我方才一急,就来了个急中生智。”

“你急中生智不要紧,叫我如何向将军交代?”

禽滑眼睛一亮,道:“我们可以去找孙先生,让他帮我们出主意。”

禽滑和钟离春来到孙膑住处,把赛马和买马的经过告诉孙膑,请孙膑给他们拿个主意。

孙膑思索片刻问:“上次赛马,将军的上等马,输给大王的马多少?”

禽滑道:“大约一个马身。”

“中等马呢?”

“也是一个马身。”

“下等马呢?”

“还是一个马身。”

“这么说,将军的马与大王的马相差不多。”

“虽然不多,但屡赛屡败,因此将军要换马。”

“不用换马,我也可以让将军取胜。”

禽滑笑道:“这不可能,你可能没赛过马,别看差一个马身,要想追上,没有半年一载,是练不出来的,况且大王的马也在练。”

孙膑微微一笑,道:“舍弃一匹马,便可换取全局胜利。”

禽滑似乎领悟到什么,道:“请先生细讲。”

孙膑沉声道:“让将军的下等马对大王的上等马,将军的上等马对大王的中等马,中等马对大王的下等马。这样,舍弃下等马,将军的上等马与中等马将稳操胜券。败一场,胜两场,将军还可赢金一千。”

钟离春在一旁击掌道:“太妙了!”

禽滑将赛马的对策告诉了田忌,田忌显得犹豫不决,道:“孙膑的主意好是好,可我担心这么做有欺君之嫌。”

禽滑笑道:“将军多虑了,这不是欺君,是谋略。赛场就如同战场,允许以谋略取胜。”

“话是这么说,可大王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若他知道了,定会怪罪于我……”

禽滑看了眼犹豫不决的田忌,轻咳一声,道:“将军,恕我直言,将军之所以数次败在庞涓手下,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优柔寡断。”

田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用力一拍面前的大几,怒道:“禽滑!枉我如此器重你,没想到你也这般小视我!”

“将军息怒,我无意小视你,只想忠言相告。不论做任何事,当断不断,必败无疑。”禽滑沉声道:“不知将军想过没有,如果连赛马这点风险你都不敢承担,两军恶战之时,你就更不敢用孙膑之计了。那样的话,虽有孙膑,又有何用?”

田忌缓和了情绪,微微颔首,决定采用孙膑的策略。

赛马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次观看的人很多,孙膑、钟离春也在观看的人群中。齐威王坐在观看比赛的帐篷前,他的左边是田忌,右边是邹忌。田忌面前的几上摆着一堆黄金,齐威王面前的几上却一块黄金也没有。

邹忌看了一眼田忌面前的黄金,笑吟吟地说道:“看来田将军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田忌爽朗一笑:“也做好了赢的准备。”

邹忌也抚掌笑道:“田将军的确有大将风度,很会安慰自己。”

执赛大夫手中的令旗一举,帐篷前侧的战鼓擂响。

起跑处,两匹马飞奔而出。一匹马脖子上扎着一条黄丝帛,另一匹马的脖子上扎着红丝帛——前者是齐威王的马,后者是田忌的马。齐威王的马渐渐领先,而且越跑越快。田忌的马拼命追赶,但毕竟力所不及。

齐威王摇摇头,对田忌道:“田忌,你的马怎么越来越不行了?”

田忌泰然自若道:“这匹马不行,还有下一匹。”

在一阵欢呼声中鼓声停止了,齐威王的马领先十数步到达终点。执赛大夫站在帐前高声道:“第一场,上等马相比,大王获胜。赢金千两。”

宫卫拿走了田忌面前的黄金。

邹忌幸灾乐祸,对田忌道:“田将军,下一场的赌金带来没有?”

田忌“哼”了一声:“不用相国操心,我都准备好了。”

齐威王笑道:“如果没有,可以先欠着。”

“请大王放心,微臣绝不会欠大王的赌金。”

战鼓再次擂响,第二场比赛开始。两匹马飞奔而来,一匹马扎着两条黄丝帛,另一匹马扎着两条红丝帛。田忌的马越跑越快,渐渐超越了齐威王的马。

观看的人们颇感惊讶和疑惑,议论纷纷。

两匹马一前一后冲过终点,前面那匹是田忌的马,它超出齐威王的马两个马身。

钟离春高兴地抓住孙膑的手,喊道:“赢了!我们赢了!”

孙膑平静地说:“现在只是平,还没赢。”

第三场比赛很快开始了。两匹飞奔的马几乎难分高下。

所有观看的人都紧紧盯着两匹赛马。田忌紧张地盯着自己的马,齐威王更为紧张,双拳紧握,似乎在为自己的马鼓劲。

田忌回头低声问身后的禽滑:“不会弄错了吧?”

禽滑回道:“不会。”

田忌的马渐渐领先了半个马身。齐王的马不甘落后,拼命追赶。

钟离春紧张得没有勇气再看下去,抬起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周围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田忌又赢了!

帐篷前,齐威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对田忌道:“田将军,寡人没带赌金,回宫以后,寡人再给你,可以吗?”

田忌躬身道:“大王的赌金,微臣不要了。”

齐威王非常不快,沉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天下人说寡人不讲信义吗?”

田忌答道:“不是,此次赛马微臣赢得偶然,不敢要大王的赌金。”

邹忌在一旁道:“我看田将军赢得不是偶然,而是做了手脚。”

“我没做手脚,我用的是计谋。”

齐威王一怔,问田忌用的是何计谋。田忌把孙膑舍一胜二的计谋告诉齐威王。齐威王不禁击掌道:“妙,赢的妙!这是何人为你出的计谋?”

“微臣想单独告诉大王。”

田忌随齐威王回到王宫,把孙膑的身世和经历告诉齐王,并把孙膑举荐给齐威王,说孙膑能够打败魏国。齐威王颇感意外,立刻召见了孙膑。

孙膑拄着拐杖走进齐国王宫,他一步步走到齐威王面前,并没有下跪,拱手施礼道:“草民孙膑,拜见大王。”

齐国人拜见齐王还没人不跪的,齐威王有些不快,问:“孙膑,你为何不跪?”

孙膑坦然道:“草民受过膑刑,不能下跪。”

齐威王看了看孙膑的腿,这才释然。又问:“寡人听说你是魏国的要犯?”

“不错,但我也是魏国的死敌。”

“你能为寡人打败魏国吗?”

“目前不能。”

“为何不能?”

“目前魏国军队实力比齐国军队强大。”

“何时可以战胜魏国。”

“需要等待时机。”

“要等多久?”

“多则三年,少则一年。”

孙膑的话,齐威王不太相信,他认为孙膑不是在等待时机,而是在推诿,于是又问孙膑:“寡人想知道,一年之后,或者三年之后,你如何才能打败魏国?”

孙膑看出了齐威王的疑惑,便道:“大王,如果你愿意听,草民可以多说几句。”

齐威王微微一笑,道:“只要你真能帮寡人打败魏国,别说几句,就是几十句、几百句,寡人也愿意听。”

孙膑躬身施了一礼,侃侃而谈道:“当今大争之世,一个国家能否夺取战争的胜利,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唯有战胜者方能避免亡国,把江山世代延续下去;若战不能胜,招致诸侯相继欺凌,就会被迫割让国土以致危及社稷。”

齐威王不由点了点头。

“但是,”孙膑随即面色一转,严肃道,“胜利并不是靠侥幸而随便贪求的。要取得胜利,一是战前就要做好各方面的充足准备。这样,哪怕城池再小、敌众我寡,面对来犯之强敌,也能够固守防御甚至逆转局势。二是所发动的战争需是正义的。战争不是儿戏,用兵必须慎之又慎,那些以战争为乐的穷兵黩武者,终有一日会自取其辱,遭致灭亡。”

当听到孙膑说发动战争需是正义的,齐威王有些不以为然,齐国稷下学宫的一些儒士经常向他阐述灌输广施仁政、以德服人,不需使用武力从而一统天下的理想。难道眼前这位所谓孙武子的传人也是个不知权变的迂腐之士?齐威王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道:“孙膑,你接着讲吧。”

为免齐威王误解,孙膑进一步阐述:“战争诚然是残酷的,人们不喜欢战争是情有可原的。草民所反对的是轻率好战、为打仗而打仗的行为,但若单纯因厌恶而反对战争,主张以德服人、以礼服人,就未免迂阔天真了。”

齐威王眼前一亮,示意孙膑明言。

孙膑道:“昔者神农伐燧人,黄帝战蚩尤,唐尧讨共工,虞舜征三苗,商汤、周武王推翻桀、纣,周公东征。无一不是通过战争手段解决问题,实现统一。现今之人功德不及三王,才能不及五帝,智略不及周公,却奢谈以仁义礼乐杜绝战争,实是贻笑天下。先贤并非不想以仁义礼乐化解干戈,垂拱而治,而是在现实中根本行不通!故不得已而用兵。尤其是在当今群雄争霸的大争时代,唯有通过正义之战制止不义之战,让自己居于强者地位。战胜而后强立,天下归服,何况一魏国?”

这一番独到的分析令齐威王大受震动,而后又请孙膑就诸国形势和具体的战略问题谈谈看法,每每听到精彩处频频点头,击节赞同。听完孙膑的宏论,齐威王不由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激动对孙膑道:“孙膑,你来到齐国,是寡人之幸,是齐国之幸!寡人拜你为大将军……”

孙膑连忙道:“大王,万万不可。”

齐威王不解,问:“为何?”

“草民腿有残疾,脸有刑痕,大王拜草民为大将,天下将笑齐国无人。再者,草民尚未建功,难以服众。还是让田忌为大将的好。”

“那寡人封你为军师如何?”

“目前不可。”

“为何?”

孙膑道:“庞涓不知草民在齐国,因此不以齐国为患,大王若封草民为军师,必然传至庞涓耳中,庞涓若带兵进犯,目前的齐国军队将难以抵挡。”

齐威王微微点头,他内心称赞孙膑想得周到,他问孙膑:“你认为何时出任军师为好?”

“大王不得已而动兵之时。”

按:“李代桃僵”是三十六计中的第十一计,计名出自后人,近似中国象棋中的“丢车保帅”,其意是舍弃局部,换取全局的胜利。孙膑小用此计,助田忌赛马获胜,令齐王敬重。欲知孙膑何时疆场显威,请看下回:“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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