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想在这里倒是也没有待那么久,约摸过了半日,就有人来放她出牢房了。
虽然,是来找她对簿公堂的。
捏了捏阿方还酣睡着的稚嫩白净的小脸。
云想抬脚便随着几个司卫离开了。
一路态度极其良好,甚至还跟这几个司卫欢快的聊天。
“我说,你们风京十四流京都那里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来管理涪陵呢,前几天我去涪陵的酒肆的时候,看见不少人打架呢!”
“你们镜溟司的衣服材质很不错啊,风京给你们发多少工资?”
云想欢快的不停发问。
“那我这个条件,你们说,镜溟司会收我吗?”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却不似平常少女的甜美体香,那种清香,清淡中透着薄凉,还有种微微的灵箤薄荷的味道。
司卫们从小便在几乎全是男人的镜溟司长大,没见过这样美貌并且这般活泼的女子,但对这样的美貌没有什么定位,只觉得她生得极好,一个个都纯情的红了脸,不敢搭话,甚至脚下的步伐都有些混乱。
夜间风不小,涪陵地处风京十四流的边界西侧。
临近风南界城,涪陵的天气多变的很,方才还是月明星稀的景象,现在便已经乌云沉沉的了。
镜溟司内穿堂风吹的很凉,司卫们便加快了速度。
云想却感觉这风甚好,比蓬莱终年温暖干燥的风要好上许多。
到了镜溟司大堂,大堂里最引人注目的大约就是这阴沉却闪耀的黑曜石的墙壁和墙壁上刻着的一只只姿态矜傲的雪色麒麟。
黑白的交汇,雪色麒麟发出刺目的白光,有些刺眼,司卫们见惯了,并不觉得如何。
云想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蓬莱,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一模一样的红木色规则摆设,黑白色摆设是不存在的。
云想不由得停了下来,仔细看那黑曜石上的雪色麒麟。
它在发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想觉得,她越靠近那雪色麒麟,那麒麟发出的刺目的光就更加柔和,更淡。
靠的近了,云想才发现,那雪色麒麟的眼睛是闭着的,这黑曜石的墙上每一只雪色麒麟的眼睛都是闭着的。
正当她再想离近些的时候,突刚刚去请示指令的司卫回来了。
“姑娘请随我们在这里等候,大人稍后便到。”
云想理解,地位高些的人,总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一边的黑曜石椅子上等着。
随即,几个衣着不错,品貌中等的侍女低头上来端上了茶水果品。
“你们风京镜溟司的涪陵分司对待犯人这么好吗?”
云想拿起一个卖相不错的白色糕果,咬了一口。
味道是很浓郁的奶香味,和蓬莱永远清淡的食物很不一样。
那几个一直站在一边的司卫对视一眼,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看起来是老大的司卫想了想,走上前,开口:“姑娘只是有嫌疑,镜溟司不会错杀好人。”
“你们说,我只是有嫌疑,你们却把我连夜弄到这里,还收走了我的剑,这如何解释?”
云想毫不客气的反击过去。
那个司卫大约也自知有些理亏,但是他也是按吩咐办事,并不知上面的用意。
于是他便也想退回去,不再和这个美貌却不好惹的女子说话。
未曾想云想却不是个正经人,偏爱逗弄这样的正经人。
“司卫大人,你不解释解释吗?”
她故意靠近司卫,压低语气,用那种妖精般惑人的声音说。
那个司卫羞得耳垂都红了,连忙退回去现在那几个司卫之中。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就这?
云想撇撇嘴,镜溟司的人灵力不低,但都这么纯情?
但是她也玩累了,便不再调戏“良家妇男”。
“分司司长大人到。”
一些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
此人衣着不俗,脸庞和身材都有些圆润,但是透着说不出的和善,看着倒是很慈祥和蔼、值得敬爱。
此人并没有直接高坐大堂,而是走到云想身边,特意拉开了距离,和善的说:“我是涪陵分司司长风泽民,涪陵地牢阴暗潮湿,委屈姑娘了。”
“不用这套,将剑给我,放我走就行了。”
云想直白诚恳地说。
风泽民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她说话这么直白。
风泽民面露难色,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姑娘,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可林神医的仰山堂失火的时候,确有其人看到你在仰山堂外,还拿着火种,还说……”
风泽民说到这,住了口。
点到即止。
云想就想把那天晚上的自己掐死,好好的,发作什么文艺青年病啊?非要装个叉,还恰好握着幽火?!!!??
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