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地位包袱,风泽民转身坐回了大堂主位上。
黑衣的司卫们自觉的站成两列。
云想也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风泽民本来还想客套一下说一句让她坐下,见某人这么自觉,默默地摸了摸自己有意留着的小胡子。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风泽民文绉绉的问,弥勒佛一样圆圆的脸笑的格外慈爱。
“云想。”
云想忍住想刮掉风泽民小胡子的冲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两撇不协调的小胡子。
风泽民:我怎么觉得一阵冷意?
云?
这个姓氏可不多见啊,尤其是现在各大门派分立的时代,比如风京,全称风京十四流,门下弟子足够资格的都被赐予风姓,赐姓后便为内门弟子,得以更好的修炼或者像风泽民这样政治敏感度高,但天赋魂灵却不是很优秀的内门弟子,便被派下来掌管一个小城或者更加优秀的便派为镜溟司分司的司主。
涪陵战略位置重要,几乎是进入风京与东南大陆南梦洲交界后的第一处大门。
所以虽然涪陵不算大,但其实风泽民的地位其实比一般的小城城主和司主都要高。
再加上,终日进出涪陵的往来人马甚多,经济发展很好,涪陵如今的城主很仰慕镜溟司,平日里也是很尊敬风泽民,因此,风泽民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好了。
本以为镜溟司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什么大事发生,应该在他光荣退休前能够得到一笔很不错的退休金,然后颐养天年,没想到,就最近这两个月就突然开始出事了。
“先是涪陵东城李大员外本人和一家普通的医馆一夜间死了大半的人,再是西城的悦来客栈的一个小二和掌柜,甚至还有一位西城菜市场上摆摊卖肉的王屠户,全都是被人用剑一剑杀死。”
站在风泽民一边的副司长面色沉重的解释。
“剑?”
云想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
“对,就是剑……我们风京嫡系或者灵力高强的人向来是音修,除了风氏嫡系子弟多用灵器琴笛之外,其他修仙者大多只能用最普通的刀修……”
“并且我们大都是法修……”
刚刚那个司卫默默添上一句。
副司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像这样没有半点法术痕迹,并且能一剑致命的……李大员外可不是没有半点灵力的人,他们家很有钱,是这一带有名的富商,他买了不少灵果吃,断断续续的,应付一个普通人是没问题的。而且,他的护院也是长期雇佣的我们镜溟司闲置司卫,所以……”
云想算是明白了,合着现在怎么看,都是她这个上个月就进入涪陵灵力不低的剑修有嫌疑。
一个月……灵力不低……剑修……又是靠武力的气修而不是法修……
太符合她的身份了,如果不是自己,云想简直想拍案叫好,这种程度的陷害段位不低啊……
可是……现在受陷害的是她云想……
云想:……本来是看戏,没想到我成了主角……
“那个所谓的旁观者看到我站在仰山堂门口,看见我拿着青色的火……”
云想转头看向风泽民。
风泽民点点头:“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哦?那他亲眼看见我放火了吗?”
云想抛出这个致命的问题。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的确,那个男人只是极其怯懦的说了一大堆,却分毫没有提他亲眼看见了云想放火。
可以操纵火的人,却不一定就是放火人啊,更别提杀人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美貌的剑修就是罪人。
全场沉默了一会,风泽民也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办。
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副司长,副司长皱皱眉,而复摇头。
他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了。
其实说到底,也是他们镜溟司的人理亏,对不住这姑娘。
云想温和美好的眉眼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她笑笑,缓缓开口:“那么,我的剑能还给我了吧?”
“这……”
副司长有些犹豫,毕竟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就这样放她走?
云想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镜溟司想违法乱纪?”
风泽民正想开口主持公道。
此时一个清越的男声从外响起:“便把她的剑给她,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