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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底的惑

在我内心深处,藏着一个疑惑。我应该这一辈子都无法解答这个疑惑,它,将一辈子都是一个惑。

它就是——初三时,后妈总于我学习时放音乐以及动不动就跟我冷战,是不是不想让我读书读得比弟弟(她的亲儿子)好?

初三面临着升中考,是非常重要的一年,这她应该是知道的;初三要给孩子营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不能给孩子施加压力,要让孩子以好的心态去备考,这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然而,她却总在我学习时放音乐,又总动不动就跟我冷战。吵架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在吵架这方面,我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但我是处于青春叛逆期,青春期会叛逆,这她肯定是知道的啊,她自己也说过她在十六七岁时做过一些叛逆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15周岁的孩子,她作为一个大人,为什么总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初三的一个中午吃饭时,就我跟她两个人。她夹了一块肉给我,接着用带着不满因子的语气和神情对我说:“你过两年就可以出来赚钱了。”什么鬼?过两年我还没高中毕业呢!就要我出来赚钱了!

于是我说:“我不要去厂里打工。”

她问:“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我答道:“作家。”

......

所以,我觉得她那样做有可能就是因为她不想让我读书读那么高,不想让我读书读得比她的亲儿子好。从上面的谈话也可以推断出她并不介意我去厂里做苦力,只要能赚钱就行。

但是她也有对我很好的时候。

比如,六年级时,我和弟弟一起去她厂里。有一次我们两个人自己坐电梯下楼,准备去坐爸爸的摩托车回家。突然,电梯一会儿显示着“4”,一会儿显示着“5”,再过一会电梯就停住了。糟了,电梯坏了,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我们又是按救护铃,又是拼命喊“救命”。但是没有人来救我们。爸爸见我们那么久还没下来,就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就猜到我们应该是被困在电梯里了,于是她叫人来救我们。最后我们脱险了。出来后,她抱着哭得满脸泪花的我。

又比如,初二第二学期那次,我的眼睛突然总是向上反——只能看上面,不能看下面,特别难受。其实这只是吃药的副作用,但是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所以爸爸焦急地载我去医院。

医院里,我躺在移动床上,爸爸妈妈推着移动床进了电梯,然后又出电梯,最后在一间病房里停下来。医生也不知道这是吃药的副作用,于是给我打点滴。这时,爸爸对妈妈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妈妈说:“阿妹这样,我怎么吃得下呢?”虽然我的眼睛向上反,但我依然能看到她脸上的忧愁。

再比如,小学时,我感冒了,吃不下饭,她特地煮香粥给我吃;再比如,我遇到灵异事件,她不辞辛劳地给问我老爷。

这些“比如”都是她爱我的表现,可是她在我初三时为什么又会那样做呢?我真的猜不透,而且我估计我一辈子都猜不透,它将一直萦绕着我,直至我化为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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