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吗？”
冥煌没感觉到地精的气味，他转头看了看冬夜，后者也表示水汽探测没有结果。
维尔纽斯连忙解释道：“没、没错！那些老鼠曾经在这里偷过我们的猎物。那时候他们的数量很多，嗯，非常多，还有一面画着蛇图案的旗子，所以我觉得……”
冥煌明白了。
虽然维尔纽斯的脑子不太好用，不过至少没有蠢到家，还能做一些简单的推理。
“那就找到他们！”
冥煌冷声开口。
“是，主人……”
三只牛头怪应声，马上开始在四周搜寻起来。
看着牛头怪们离开，冥煌这才换了缓和的声调，用龙语对冬夜说道：“感觉到了吧，我的兄弟？”
冬夜若有所思：“如果只是我们两个在这么大的区域里找，的确太麻烦了。现在有这些牛头怪帮忙，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兄长大人，这就是群体的好处吗？”
“准确来说，是处于群体中的上位者能享受到的待遇。”
冥煌纠正道。
“哈格瑞尔，你去那边找。”
“莱普鲁斯，你去那边找。”
另一边，牛头怪维尔纽斯招呼过俩小弟，开始吩咐起来。
“为什么你不去那边，我要去那边。”
一向缺乏存在感的牛头怪哈格瑞尔，看着维尔纽斯给自己指的方向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悬崖峭壁一方，立刻怪叫起来，嚷嚷着要换位置。
“啪！”
“因为我是你老大！”
牛头怪维尔纽斯伸手一巴掌拍在哈格瑞尔脑袋上，转头看着似乎也有话说的莱普鲁斯，理所当然开口道。
“赶紧的，都快点，找到那些老鼠，小心惹怒了主人一口吃了你们。”
维尔纽斯咧嘴笑着挥了挥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莱普鲁斯看了老大维尔纽斯给哈格瑞尔指的方向，又看看自己的方向，嘿嘿一笑，随即离开。
于是，没得选的哈格瑞尔看着两个牛头怪离开的方向，也只有小声骂骂咧咧地向一旁走去。
只是想的少也有好处，比如说，他生气的可持续时间一向很短。
很快，就能听到哈格瑞尔哼着听不清语调的玩意，兴致勃勃地穿行在怪石中，寻找起来。
三只牛头怪在地面仔细寻找。
冥煌在半空中也没闲下来，虽然刚才冬夜说，他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但说到底，这也是他们兄弟的第一份基业，要是太不上心了也不好。
于是他安排冬夜在原地守着，自己则拍打着双翼飞上更高的地方，开始从高空巡视起这个地下空洞来。
“老鼠们，你们在哪，我这里有烤肉、蘑菇、还有土豆馅饼，快出来吧，快快出来吧，我的小可爱们……”
牛头怪哈格瑞尔哼着小曲，敲打着身旁的巨石，慢慢寻找着。
“烤蜥蜴，煮蘑菇，再加一点红苔藓，撒上蠕虫浆液……真好吃，嘿嘿……”
另一边，牛头怪莱普鲁斯也哼着怪异腔调小曲，到处乱瞄着。
“主人要找那些绿皮老鼠们，肯定也是要老鼠们效忠……”
“老鼠们不如我和莱普鲁斯、哈格瑞尔那么强大，但是老鼠们有很多……”
“我不能杀死那些绿皮老鼠，但是，我比任何一只老鼠都强大，也许我可以做老鼠们的头……”
“嘿嘿嘿嘿……”
“不对，我要是做了老鼠们的头，主人会不高兴的！”
“有什么办法能做老鼠们的头，主人还不会生气呢？”
“我要好好想想……”
牛头怪老大维尔纽斯显得不太一样，他一边扛着心爱的巨斧，一边想着关系着自己未来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块巨石后面，一个覆盖着绿色皮肤的，光秃秃的脑袋伸了出来。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连四个秃顶的绿色脑袋出现在巨石后，八只浑浊的眼睛警惕看着不远处的牛头怪。
“老鼠们，早上好啊！”
看着前方巨石旁那几个熟悉身影，牛头怪维尔纽斯一咧嘴，露出满嘴的獠牙冷笑道。
“大块头，这里可不欢迎你！”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四只地精缓缓地从巨石后走出，其中一只还用尖细的嗓音喊道。
他用的是地下世界的通用语，尽管不怎么标准，不过勉强能听懂。
“嘿嘿……欢不欢迎我，你说了可不算。”
牛头怪维尔纽斯冷冷一笑，一只手挥动巨大的斧子，猛敲在一旁的巨石上。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立刻吸引了另外两个方向的牛头怪注意。
“嘿，哈格瑞尔，莱普鲁斯，那些老鼠在这里，都过来！”
维尔纽斯转头招呼着自己俩小弟，同时也吸引着高空中主人的注意。
“老大，怎么办？”
地精那边，其中一个地精看着牛头怪们没有像之前一样忙着扑上来，连忙问向最先开口的强壮地精，嗓音同样尖细。
“不要急，这些笨拙的大块头们抓不到我们，更进不来我们的王国，先看看他们想搞什么花样。”
领头的地精是个有经验的老家伙，他看着不远处身形庞大无比的牛头怪，比较镇定地开口说道。
“老鼠，那些可恶的老鼠在哪里……”
“我闻到了老鼠身上的臭味了，那些小偷还是那么讨厌！”
听到了老大维尔纽斯的召唤，两个魁梧高大的身影马上大步向维尔纽斯的方向走来。
“哦，终于找到这些你们这些老鼠了！”
“老鼠们，好久不见啊……”
哈格瑞尔和莱普鲁斯两个牛头怪一看到巨石后的地精，立刻怪叫着就要冲上前。
不过他们都被维尔纽斯伸手拦了下来。
看着三只高大魁梧的牛头怪们的奇怪动作，还有他们口中嘟囔着什么“主人”之类的话，四只地精立刻无比警惕起来。
只要牛头怪们敢扑上来，他们立刻就钻到巨石下的洞口内。
地精们有信心牛头怪抓不住他们，也不害怕，依然站在巨石外。
“大块头，滚出我们地盘，这里不欢迎你们！”
领头的地精再次用尖细的嗓音叫了起来。
”嘿嘿嘿嘿……”
“你们这些老鼠，今天可不是我想见你们，而是我伟大的主人要见你们。”
“看，伟大的主人来了！”
牛头怪维尔纽斯怪笑着，毫不在意地精们的叫骂，而是抬头看着夜空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一脸狂热。
领头的地精有些察觉到了这三只牛头怪们在拖延时间，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只是他对谁能成为牛头怪们的主人更好奇，这些大块头如此强大，谁能成为他们的主人？
四只地精顺着牛头怪的目光向空中看去。
然后就看见空中一块庞然无比的阴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
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传来。
地面剧震，仿佛掀起了一场小型地震。
只见遮天蔽日一般的庞然阴影猛然降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甚至都承受不住其重量，立刻寸寸爆裂开来。
一股无比压抑、窒息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
四只地精呆呆地看着那远比他们眼中强大无比的牛头怪，还要庞大无数倍的狰狞巨兽，立刻就觉得头晕、手脚发软、呼吸困难来。
另一边，正在释放龙威的冥煌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光秃无毛的脑袋、浑身深绿色的皮肤，尖肥的耳朵，鼓胀的大肚子，身高在一米二三左右。
这是非常典型的地精形象。
如果不是传承记忆里确凿的记载，他还真有点难以想象，这种生物曾经建立过无比辉煌的古代文明。
收回思绪，冥煌扫了四只地精一眼，随即抬起头，俯视着身前小不点一般已经被吓傻的四只地精，缓缓地用通用语开口道。
“听好，小东西，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
“让你们首领以最快的速度出来效忠于我，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们带来末日！”
“都听清楚了么？”
冥煌冰冷无比声音刚落下，四只地精立刻就觉得浑身一松，身体重新恢复了知觉。
“是是！”
“听清了，听清了……”
望着眼前无比恐怖的巨兽，地精小头领强撑着惊恐颤抖的身体应道。
“听清了就好。”
冥煌点点头，然后低吼一声。
“还不滚，想留下给我填肚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