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看了张腾飞一眼,摇了摇头,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叹气道:“袭击驿站就是犯我大晋国威,如果不是另有目的,他们是不会自寻死路的,但是只怕这袭击事件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张腾飞暗暗心惊,这李老夫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这个亲身经历者都没问出背后的阴谋,一个教书的老夫子却已经有些眉目了,他当即决定一定要让张腾骏跟着李夫子好好学。
张腾飞看出李夫子一个小镇的学堂夫子竟然能第一时间知道白石县驿站遇袭的事情一定是一位心系大晋同时又有消息渠道的隐士,为了让李夫子能够用心的教张腾骏,张腾飞立刻拜道:“夫子,我张腾飞虽只是个小小的驿卒,却也是有几分本事,夫子有什么事情尽可吩咐?”
李夫子在张腾飞来之前就从镇长那里听说了张腾飞的事迹,早就有心拜托张腾飞帮他办一些事了,此时闻言立刻起身回拜道:“事关重大,老夫也不客气了,有劳大驾了。”
张腾飞连忙扶住李夫子,嘴里连称不敢。
随后,李夫子让张腾飞在学堂里稍等一会,而他自己则回到里屋,迅速地写了一封信,出来后递给了张腾飞,再次弯腰拜道:“有劳张朋友在十天之内将此信交给御林军张济张统领,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李夫子拜托张腾飞的事情并不难,只是时间赶了些同时也要花上不少时间,从鸣沙驿站到长安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二十天,如果走了这一趟,那他这一年将不再有休假,但为了张腾骏能得到李夫子的倾心教授,一年没有休假并不是多大的损失,所以他欣然答应了。
张腾飞将信接过,揣在了怀里,郑重道:“夫子放心,我一定在十天之内将信交给张统领。”
十天从鸣沙镇到长安从时间上来说是比较紧迫的,所以张腾飞本想拉着张腾骏立刻就走的,但是被李老夫子拦住了,只见李夫子又拿出一块玉佩道:“这是信物,没有这个你一个边境驿卒是不容易见到御林军统领的。”
在张腾飞接过玉佩后,李夫子对张腾骏招了招手道:“腾骏就留在我这里做我的弟子吧。”
张腾飞见李夫子主动招张腾骏做弟子,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当即高兴道:“腾骏还不快拜师!”
礼毕后,张腾飞再不耽搁,和韩卫两人连夜赶回了鸣沙驿站。
本来张腾飞是打算让韩卫先留在鸣沙镇处理粮食运输的事情,但韩卫却是执意不肯,执意要和张腾飞一起回鸣沙驿站,张腾飞有些不理解韩卫为什么也这么着急,一问才知道韩卫是打算和自己一起去长安。
张腾飞没有阻拦,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张腾飞和韩卫就各自带了两匹最快的马往长安城跑去,这虽然是他们第一次出白石县,但他们却并不会迷路,因为条条大路通长安,他们只要顺着大路一直往东走就可以了。
两匹马轮换着骑,张腾飞和韩卫终于在第十天上午到了长安城脚下。
张腾飞看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围墙,愣住了。
这是张腾飞第一次看到长安城,他立即就被长安城雄伟壮观的城墙给吸引了,看到了长城城墙,他第一次对大晋帝国的强大有了真切的实感。
长安城门前的人很多,大部分是从各地来的等待入城的商队,张腾飞和韩卫在等了半个时辰后,才终于牵着马进了城。
御林军张济统领的府邸并不难找,张腾飞和韩卫虽然是第一次来长安城,但是一个时辰的摸索下也顺利来到了的张统领的府邸前。
在将李夫子的玉佩交给门房后,韩卫问道:“腾飞,你说我们真的能见到张统领么,他可是御林军的统领啊!”
张腾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答应过李夫子一定要将信亲手交给他,如果门房不让我们进去,那我们就去路上堵他。”
正在韩卫和张腾飞两人交头接耳的时候,门房出来了,说道:“我家统领有请两位进去面谈!”
张腾飞和韩卫两人面上一喜,马上跟着门房往院子里走,眼睛虽然不敢乱看,但还是被统领府的豪华景色惊到了,小桥流水,假山盆栽,这些白石县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物一一映入眼帘,极大了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但张腾飞没有忘了正事,立刻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很快,张腾飞两人就被引到了一个会客厅,堂上坐着一个十分气派的人,张腾飞猜想这人应该就是张济了。
果然,门房验证了他的想法,只见门房道:“还不快拜见我家老爷。”
张腾飞和韩卫拱了拱手,算是拜见了。
门房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意思是要让张腾飞、韩卫两人行跪拜礼的,而不是这种同种身份之间的拱手礼,他正要张腾飞等人跪拜,张济却对他摆摆手,让他先下去。
张济这些年虽然不再像当年那样因为在战场上厮杀而充满杀气,但多年身处高位却让他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他不怒自威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张腾飞其实是有些不爽张济这态度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从怀里拿出信后依旧恭敬道:“我两人是鸣沙镇人,受李老夫子所托,将此信亲手交给张统领。”
张腾飞之所以不说自己是驿卒而说自己是镇民就是因为不想让张济以上级长官的身份再让他做其他事,他现在只想尽快地离开统领府,然后回到鸣沙镇向李夫子讲明任务已完成。
张统领一开始也没将张腾飞、韩卫两人放在眼里,他之所以愿意见他们两人正是因为李老夫子给的那个玉佩。
这玉佩虽然并不是李夫子的贴身之物,但也能够让张腾飞见到张济,不过也只是如此了,并不能够引起张济足够的重视,但是当张济打开信后,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不再是漫不经心的威严而是有些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