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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选课风波,均洛退伍

大二上学期报的英语四级考试结果出来了。

我四级过了。

许钺的四级没过,很郁闷。但他还是嬉皮笑脸地对我说:“没事,我还有很多次机会,下次我一定会过的!”

李小兰和佟佳莹也过了,但分比我低,很不开心。

但那又怎样,每个人一旦给自己找到对手,就会一心要去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实际上,能够战胜自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但彼时年少气盛,一心要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明自己的优秀和努力。

我们彼此掐架,互不服输。那时候我们的目标是那么短浅,下一步计划仅仅是过英语六级,还要在分数上互相较劲,一定要高过彼此。又哪里知道,跟我们较劲的,其实是时光这个调皮的家伙!

选课的时候,预选时要去图书馆统一选,因为宿舍的网络未开放。

林秋喜有叶夏城陪着她去。

李小兰是要和佟佳莹一起的。

我只能和席萌萌一块去图书馆网络中心。

还没到上课时间,网络中心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

李小兰走过来跟我说:“丁梓年,谢谢你给我们留位啊。”然后就拉着佟佳莹理所当然地插到了我前面。

席萌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无奈地扬眉。她便懂了,什么都不问。

终于开放教室了,人群呼啦一下涌了进去。

我和席萌萌用一个机器。但是始终登录不上。旁边是李小兰和佟佳莹,我转过身问她们:“我们这个机器用不了,待会儿用你的行不?”

“谁管你?!”李小兰哼了一声。

我忍了气。席萌萌对我说:“你守着她们的吧,我再等等别人的,咱俩各自盯着一个,到时一块选就好了。”

“嗯,这样也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萌萌,你先四下看看,看有谁选完的。”

15分钟后,李小兰和佟佳莹都选完了。她们起身离去,我刚想坐过去,一个女生正好进来,迅速地一屁股坐下。

我生气地说:“同学,这个机器是我的。”

“谁规定是你的了?我可没看见这里有占座的东西啊?再说了这是公用电脑你想怎么滴!”

李小兰回眸冲我一笑:“丁梓年,你就再等会儿吧。”

不是为我说话的,而是把我推入了更难堪的境地。席萌萌喊我:“丁梓年,过来,这里有空的。”

我看了看李小兰一眼,向席萌萌跑过去。

后来我告诉回宿舍的林秋喜,林秋喜说:“乱世出妖孽,李小兰就是幺蛾子。让她折腾吧,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陈均洛来学校找我,他退伍了。

说,想见见我。

这么多久不见,其实我们都变了。

他说,他没有去远方,而是回来结婚。因为父母告诉他说,家里的公司出了问题,差了1500万的豁口。而为了家里公司的活计,需要资金,需要人力,联姻是最好的方法。本来想给他谈谈商界的朋友,但父母商量过了,还是走政商相合的道路,而且,有了政治联姻,怎么也能让家族暂时免于牢狱的灾祸。

他和当地政府官员的女儿只见过一面,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他问我:“为什么我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过自己的人生。可是我是他们的儿子,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是要还他们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陈均洛。“你可以让你弟弟娶她吗?”

“我这一生就这样了。我弟弟还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坑我弟弟。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俩介绍认识一下,多个朋友总没有坏处。年丫头,你是大学生,聪明,漂亮。我知道我就一当兵的,思想跟不上你的思想,我没指望我能跟你搭上,就是跟你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他没有说的话我都明白,那些他一无所有的时刻,他不会对我有企图。他慕我,也只是慕我,小心翼翼,带了愧疚。我只当他是哥哥,我对他,不似他对我这般有意。

临走的时候,他要送我铂金项链,我不肯收,因为一般只有男女朋友才会收受这般贵重的心意,收了,我就还不起了,至少短期内我还不起。更何况,我已经有医学生象征的R链,有这个就够了,提醒我要像拉神一样认真学习知识,在未来替人们做生死决断守护阴阳的时候,能够独当一面。

很久之前,我担心我无法上大学。大一入学的时候,我在报道处磨蹭,“老师,我交不起学费。”接待处的老师立即站起身,回应我:“孩子,别担心,我们有绿色通道,绝不让一个大学生失学,我这就带你去办国家助学贷款吧。”

后来我知道,有一个机构叫做全国学生资助管理中心,国家助学政策其实一直在执行,“如果考上了大学上不起怎么办?”“生活费付不起怎么办”有这些问题的,因家庭贫困担心交不起学费、上不起大学的贫困考生和家长请一定要记住这个机构,你的贷款利息上学期间国家替你付!大学里有勤工助学的岗位!学校和老师们都会更加地关爱你,不会因为你出生贫困就不在乎你。所以考上了大学,一定不要放弃啊!你毕业以后,继续成为这个国家内心温柔而有力量的人,把爱继续传递下去就好了。另外要注意的是,开学前后电信诈骗高发,请你一定擦亮眼睛,提高警惕。

因为和教导处老师有过冲突,教导老师一直关注过我,他知道我获得学校一等奖学金。这些日子,导员通知我去教导处一趟,原来他想让我参加一个代表药学院的全国药学生技能大赛。通知刚开始只是内部传达,刚刚通过各种程序挂到官网上,报名的基本上都是学生会的和各班班委,他没看到我的名字,觉得我应该参加。教导老师便找导员,以让我去教导处领材料的名义找我。

我想,反正大学就是要锻炼自己的,我一定要多学点东西,好对得起学费。于是答应。

老师说把我安排到“大学生创新实验部”学习,因为没多少课余时间做实验了,我便想退出博士姐姐的课题组。

由于我的走会影响师姐课题进程,于是我跟师姐商量,把韩懿祺介绍进课题组。

韩懿祺做实验很上心,我想他一定能够胜任。

李小兰知道我退出实验室,但她不知道原因。

等到后来听说我是因为参加比赛。她在寝室里不肯给我好脸色,我听席萌萌说她跑到她们宿舍跟副班长告我状,说我有消息不通知大家。

可笑,通知是在官网上挂着,你自己不关注,因为我无意得了这个资源而嫉恨我,这也太……林秋喜说得对,有的人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林秋喜更忙碌了。不仅因为她进的课题组,师姐待她好。所以她更要加倍地用心。更重要的是,要和李小兰与佟佳莹争口气,证明不靠她们,她也能在实验室如鱼得水。

她的课题有药用植物栽培这一块,所以她有时候也要去药用植物园守着,没事总往那儿跑。

我去药用植物园的温房找她没找到,去她的实验室找她,看到林秋喜、韩懿祺在与蔡映和学姐聊天。

蔡映和问我:“梓年,听说你有男朋友了啊?”

“谁说的啊?”我愣了。

“韩懿祺说的,他说听你们班男生说的。”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没有男朋友。”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那他们以为的男朋友是谁呢?

“不是许钺那个害人精还有谁?”林秋喜笑着说。

“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他。”我嘟囔着。这阵儿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关心我的个人情感问题呢。

对蔡映和师姐,林秋喜说:“丁梓年单着呢,单着呢!师姐要是有合适的男生,别忘了给我们家小年挑一个合眼的。”

私底下,也不是没有过盘问。

“你喜欢倪少平,拜托他好像不喜欢你吧,对你冷冷的,你喜欢他什么呢?”林秋喜问我。

不知道。或许,有些人就是说不出来那里好,喜欢了就是喜欢,因为喜欢而忽略了所有的细节。却又因为喜欢而开始计较所有的细节。

林秋喜见我不答,又说:“倪少平和许钺,一个你喜欢的,一个喜欢你的,你要哪个,你不可能两个都选啊。”

倪少平。许钺。我想生命中竟然会遇到这样两个男孩,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冷静理智。一个嬉笑怒骂。

可是想到阿飞,我心就软了,我总觉得欠他的。

“倪少平是哥哥,许钺是好朋友。我两个都不选,我不想耽误学习。”我说。

又一年学院的辩论赛。是上一次的冠军对战今年的冠军,所以冠军友谊赛,噱头十足。来观场的大学生,坐满了礼堂。

在灯光明亮的主楼礼堂,第十一届“思睿”大学生辩论赛正在“激战”中。

我站在后台,即将作为反方辩手上场。我方观点:现代社会更需要专才,正方的是通才。第一轮比赛是生技对精英联队,毫不怯场的他们在唇枪舌战,思想与气势的交锋让我想起“年轻真好”这句话来,自己不禁失笑。

想起第一年的辩论赛。我作为三辩,只需攻辩和自由辩论阶段发言。可是,很紧张,也很怯场。刚到攻辩,对方二辨偏偏选择我问了个我丝毫不会想到的问题,当时我就有些气急败坏,而且团队交代的作战方针是“问题简短,回答简短,简短但要有杀伤力”之类的,回到问题时没想到要微笑应战,倒是竹篓里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大堆。更要命的是,我回答不了对方二辨问题时,丝毫没有辩风地坐下来,想让我方二辨替我回答,主持人哭笑不得地提示我:“还是你回答,要不算你们违规了。”等到我自然下来时,自由辩论开始了,也许是我的“被欺负”,我们团队像要出口闷气,提出的问题咄咄逼人,回答的问题精彩绝伦,总分还算赢了。当对手过来与我们握手时,我很小鸡肚肠地拒绝了对方许钺伸过来的手。

“快,要上场了!”一辩席萌萌喊着发呆的我。深吸一口气,我和我们的队伍微笑上台。“介绍对方辩友,一定要鼓掌!”二辨韩懿祺很怕我们失去风度,上场前提示了好几遍。对方一辩做过广播,声音雄厚有力,做立论陈词时气势占了很大优势,从社会、企业、个人三个方面指出整合能力的重要性,并结合创新及跨行业人才流动的社会现实指出社会更需要通才。我方一辩写稿改稿少说也有十几遍了,开篇陈词论据充分,有理有节,从社会专业化分工、核心竞争力等方面进行阐述,并结合袁隆平、陈景润等名人的例子来支持其当代社会更需要专才的观点。

攻辩环节中,对方二辨重在事例,举出阿里巴巴CEO马云的例子,辩重在逻辑;韩懿祺因是第一次比赛,有些紧张,但慢慢地语速和语气也正常起来,能够应对自如,三辩柳青人文知识雄厚,逻辑思维很强,为我方拉了不少分。

在攻辩小结过后,是思维跳动活跃的自由辩论。我总觉得这次自由辩论有些乱,正方从校训的含义发起攻击,步步相逼,我方三辩反应很快的对过去了,接着我们从现代社会的一个特点创新谈到了大学教育,又围绕着专才、通才的定义绕了几圈。在回答对方三辩“社会变动迅速,你们专才怎么以不变应万变?”的问题时柳青一句“专才怎么不适应社会变动了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引起台下一片叫好。只不过在自由辩论环节中只是单调的理论,没有具体的事例,显得有些苍白。但我们的配合还行,对不同的侧重点由不同的人进行批驳,显得层次清晰,也算体现了“专才之间的分工合作”。

然后再是我总结陈词。我的道具是两大块色彩鲜艳的垫子,用来阐述专才与通才的整合优势比较。最后,当我用力挥手的瞬间,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大一参赛我们团队围坐在电脑前观摩国际大专辩论会,去看数年前的前辈唇枪舌剑,那些激烈上扬的手势,又想起了雪区激烈的辩经,“右手向后高高扬起,和左手相拍发出清脆的响声”高扬的右手,代表文殊智慧就在身后,右手向下后又拉回含义是希望通过自己内心的善念和智慧,把在苦难中的众生解救出来,二手相击代表一个巴掌拍不响,世间一切都是众缘合和的产物;掌声代表无常,一切都稍纵即逝;清脆的响声击醒心中的慈悲和智慧,驱恶念,降伏心中的贪嗔痴疑慢。那种问辩的自在和精神的高度集中,多么令人向往。

从去年应变迅速的三辩角色转换到今年需要较强综合能力的四辩角色,我在学着适应。

正方四辩最后发言。对我方存在的疏漏,进行了批驳,并以此为基础,进一步从社会需要,和社会发展方面对社会更需要通才进行了论述。他们的总结陈词结构明显,结尾处则以情动人。

评委周老师提出“输赢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在比赛中获得的东西。”最后,我方三辩柳青以优秀表现夺得了“最佳辩手”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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