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测,看到主峰后那一座峰了吗?入测内容就是爬上峰的顶端,先登上的前六名者为入测成功。”
“啊!”一大片惊呼声,弟子们望着那座峰都有些望而止步。原因无他,那座峰名为云端峰,何故叫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它高得看不到顶峰,隐没在云之中,也有一个奇怪的点就是那云端峰在这常年都下雪的地方,竟没有被雪覆盖住,而只有薄薄的一层,显露出山峰的特有的石青色,如此怪异的峰,可想而知,在登峰的过程中怕是困难重重。
在各弟子所排最末一处,一只白皙的手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霜花,落在温暖的手心内化为水,秦风溪感受到了手中的冰凉,瞬间收回了手,藏在衣袖中,耳边清冷的声音还在说道,“我是要去的,师傅同我说过,我已被选。阿溪,我是定要带你一起去的,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师兄,别人都,常说,你是,贯不会,多言的,可你,怎么,有些像,老妈子,呢?”秦风溪嬉笑着说道。
“师兄,我也,知道,别人,常说我,小瞎子,或是,修行,不了,的废物。”
“所以,你们常,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但,我不,只想,躲在,你们,的身后,做一个,只会,拖你们,后腿,的人。”
“而是做,一个,有用,的人。”这一番话用尽了她身上所以的力气说出来,这一番话她憋在心底里好久了,如今说出来倒松了一股压在肩膀上的劲。
别人看她似乎一直傻里傻气的样,看着没有什么烦恼,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自己还是很在意别人说她瞎子、傻子,修行不了的废物,她其实也渴望站在顶端之上的感受,让别人不敢在嘲笑。
青雀被愣住了,他没想到原来在她的心底里面竟压着这些话,他以为她来到这里是开心的,不用再受饥寒交迫之苦,原来她还是有不满,他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而在向他们走来的一人也停下了脚步,想来是听到了秦风溪的这一番话,来人眉眼偏长,浓郁的眉下是好看的丹凤眼,看着是将来能迷住姑娘芳心的,可现在眉眼还小,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秦风溪听到停下的脚步,知道了来人是谁,说道“阿弟,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良渚提起脚走至到她的面前,“阿姐,你也知道无论我们走到哪,都是要一起的,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去罢了,反正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人独自去的。”嘴唇嘟囔委屈说道。
“你都,这么,大了,咋还,撒娇,委屈呢?让人,看到了,还不,笑话你。”
“他们想笑话就笑话呗!我不怕他们看见,何况你是我阿姐,撒娇和委屈不对着你对着谁呢?”良渚满不在意挥手说道。
至阿爷离去过后,良渚瘦弱的肩上负的担子一下溃然崩塌,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是觉着阿姐一个能供他依靠的人,也是他毕一生也要尽全力保护的人,虽有很多人看不起阿姐,但阿姐就是阿姐,在这个世界上是他唯一的亲人。
“阿姐,我听说那逍遥宫可是很厉害的,人才辈出,而且还有很多好吃的,难道你也不想去尝尝味道如何吗?阿姐~”良渚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秦风溪被他这样一阵摇,无奈说道,“你先,放开我,头晕,何况,我又,没说,不参加。”
“而且,就算,我参加,登峰,我如何,能看,得见,爬呢?”她似有些苦恼说道。
有时她真是有些恼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眼疾,什么都看不见,连身旁人的容貌都不知是何样的,旁人说得好,她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青雀感受到了她的沮丧,宽大的手掌如常安抚他所养的雪松犬那般揉着她的头,无声安慰。
“放心,我会陪着你。”青雀柔声说道。
一旁有些被忽视的良渚也朗声说道,“阿姐,我也会被着你。”看着抚在他阿姐头上的手,刺眼极了,忽伸手一把推开,葱白的手被迫移到一边,青雀看着他小孩子的举动,也没有在意,轻声一笑而过。
高台上传来话,“我要说的规则是,就是没有规则,无论你们使用什么办法只要登上了顶峰,就为过,但是——”莫道子高声强调了后面的一句内容,“那就是登顶过程不可出手伤人,有违者取消入测资格,现在就报名。”
袖口一挥,空地上排着的弟子们的面前浮现一张棕色的纸,边角上映有复古的符纹。
“在上面写上你们的名字,用自己的血写,在你们出现危险时往天空上一挥,符纸将会你们带回来,现在就开始写吧!”
青雀与良渚同时咬破了手指,在符纸上都各自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的一笔完,破了的指瞬间愈合。而秦风溪还未写,鼻尖闻到的都是周遭一股血腥味。
青雀侧看,发现她的纸上还是一片空白,询问道,“阿溪,可否要我帮忙?”
秦风溪摇头,“师兄,我能行。”一口咬破指,写完这笔画繁多的名字,说起来,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何叫这个名字,应该说是忘了从冰河里被救起前所有的事,阿爷救了她都是娃子娃子的叫她,而这个名字是大师兄青雀偶然发现从她颈手滑出的玉牌,上面刻有秦风溪这三个字,想来就是她父母为她所取的名字吧?而秦字这个性可是大秦国的国性,只有王公伯侯或是大殿上坐着的那人才姓这等姓氏。
指尖顺着笔画滑过粗糙的纸面,算不上工整的字倒是印在了上面。
良渚斜眼瞅瞅,不留情面的笑话道,“阿姐,你这个字是该好好练练了,名字写得扭像只毛毛虫似的,好难看啊。”
秦风溪一手精准的挟住了他那对招风的耳,微微用力,却磕磕碜碜的说道,“阿弟,笑话,别人,是不,对的,而且,我是你,阿姐,更不,应该,笑话,你,记住了吗?”最后的四个字倒是吐得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