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与老罗在生日宴会上碰面,我听从老邹的建议,亲自上门去拜见了受邀的那几位武装部和治安队的要员。我向几位要员表示,希望通过他们安排我和老罗会会面。几位要员很爽快的答应了,随即在我的邀请下去酒店吃了晚饭。席间,我让老邹安排了几个我们的女公关出来助兴,这让几位要员玩得非常高兴,对我们的女公关赞不绝口。饭后,我安排好了房间,让我们的女公关扶着几位要员进去休息,一切都很顺利。
时间很快来到了老罗生日那天。我同几位要员进入了老罗的生日宴会上。宴会厅宽敞明亮,搞得很隆重,各种食物酒水应有尽有,厅里站满了人,基本上都是老罗生意上的朋友,非富即贵,此时正相互攀谈着。我先走到了一边,并未跟随几位要员跟老罗见面。远远我就看到老罗迎上了几位要员,与他们一一握手,然后邀请他们入座。接着,宴会厅灯光暗了下来,司仪上台说了一阵官方语言,然后请老罗上台讲话。
宴会厅里响起了掌声,然后灯光聚集在了老罗身上。老罗控背躬身向在场的人表示感谢,待掌声停下来后,开始了自己的讲话。老罗的讲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感谢众人的到来,然后谈到了过去与众人合作的成功,最后总结性的展望未来。讲话完毕,接下来就是切蛋糕环节。这个环节原本应该是司仪推着蛋糕入场,然后老罗切蛋糕。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事先打点好了司仪,从其手里接过了这件事。当生日音乐响起,我推着一人高的蛋糕缓缓从后台走出,来到了老罗面前。
老罗看到我僵了一下,显然很意外,但很快恢复过来,出于礼貌,上前同我握手,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比如欢迎我的到来之类的,语气相当客气。我当然知道老罗这只是做样子,于是配合着他说话,一边还拍着节奏唱生日歌,并鼓动众人一起拍手,氛围被我搞得温馨而友好。在众人一片歌声中,老罗切开了蛋糕,然后分发给众人品尝。仪式结束之后,老罗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似乎准备离开。看到这里,我不由着急起来,准备过去拦住老罗。
我刚动,就看到秘书小李先去到老罗跟前,然后跟老罗指了指几位要员,示意几位要员有话跟他讲。老罗当然不敢怠慢,跟着小李去到餐桌前,举起酒杯跟几位要员敬酒。交谈了一阵,其中一名要员跟老罗交耳说了些什么,然后指了指我,应该是在说我想和老罗会面的事情。老罗刚开始有些犹豫,但在那名要员拍了拍老罗的肩膀,并向他说了些什么后,老罗很快笑着点头了。接着秘书小李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连忙走到桌前,就听那名要员说老罗已经同意跟我会面,让我们可以下去谈了。我大喜,连忙与几位要员握手,并表示事后必然重重酬谢。几位要员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可以下去谈了。老罗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向后台走去,领着我走进一间会议室。待宾主落座后,老罗挥手示意身边人出去,想和我单独聊。待其他人都出去,门关上后,老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现在没人了,有什么想跟他谈的可以谈了,他时间很紧,这次会面不会太长。
老罗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完全是一种谈判的口吻,语气平淡的说。我也不想伪装了,收起了客套,直接了当地说起了我与幺本湖域纠纷的事情,质问他为什么要派船参与其中。老罗点起了烟,说事情是老梅在安排,他不过是在旁边吆喝的小卒,帮不了我,让我去和老梅谈。听完我忍着火气,反问老罗真的愿意让老梅指手画脚,是老梅给了他多大好处,还是真的以为老梅会跟他一直合作到底,可不要忘了前车之鉴。老罗听完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看老罗的样子,我知道说到他心里的痛点了,于是又说起从前,有意无意把以前老梅怎么整他的事情提了提,说得他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老罗沉默了一会儿就问我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想让自己和老梅对抗,那可办不到。听老罗语气缓和,我暗道有门儿,就说我不会让他难做,也不会让他跟老梅翻脸,只是让他帮个忙而已。然后我就把想参与合营的事情跟老罗说了。说完我让老罗放心,不会撤消之前给他的订单和支援,并且事成之后还会进一步加大,就当是他帮我忙的回报。老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连续抽了好几支烟,显然有点犹豫,正在默默衡量得失。
我没有催促,也点起了烟,默默等待老罗的回答。隔了好一会儿老罗才说话,就说这个忙他可以帮,但他要先看到我加大对他的订单和支援,并且要长时间持续下去。我心里暗骂这条老狐狸,但表面上不露痕迹,就说进一步加大没问题,但要有一定限度,我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而冒着亏损来做,这样就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而是傻了。我接着又明着对老罗说,这次他们四家联合起来,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我现在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要求不要太多。
老罗嘿嘿笑了笑,接着掐灭了烟,就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合资的事情他可以帮忙,至于我跟幺本湖域纠纷的事情,他现在是怎么做的,之后也仍然会怎么做,让我别以为他会收手。同样,不仅在这件事上他不会收手,在其他事情上面也会跟其他几家保持相同的立场,让我不要抱其他幻想。我暗自咬了咬牙,心说这老狐狸真是撒尿擤鼻涕,上头下头两头拿,我这边得了好处,那边也不想得罪,可够鸡贼的。可如今形势所迫,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