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看向杨二的眼神多出几分的惊恐，喃喃说道：“你稍等，我马上给你换。”
该不会这么邪门吧？
要不是秘书有特殊渠道，知道世界上还有异能者的存在，真要以为是大白天见鬼了。
只是身为异能者，怎么会屈身到一个小小精神病院里当保安？
秘书紧张地从怀里掏出钱包，还没从里面拿钱，杨二直接一把抢了过去，将五张冥币塞了进去，重新变回百元大钞。
杨二随手将钱包丢回给秘书：“根据小明精神病院条例，企图贿赂门卫者，不予入内。”
秘书接着钱包，心有余悸道：“还有这规矩？”
“我刚加的。”
秘书：“……”
张淼直接怒了，吼道：“谁特么给你的胆子敢拦我，信不信我让你们院长开了……”
秘书连忙阻止张淼继续说下去，低声道：“这个人有古怪，不宜招惹。”
张淼余怒未消，看了杨二一眼，冷哼一声。
“兄弟，能否给个面子通融一下，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您见谅。”
“哦。”杨二冷淡地应了声。
大门处的栅栏忽然缓缓抬起，响起没有温度的电子声：
“院长说，欢迎二位光临小明精神病院。”
张淼眼神阴沉地看了杨二一眼：“你们院长邀请我们进去。”
“哦。”杨二直接坐回了大门口旁边的小板凳上。
“你就等着滚蛋吧！”张淼冷笑着。
“汪汪汪！”忽然狗吠声阵阵，杨二旁边的大黑狗凶神恶煞地望着张淼。
“不好意思，我家这狗，一般只对好人才温顺。”杨二温柔揉着狗头。
大黑狗恶狠狠地盯着张淼，双目中满是凶光，张淼顿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连忙回了自己的超跑，还没等秘书上车，就直接发动，冲进了精神病院里。
“汪汪汪！”大黑狗见张淼跑了，把目光转向了秘书。
“张少，等我！”秘书吓得连忙从还没合上的栅栏下跑了过去。
“哮天，放心，有的是机会让你咬，不过不是现在。”门卫杨二笑道，说是门卫，其实也不像门卫，因为他够年轻，甚至剑眉星目，神似某著名男明星。
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是保安的打扮，而是一身普通的休闲服，简单的装饰在他身上却穿出了时尚潮牌的效果。
……
咚咚咚。
“院长，张少爷和他秘书来了。”
“钰彤，带他们进来。”
小明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里，苏明背靠在自己舒适的椅子上。
门开，助理钰彤将张淼和张淼的秘书带了进来。
“身材真好啊，长得也漂亮。”被引进门的张淼，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苏明的助理身上，心里的歪心思浮现起来。
钰彤看了苏明一眼，随即走出办公室，将门关好，守在门外。
女助理走后，张淼才把目光落在苏明身上。
年轻，俊朗。
是张淼对苏明的第一印象。
二十多岁的年纪，当上一家私营的精神病院的院长，应该也是个富二代吧？
或许我们应该有共同话题。
改天约他一起去游艇上嗨几天？
“苏院长你好，家父张双河，电话里他应该和你联系过了。”张淼走上前，朝苏明伸出手。
“坐。”苏明没有和张淼握手的意思，示意张淼在办公桌前摆放的椅子上落座。
张淼的右手悬浮半空有些尴尬，缓缓收回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废话我也不和苏院长你多说了，一千万，给我开个精神证明，要求只有一个，日期要是去年的。”张淼直接切入正题，若不是其他公立的精神病院不好操作，他怎么也不会把目标落在四陵市唯一的一家私营精神病院上。
搞到一张精神病的证明，行事就方便多了，至少这次暴力伤人事件能躲过牢狱之灾。
“不知张公子，你想开什么类型的精神病证明？”苏明淡然道。
“精神病还有很多种？”
“精神是指在各种生物学、心理学以及社会环境因素影响下，大脑功能失调，导致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等精神活动出现不同程度障碍为临床表现的疾病。
常见的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只是其中两种，其他包括：脑器质性精神障碍、躯体疾病伴发的精神障碍、偏执型精神病……”苏明随口解释道，目光则是盯着手上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正好某度百科，是刚才他念的那段话。
“你是哪一种精神病？”苏明看向张淼。
“我是正常人，别说这么多，我只要一张精神病证明，打人不坐牢的那种。”
“这个恐怕开不了，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不允许我做违法的事情。”
张淼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劝你，最好配合我一点，家父可是张双河。
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你做这个试试？”苏明打开抽屉，取出一套高数题。
张淼：“……”
神特么高数题，这是一般人能做的东西吗？
“哎呀，我拿错了，其实是这个。”苏明一拍脑门，将高数题收起，转而将一张试卷和一支笔递向张淼。
“精神病基础测试题？”接过试卷，张淼皱眉道。
“走个形式嘛！你知道的，什么都能少，流程不能少。”
“张少，苏院长说得对，形式流程是少不了的，这方面我们最好是遵循的好。”秘书走到张淼旁边，恭敬道。
“行吧，有答案吗？”张淼问道。
“建议你遵从内心，觉得哪个对，就选哪个选项。”苏明说道。
“那测出我是正常人有什么用？”
“万一测试你是精神病不更好？”苏明微笑。
张淼：“……”
张淼开始看题。
第一题：吃西红柿炒蛋时，你常烦恼该先吃西红柿还是先吃蛋吗?
“西红柿炒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题目，我像是会吃这种低贱东西的吗？”第一题张淼就吐槽道。
“公子，你可以当成是：法式甜酸西红柿片配黄油鸡蛋粒。”秘书说道。
“要你提醒？难道我会不知道？”张淼瞪了秘书一眼。
秘书呵呵一笑，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你要是知道才怪。
苏明瞥了张淼一眼，淡然地刷起手机来，点开微博热搜。
兰博车主当街暴打出租车师傅这一条已经落到了第四十二，显然里面少不了张氏集团的出力出钱。
但是还有其他相关的一条关键词爬到了前面，第三十六：张双河。
点开一看，张淼父亲的资料全都被网友扒了出来，白手起家，四十岁成为四陵市首富，独子张淼横行跋扈……
嗯……看来网友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一个热搜下去了，新的热搜又起来了。
只是，事情真的能得到圆满的解释吗？
苏明点开四陵日报官微下的评论区：
【@王二三：严惩打人者！张淼禽兽不如！】
【@铁拳无敌孙笑笑：他还是个孩子啊，请不要放过他！】
【@福尔摩纵享丝滑：张淼前两年就因为交通事故逃逸坐过牢吧？怎么放出来了？我还记得当年那句家父张双河的话，还被借鉴到了某电影里讽刺。】
【@清风明月：送这个狗娘养的上热搜！】
【@杜十娘怒沉八宝粥：这种情况是不是比较特殊？特管局会不会管？】
特管局，全称：特殊情况调查管理局，每座城市里最神秘的机构，对外宣称是专门负责维护城市安宁与秩序。很少人知道特管局的存在，而知道的多以为这是一个类似安全局的赋闲部门。
【@等疯来：得了吧，我听说特管局一般管的是谁家猫发情和狗狗发生关系了，山村老尸出现人间了……】
【@乘风破浪的铁牛：楼上怕不是精神病犯了，特情局明明是专门处理那些特殊服务这种人之常情的部门，手动滑稽。】
【@翔省土特产代购：*****，一定要制裁他！】
【@麻烦给我的爱人来一把加特林：据说张淼准备以患有精神病脱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刀：什么时候精神病不能成为恶魔的免死金牌？】
【@著名奶茶鉴定专家：我要是有能力，直接让张淼变傻子！让他住特么一辈子精神病院！】
【@发呆业务资深研究员：这次把人打重伤，不严惩？等他后面害人性命吗？】
【@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为什么就他一个被打？该不会是这出租车师傅有问题吧？打得好！】评论里偶有不和谐的声音，一看这种明显是故意抬杠，于是苏明默默长按，在举报页面选择了有害信息点了提交。
【@不瘦十斤不改昵称：出租车师傅是无辜的，我看了现场监控视频，从头到尾师傅都是和颜悦色和张淼说话，是张淼不由分说动的手！】
【@小可爱：我就在现场，师傅都没还手……】
……
刷了十几分钟微博，张淼也把测试卷完成了。
“试卷做完了，现在证明可以给我开了吧？”
苏明接过试卷，仔细看了一遍，并且在桌上取了只红笔，进行批阅。
最后，苏明站了起来，将一张批注82分的卷子放在了桌上
随后，苏明走到办公桌前，热情地握住张淼的手，说道：
“张淼，很高兴的通知你！本院的精神病基础测试，你获得82分，合格通过，剩下的18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通过666的形式补给你。”
“可以给我开证明了？”
苏明摇摇头，仿若医生治好了病人的不治之症：
“我以专业的角度告诉你，张淼同学，你是个正儿八经的正常人！你没病！”
